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睡了一個男人(8)
徐丹穎后悔去追陸河陞了,更懊惱自己居然自投羅網(wǎng)。如同與他貪歡的夜晚,她不可遏止的被他吸引,著迷他身上的溫度,想把滿身的悲冷渡給他。 徐丹穎覺得自己大概是單身瘋了。 事到如今,也沒有回頭路了。 她深吸幾口氣,這條道路比她想像中的要長還窄,她盯著路面直直地走,半分歪斜都不敢有。 身后的鄭翔立還在喊,徐丹穎剛才只當他健談,現(xiàn)在倒是有點煩了。 她加快腳步,最后幾乎是用跑的要穿過程尋的身邊。 沒事。 那日早上是她先醒。 熟睡的他,冷毅的眉眼柔順許多,少了那股散漫勁兒,五官深挺,若是以這樣的姿態(tài)去笑,大概會是清爽明朗的。 徐丹穎不明白自己如何還有間情逸致去回想這件事。 「徐丹穎。」 男人散漫的嗓音壓過她每一條神經(jīng),她放慢了腳步,卻沒敢抬頭看他。 「又見面了呢。」 手臂微微起了疙瘩,她低眉順眼掃了一眼程尋的穿著,卡其色的襯衫解了幾顆扣子,制式化的制服硬是被他穿出一股浪蕩不羈。 「我正要去找恩渝,一起嗎?」 她選了最籠統(tǒng)的客套話,視線卻停留在他夾在指尖的菸,希望他快些拒絕。 「我們兄妹看上去有這么親?」 徐丹穎勾起脣,對于意料之中的話甚是滿意,然而開溜的臺詞還未出口便聽到男人說:「跟你倒是很有緣。」 她一愣,長窄的細道交勾出回音,耳畔環(huán)繞著他肆意的笑,如同無止境的深夜,兩人淪陷于彼此,不顧一切沉浸在對方給的歡愉。 男人肆意的姿態(tài)沒讓徐丹穎感到自在,反而讓她更摸不清對方的底。 徐丹穎比一般女生高上許多,甚至和不少男生并駕齊驅(qū),她很少需要仰頭看人,也沒這習慣,但此刻眼前的這個人,更高。 讓她不得不仰望,甚至是求饒。 迫于無奈,也像是遵從弱rou強食的法則,徐丹穎還是抬眼去看他,拉開了優(yōu)美的頸線,眼尾隨著她的動作提了幾分,從程尋這個角度看去,妖嬈無盡。 徐丹穎掐著手,拉開笑顏,語氣甚是涼薄,「我們好像連朋友都稱不上,話都沒說過幾次。」 程尋像是聽到什么笑話,喉間悶著的笑緩沉撩人。 「確實。」 聽見他沒否認,徐丹穎的眼閃了閃。 「上回都是叫床比較多。」 徐丹穎的瞳孔倏地震顫。 她料想過這天,畢竟程尋不是好唬弄的對象,原以為幾個月過去了,這件事早以一夜情定案落幕,就是沒想到——這男人執(zhí)著得可怕。 她仍舊不動聲色,不打算認這筆帳。「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程尋挑了眉,側(cè)過身也沒阻攔,態(tài)度大方的令徐丹穎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 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走?」注意到她的猶疑,他扯脣,「還是有話要說?」 徐丹穎趕緊搖頭,自他身旁走過時,男人忽然伸手去勾她腰間的外套,指節(jié)微微一彎,接著毫不留情的扯開。 她閃避不及,眼底的愕然清晰可見。 長發(fā)滑落,柔軟的身軀貼往男人結(jié)實的胸膛,氣息交錯,牽起兩人的感官。 女人身上的香味四溢,柔白的皮膚烙印上斑駁的光影,深淺交錯,刮淡了她精緻的眉眼。 程尋手里攥著外套,用舌抵了抵牙。 「你!」 「放心,我不會在這對你做些什么。」他附靠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除非你想。」 程尋在徐丹穎驚魂未定時將手中的外套遞給她。他歪頭,認真貌:「就是覺得這顏色跟你的膚色不搭。」 徐丹穎不去細想這話背后的意思,反射性的將外套抱入懷中,男人微微瞇眼,見她頭也沒回的跑了。 她走后,暗道馀留清新的茉莉花香,程尋伸手勾了勾口袋的金屬物,將手上未抽完的菸按壓在墻,熄了。 這東西沒用了。 ?? 制服日結(jié)束后,徐丹穎將外套洗完后還給了鄭翔立。兩人因而有了話題,她不排斥交朋友,但不得不說,她并不擅長這種事。 「制服日那天,你怎么突然先走了啊?」 