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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喪尸發現自己,背著阮杭昊的動作放得極輕,她屏住呼吸,朝著樓梯去。 此時的電梯已經不能走了,若是電梯門一開,出現的是喪尸,她現在還背著一個人要怎么才能躲開。 那些喪尸的聽力不好,沒有朝著他們那邊過來,可是聽言還是害怕,不停地朝著后面看,她聽到了玻璃被打碎的聲音,還有各種奇怪的尖叫,直到她看到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護士,她趴在地上爬出了一間病房的大門,她看到了聽言。 聽言也對視上了那個護士,她看到那個護士眼中閃著光,她曉得護士想要說什么,她發現護士的笑容那么慘淡凄厲。她知道那個護士要做什么,她也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么,她害怕,她趕緊朝著樓梯大門走,逼著自己不要看那個護士,就這樣她伴著那個護士凄厲又幽怨憤怒的聲音,一步一步走下樓。 走下樓梯的那一瞬間,聽言扭了一下腳,她發現自己的腳完全軟了,她沒辦法只能靠著欄桿。 此刻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咬著牙背著阮杭昊,一點都不敢放下他。 一整條樓梯都沒有一個人,但卻有喪尸在游蕩,她看到的那一瞬間,拿那些喪尸一點辦法都沒有,剛才看到那個護士被拖著的場景已經給她不小驚嚇,此時看到喪尸,她沒辦法讓自己完全冷靜下來。 喪尸就在下一節樓梯的地方,她看到喪尸傻傻在那里徘徊。想起當初住在隔壁病床上的那個病人,手腳僵硬,躺著的時候就像是烏龜,四腳朝天卻沒辦法翻身起來。 想到這個,她看了一眼樓上的情況,慢慢放下阮杭昊,自己一個人悄悄走到了喪尸身邊。那個時候的喪尸嗅覺不靈敏,聽覺比一般人弱,也正是這樣,聽言才能夠一腳踹下那個喪尸,將他踹下樓。被踹下樓的喪尸正好背朝上,翻身不過來,嘶吼中,像是在憤怒。 聽言再一次背起阮杭昊,撐著欄桿朝著樓下去。 喪尸被踹下后的動靜太大,聽言才背起阮杭昊就發現樓下拐角的竟然又出現了一只喪尸,在這種情況下她實在沒有力氣再踹一次。 此刻聽言沒有一點難過和絕望,有的只是簡單的疲憊。 忽然,一個男人從安全出口通道門闖出來,他舉著一根長長的鐵棍,直接敲打在那只徘徊在拐角處的喪尸頭上,喪尸被打后一下子就跌到在地上,但聽言發現這只喪尸明顯不一樣,他的四肢要比剛才看到的那個喪尸要靈活一些,最起碼剛才那只喪尸在被她踹下去后就沒有辦法翻身了,而這只喪尸不一樣,他竟然能夠彎曲自己的膝蓋慢慢爬起來。 但那個男人的動作顯然要比這只喪尸更快,他見打一下沒有將喪尸打死,于是就用棍子直接捅入喪尸腦袋里。 那根棍子上面綁著一個很奇怪的錐形物體很容易就穿透了喪尸的腦殼,喪尸被插了一刀,很快就沒動彈了。 聽言沒敢對喪尸下狠手是因為她不能夠確認一件事,那就是這些喪尸是否還有回到正常人的情況,若是她真的下狠手,那這些喪尸要能夠回到正常人,她的良心一定會很不安的。 面對這種情況,她一瞬間還是不忍心的,她別開眼不敢繼續看,再看下去她會忍不住吐出來,那種腦花和血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十分惡心,人血的味道十分腥臭。 男人注意到了在半截樓梯上的聽言,他的臉上還沾著奇怪的粘液,額角是暴出的青筋,他喘著氣盯著聽言,沒有說話。 男人的眼神是冷的,很冷,聽言覺得自己若是前進一步,說不準會被那根棍子戳死。 男人也就只是看了聽言一下就轉身回到了安全門里面,很快里面就有幾個孩子在說話的聲音。 聽言看到那個男人很快就出來了,還背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腿上打了石膏,而身后還跟著兩個孩子,一大一小,一個額頭打著紗布,一個拄著拐杖。 四個人回到樓梯后一眼就看到了背著阮杭昊的聽言,女人朝著聽言微笑了一下,那兩個孩子則是瑟縮了肩膀遠離了地上那個還在抽搐的喪尸,他們兩個白著臉繞開了喪尸緊緊跟在那個男人身后。 聽言深吸了一口氣,馬上跟上了四人。 就這樣,她也算是加了一個臨時小分隊,六個人很快就到了醫院樓下了,很快那個男人就又干掉了兩只喪尸找到了一輛車,那車應該是他的,聽言看到他從自己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串鑰匙來。 男人很快打開門就上了車,他將背上的女人直接放到了副駕駛座位上,而聽言和兩個小孩也趕緊上車。 沒有人阻止,也沒有人拒絕。 醫院樓里一片嘈雜,而醫院外面還有一些人躲在車里,他們看到了從醫院里出來的聽言等人,不由朝著他們問,“醫院里面發生什么了!” 男人皺著眉頭啟動汽車沒有說話,女人則是打開窗子說了一句話,“你們快點離開這里吧。”說完她馬上關了窗子,回頭對著窗戶還開著通風的聽言說,“那些東西聽得到人說話的聲音,關上窗戶安全點……” 聽言點點頭,但不太高興,她嘆了一口氣關上了窗子。 關上窗子后,聽言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蒼白,她感覺到自己胃里有東西在翻滾,可她忍住了。 車上路了,聽言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在逐漸發熱,她睜大眼睛看著馬路,馬路上安靜得厲害,不像是平時那樣,她心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