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
衣小湖和肖予誠在萬達簡單吃了點飯,衣小湖就催他坐夜車回去。 “你們一模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吧?你今天已經耽誤一天了,明天決不能再曠課。再說……也沒……住的地兒。” 她強調沒住的地兒,肖予誠揉了揉她的頭發:“你的鬼心眼我知道,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不同意,我是不會動那層心思的。你這么小,我舍不得。” 衣小湖臉一紅:“再胡說不理你!” 肖予誠出發時打算先送衣小湖回家,但衣小湖執意沒讓他送,自己租的那間位于城中村的地下室太過寒酸,她從來沒讓肖予誠去過,免得他又心疼。 她害怕接受肖予誠的接濟,但他每次走之后,書包或者衣兜里就會憑空出現一些錢。那些錢她從來不動,總覺得花了他的錢,倆人就不平等了。 肖予誠走了。夜色下,城市依舊流光溢彩,衣小湖回到家已經是九點鐘,開門時去摸鑰匙,原本拴在書包拉鏈上的鑰匙不見了,她心中一怔,連忙翻找,書包和衣兜翻個遍,鑰匙全無蹤影,卻摸出一只閃著紅點的U盤狀的東西。 她拈起來端詳,找到開關一關,上面的紅點滅了。 看不懂這是什么高科技,但直覺有點詭異。 這個暫時來不及多想,眼下亟待解決的是找鑰匙。 她仔細地把今天的路線捋了捋,放學時,鑰匙肯定是在的,她裝書時看見過,之后去了山水文園,然后又進了彭坤家,再之后是火車站和萬達。 范圍太龐大了,先從頭找起吧,先是山水文園彭坤家。 想到彭坤,她有點頭痛,一晚上避免去觸碰那個文件袋,此時如果要打電話給彭坤詢問鑰匙,那勢必需要先把‘炸彈’過目才好。 她像上刑場一樣從書包里取出文件袋,抽出里邊的東西。 首先看到的是一張支票,巨額的,她幾乎數不清后面的零。 她不解,立刻去看其他,是許多腫瘤醫院的介紹,包括美國日本的知名醫院。 最后她看到一張紙條,上面彭坤的字跡她認得—— 過去的一切都過去吧,我只有一個要求,你接受我這些錢,去治病。 衣小湖許久不能動。 回神后,她首先打給肖予誠。 “予誠,那個趙大夫跟彭坤說了什么?” “剛才要跟你說你不聽,其實趙大夫搞了大大的一個烏龍,他聽彭坤說病檢報告上寫著他是主治大夫,于是就說好像是有這么個小姑娘。所以,彭坤大概認為你真的得了那種病……” 衣小湖心中一怔,后知后覺地想到彭坤今天的態度不同以往,不是之前那種冷言冷語了,整個人柔和了許多。 她想起他給她弄頭發的那一刻,并非吳悠多心,當時連她自己都被彭坤身上那種汩汩流淌的溫柔嚇住了。 “小湖?小湖?”肖予誠的聲音讓她回神,她匆匆說了聲“就這樣吧”便掛機了,然后直接撥給彭坤。 “是來問鑰匙嗎?”彭坤的聲音很平靜。 衣小湖此時這個電話當然不止是問鑰匙,彭坤的善意著實感動到她了,但她不知該怎么說,只輕輕“嗯”了一聲,又心緒萬千地說了句:“彭坤,謝謝你。” “沒事,你來取一下吧,正好我也有話跟你講。” “好。” “我給你叫了出租車,馬上到你門口。” 衣小湖說不用了,但那邊已經掛機了。 衣小湖到達彭坤家將近十點,彭坤大概是剛剛洗過澡,微卷的頭發還帶著濕意。 憑良心講,就算是衣小湖最恨彭家的那些年,她也不能不承認彭家的這個兒子長得好看,并且是極其好看。 此時的他穿著一件黑錦緞睡袍,加之身材高大,就像極了成年男子,平日里只是好看,而此時——是性感! 沒錯,當真是連她這個對他毫不感冒的女孩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奪目。 她此時更多的是感念,其實彭坤能一笑泯恩仇,真的是出乎她的預料,她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感到內疚了——彭坤家人的債,不能算在他身上,他是無辜的! 她抬起頭,想對彭坤說一句掏心窩子話,話沒出口,忽然電話響了,竟然是孟雨竹的,不等她接通,彭坤輕輕拿了過去,并且關機。 “不要分心,今晚只有我和你,好不好。” 衣小湖覺得哪里不對勁,說:“……” 彭坤遞來一杯水:“來,把這個喝掉!” “這是什么?” “不是毒藥。”他的語氣極其溫和。 衣小湖瞬間有點不踏實了,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po18me. (po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