徐丹穎隨口說道,「看到了朋友。」 鄭翔立知道她要好的朋友只有程恩渝。 「對了,下個月的園游會,你有沒有什么想法?老師叫我先和你討論,班會時再一起投票。」 提起陸河陞,眼前的人明顯興致高昂,言談也多了起伏,「我稍微查了資料,做了損益表,但我對這類活動不怎么拿手,你有沒有什么好建議?」 見她主動,鄭翔立難掩欣喜,「有啊,我高中是康輔。」兩人討論了一路,轉(zhuǎn)身要進教室時,徐丹穎驀地止住腳步。 鄭翔立疑惑,順著她的視線看見徐丹穎常坐的區(qū)域早已有人。男人眉眼冷薄,修長的指節(jié)抵著書沿,清冷的模樣惹得班上女孩子覷了好幾眼。 徐丹穎內(nèi)心惴慄不安。 她本來想換位,孰料程尋本身就與這里格格不入,多數(shù)同學只敢遠觀,教室轉(zhuǎn)眼間就剩他身旁的空位了。 她和鄭翔立一前一后入座。 這堂課是必修課,陸河陞進教室時,徐丹穎也乖巧的拿出筆袋,側(cè)身時不小心碰了鄰座的手臂,對方的體溫纏上她的,她感到異常窘促。 徐丹穎趕忙縮回手,拿出筆記抄寫。 半晌,身旁的人忽然說,「不道歉的嗎?」 徐丹穎頓了頓,自知理虧。「對不起。」她長話短說:「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程尋反問,「我為什么要找你?」 徐丹穎的喉嚨像是梗著一根刺。 他偏頭,「我來旁聽。」視線重回講義,似乎真是來蹭課的。「學無止境。」 ??徐丹穎信了他的邪。 鄭翔立見兩人主動交談,明顯互相認識,但隱約覺得這相處模式更像是貓抓老鼠。 他認得程尋,知道他與周敘交情匪淺,學業(yè)成就極高,比起周敘在系學會的活躍,程尋明顯低調(diào)許多,幾乎不參與活動。 相較之下,鄭翔立更加崇拜周敘。 陸河陞講課前,習慣先點名。身為班導,加上這堂課是必修,他對程尋沒有印象。 見他桌上空無一物,他打趣的問:「誰的家屬?」 此話一出,教室六十多人全看了過來。 身為當事人的程尋——看向徐丹穎。 徐丹穎:「??」 接著,冷靜的回:「不是我的。」 -------------------簡體版------------------- 徐丹穎后悔去追陸河陞了,更懊惱自己居然自投羅網(wǎng)。如同與他貪歡的夜晚,她不可遏止的被他吸引,著迷他身上的溫度,想把滿身的悲冷渡給他。 徐丹穎覺得自己大概是單身瘋了。 事到如今,也沒有回頭路了。 她深吸幾口氣,這條道路比她想像中的要長還窄,她盯著路面直直地走,半分歪斜都不敢有。 身后的鄭翔立還在喊,徐丹穎剛才只當他健談,現(xiàn)在倒是有點煩了。 她加快腳步,最后幾乎是用跑的要穿過程尋的身邊。 沒事。 那日早上是她先醒。 熟睡的他,冷毅的眉眼柔順許多,少了那股散漫勁兒,五官深挺,若是以這樣的姿態(tài)去笑,大概會是清爽明朗的。 徐丹穎不明白自己如何還有間情逸致去回想這件事。 「徐丹穎。」 男人散漫的嗓音壓過她每一條神經(jīng),她放慢了腳步,卻沒敢抬頭看他。 「又見面了呢。」 手臂微微起了疙瘩,她低眉順眼掃了一眼程尋的穿著,卡其色的襯衫解了幾顆扣子,制式化的制服硬是被他穿出一股浪蕩不羈。 「我正要去找恩渝,一起嗎?」 她選了最籠統(tǒng)的客套話,視線卻停留在他夾在指尖的菸,希望他快些拒絕。 「我們兄妹看上去有這么親?」 徐丹穎勾起脣,對于意料之中的話甚是滿意,然而開熘的臺詞還未出口便聽到男人說:「跟你倒是很有緣。」 她一愣,長窄的細道交勾出回音,耳畔環(huán)繞著他肆意的笑,如同無止境的深夜,兩人淪陷于彼此,不顧一切沉浸在對方給的歡愉。 男人肆意的姿態(tài)沒讓徐丹穎感到自在,反而讓她更摸不清對方的底。 徐丹穎比一般女生高上許多,甚至和不少男生并駕齊驅(qū),她很少需要仰頭看人,也沒這習慣,但此刻眼前的這個人,更高。 讓她不得不仰望,甚至是求饒。 迫于無奈,也像是遵從弱rou強食的法則,徐丹穎還是抬眼去看他,拉開了優(yōu)美的頸線,眼尾隨著她的動作提了幾分,從程尋這個角度看去,妖嬈無盡。 徐丹穎掐著手,拉開笑顏,語氣甚是涼薄,「我們好像連朋友都稱不上,話都沒說過幾次。」 程尋像是聽到什么笑話,喉間悶著的笑緩沉撩人。 