聽言還沒出聲，阮杭昊就站起來，去了床上坐著，直接摸出了一個四階魔方出來玩，一點都不給清勇面子，不過清勇一點也不在意。

    事實上他明白，只要聽言在哪里，這個家伙八成就會在哪里，看著像是無所謂，就這個女生是他弱點。

    玩了幾把狼人殺，幾人散了后，出了房間后的四個男生立即聚在一起，他們相互看了看對方了然地笑了。

    而剛送走五個人的聽言關上門，就看到坐在床上玩魔方的阮杭昊整個人都在陰影中，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不知道那里有人。

    她嘆氣將地上的蠟燭端起來放到床頭柜上，就看到阮杭昊拿著早已經轉完了的魔方悶悶不樂，像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她詢問，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阮杭昊這個模樣，陰郁，像是未下雨的天空，悶悶的，讓她心里也不太開心起來。

    “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不開心？”他垂下腦袋看著手中的魔方，像個丟了玩具的小孩，有些失落有些難過。

    聽言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她坐到床上，拿過他轉好的魔方，驚喜地轉了魔方的六個面，“你都轉完了，真是厲害。”

    她舉起魔方又是看了好一會兒，“你這么好又這么厲害，為什么和你一起要不開心……”

    現在一看這家伙情緒就不對，需要哄一下，不然就更是糟糕了，真的和小孩子似的。

    可說實話和阮杭昊一起是最舒服的存在，她的話也不多，阮杭昊也話不多，她一點都不會覺得哪里不好。

    阮杭昊靠過來，一下子抱住她，他將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事實上他很害怕，那天在居民樓里遇到了寧長清，還有那天在天臺上他站起來了去解決吳榜……還有她為了他從樓上掉下來。

    “對你而言，我是什么……”

    “男朋友……”

    聽言在阮杭昊懷里根本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但通過他身上是不是散發出來的傷感或者是一種失落，她開始回想自己這兩個月來對阮杭昊的認識。

    他好像懂很多東西，不是一個人們想的那樣的富二代，他不喜歡和太多人待在一起，他滿嘴謊話，卻沒有真的傷害過她，她能夠感覺到他身上那股患得患失的悲戚。

    所以聽言問他，“你為什么和我告白……”

    她還記得那天陽光正好從窗子外面照進來，他走過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個踩著陽光過來的天使，為此她還偷偷畫了一幅畫，上面是長了翅膀的阮杭昊朝著太陽張開手臂像是要擁抱太陽一般。她還記得那天，他問她，“我喜歡你，你能喜歡我嗎？”

    那樣一句話放在哪個時候，周圍人的起哄聲，還有周圍人的祝福聲，她只覺得這個學長太靦腆，太溫柔，就像是一只被遺棄的奶狗一般。可現在一想，他那時候最真實的詢問不是告白，也不是祈求，更像是在尋找，他希望自己能夠從她這里獲得什么……

    阮杭昊緊緊抱住聽言，他埋在聽言肩膀上，死死抱著她，像是要將聽言鑲入自己懷里才甘心一般，可隨后他又小心地松了一點力道……“我想先一步遇到你……”

    我想先一步遇到你……

    這句話就像是打碎了什么，讓聽言回想起自己昨晚做夢，那個夢里沒有阮杭昊，到處是喪尸，到處是哀嚎。她站在一望無際的廢墟里找到了一只喪尸，他看著她，對著她笑，并詢問她，“你是來談判的嗎？”

    那是一只喪尸王，他殺了她所有的隊友，還詢問她是否來談判，那時候的她看到那只喪尸王眼著諷刺，還有一種她難以體會的東西。

    她忘了中間發生了什么，她到了喪尸王的領地里面，她看到喪尸王為她聚集了所有喪尸，她還聽到喪尸王說，“還好我也不想活了……還有人陪葬……”

    她抱著阮杭昊，像是抱住了那個喪尸王一般，她覺得可怕，可怕的不是她將阮杭昊想象成阮杭昊，而是那只喪尸王眼中的悲戚，他像是孤獨了很久，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回家路的迷路人，在等著有人點光指引他回家，可最后他選擇的是和一個同樣迷路的人同歸于盡……

    我想先一步遇到你，到底是救贖還是被救贖。

    聽言默默拍著阮杭昊的肩膀，她看著窗前的月光，慢慢扯了一個笑來，她同樣將自己的臉埋在阮杭昊的肩膀上，低低地說，“我還怕你丟了。”

    “你騙我的我都不在乎，但你哪一天不想在看到我了要和我說。”她不在意阮杭昊身上的秘密，不管是空間還是那些莫名不會腐爛還頻繁出現吃不完的蘋果，或者是他裝自己瘸子的事情，她在意的是，如果有一天，他們因為某些事情而分開，他要等其他人的時候能夠和她說清楚，因為她怕自己再一次成為那個迷路的人。

    “你不知道你有多好，你很好，很好……”聽言從他懷里出來，將他的臉捧住，她接著燭光，看到他的眼睛，“你很好……”

    看到這樣一雙眼睛，迷茫里面慢慢有了光，他看著你的時候，像是擁有了全世界，彷徨在世界有光的后成為希望。

    聽言將臉湊上去，吻住他的唇，然后飛快放開他的臉，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故作鎮定站起來，“我去問一下還有沒有被子……”

    看到聽言飛快逃離現場，被親了一口懵臉的阮杭昊眨眨眼摸了一下唇。

    “還好……還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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