「確實。」 聽見他沒否認,徐丹穎的眼閃了閃。 「上回都是叫床比較多。」 徐丹穎的瞳孔倏地震顫。 她料想過這天,畢竟程尋不是好唬弄的對象,原以為幾個月過去了,這件事早以一夜情定案落幕,就是沒想到——這男人執(zhí)著得可怕。 她仍舊不動聲色,不打算認這筆帳。「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程尋挑了眉,側(cè)過身也沒阻攔,態(tài)度大方的令徐丹穎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 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走?」注意到她的猶疑,他扯脣,「還是有話要說?」 徐丹穎趕緊搖頭,自他身旁走過時,男人忽然伸手去勾她腰間的外套,指節(jié)微微一彎,接著毫不留情的扯開。 她閃避不及,眼底的愕然清晰可見。 長發(fā)滑落,柔軟的身軀貼往男人結(jié)實的胸膛,氣息交錯,牽起兩人的感官。 女人身上的香味四溢,柔白的皮膚烙印上斑駁的光影,深淺交錯,刮淡了她精緻的眉眼。 程尋手里攥著外套,用舌抵了抵牙。 「你!」 「放心,我不會在這對你做些什么。」他附靠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除非你想。」 程尋在徐丹穎驚魂未定時將手中的外套遞給她。他歪頭,認真貌:「就是覺得這顏色跟你的膚色不搭。」 徐丹穎不去細想這話背后的意思,反射性的將外套抱入懷中,男人微微瞇眼,見她頭也沒回的跑了。 她走后,暗道馀留清新的茉莉花香,程尋伸手勾了勾口袋的金屬物,將手上未抽完的菸按壓在墻,熄了。 這東西沒用了。 ?? 制服日結(jié)束后,徐丹穎將外套洗完后還給了鄭翔立。兩人因而有了話題,她不排斥交朋友,但不得不說,她并不擅長這種事。 「制服日那天,你怎么突然先走了啊?」 徐丹穎隨口說道,「看到了朋友。」 鄭翔立知道她要好的朋友只有程恩渝。 「對了,下個月的園游會,你有沒有什么想法?老師叫我先和你討論,班會時再一起投票。」 提起陸河陞,眼前的人明顯興致高昂,言談也多了起伏,「我稍微查了資料,做了損益表,但我對這類活動不怎么拿手,你有沒有什么好建議?」 見她主動,鄭翔立難掩欣喜,「有啊,我高中是康輔。」兩人討論了一路,轉(zhuǎn)身要進教室時,徐丹穎驀地止住腳步。 鄭翔立疑惑,順著她的視線看見徐丹穎常坐的區(qū)域早已有人。男人眉眼冷薄,修長的指節(jié)抵著書沿,清冷的模樣惹得班上女孩子覷了好幾眼。 徐丹穎內(nèi)心惴慄不安。 她本來想換位,孰料程尋本身就與這里格格不入,多數(shù)同學只敢遠觀,教室轉(zhuǎn)眼間就剩他身旁的空位了。 她和鄭翔立一前一后入座。 這堂課是必修課,陸河陞進教室時,徐丹穎也乖巧的拿出筆袋,側(cè)身時不小心碰了鄰座的手臂,對方的體溫纏上她的,她感到異常窘促。 徐丹穎趕忙縮回手,拿出筆記抄寫。 半晌,身旁的人忽然說,「不道歉的嗎?」 徐丹穎頓了頓,自知理虧。「對不起。」她長話短說:「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程尋反問,「我為什么要找你?」 徐丹穎的喉嚨像是梗著一根刺。 他偏頭,「我來旁聽。」視線重回講義,似乎真是來蹭課的。「學無止境。」 ??徐丹穎信了他的邪。 鄭翔立見兩人主動交談,明顯互相認識,但隱約覺得這相處模式更像是貓抓老鼠。 他認得程尋,知道他與周敘交情匪淺,學業(yè)成就極高,比起周敘在系學會的活躍,程尋明顯低調(diào)許多,幾乎不參與活動。 相較之下,鄭翔立更加崇拜周敘。 陸河陞講課前,習慣先點名。身為班導,加上這堂課是必修,他對程尋沒有印象。 見他桌上空無一物,他打趣的問:「誰的家屬?」 此話一出,教室六十多人全看了過來。 身為當事人的程尋——看向徐丹穎。 徐丹穎:「??」 接著,冷靜的回:「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