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盛情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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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霜不忍心把這小女孩兒獨自拋下,于是答應送她回家。誰知小女孩兒卻一把挽住了沈流霜的手,笑嘻嘻地說:“我剛才看你的功夫不錯,不如到我們家來給我當師父吧。” 沈流霜搖頭道:“我也是到軍營中學藝的,我的功夫還不行,如何能當你的師父?” 女孩兒道:“誰說你的功夫不行了?就你剛才兩只眼睛放光的那一招,就沒有人會。” 沈流霜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算是委婉地拒絕了。 女孩兒聽沈流霜這樣表現,只是“哼”了一聲:“反正我有辦法讓你當我師父。” 沈流霜隨著女孩兒往江洪縣內走,越走越發覺得不對勁:這個方向是去縣衙的方向啊…… “你家便是縣衙?” “對呀。縣衙后邊就是我的家。” 這女孩兒原來是縣令的千金。沈流霜心中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夜幕降臨,沈流霜忽然發現縣衙前面好像有一個不良人在巡邏。自從練了“光魔眼”以后,沈流霜的視力范圍變得極廣,因此能看得見那人的面孔,感覺十分眼熟,忽然想起了一個月前,自己就是被那個人抓進了縣大牢。如果此時被那人認出來,該如何是好?于是沈流霜悄悄跟小女孩兒說:“前邊就到地方了,我不送了。” “不要嘛!人家還要你見我爹,給我當師父呢!”女孩兒知道沈流霜要走,兩只手都死死攥住沈流霜的手不撒開:“求求你了,好不好……” 沈流霜不忍心就這樣走,可是又怕自己的身份被認出來,于是道:“我有非常要緊的事情……” “抓壞人啦!”女孩兒忽然大叫。 沈流霜目瞪口呆,等他反應過來想跑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幾個不良人,一下子就把沈流霜包圍住了。 以沈流霜的輕功,從這些不良人的包圍圈中逃出去并不成問題,可是如此一來,自己勢必被這幾人追蹤。最后被查下來,肯定會牽連到營中的戰友們。而且他也不信這女孩兒有什么惡意,于是并未行動。 幾個不良人剛圍過來,忽然就有人道:“這不是縣令的千金嗎?大家都在城里找了好久了!難道是被這賊人——”他們一指沈流霜“被他抓去了?” 小女孩兒嘻嘻笑道:“讓你們過來,是想你們幫我把他帶回我們家。” “好!”幾個不良人瞬間掏出隨身現代的繩索和鐐銬,準備把沈流霜綁縛住。小姑娘再一喊:“不要用強!我讓你們把他送回我家里。” 幾個不良人不明白什么意思,卻也收了手,左右護衛著沈流霜,一路往縣衙走。 幾個不良人帶著沈流霜和小女孩兒,繞過縣衙正門,從后門進入。幾個看門的老頭子一見女孩兒,都激動地喊道:“小姐回來了!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 府邸之內一片喧嘩之聲,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飛奔出來,抱住女孩兒就哭:“紫陌!你可回來了!我和你爹都擔心死了。” 原來這女孩兒叫林紫陌。 縣令林如海此時雖脫去了官服,只是身著一身便裝,可是依然顯得凜凜威嚴:“林紫陌!你又私自逃出去了!你!”林如海的嚴肅表情繃不過一彈指,就立刻換了一副慈愛的神色:“……你要嚇死爹爹了……快過來,我看看……” 幾個不良人見縣令平時一臉威嚴,卻在愛女面前展現出慈愛的一面,都不禁在心里偷著樂:原來縣令大人也有怕的人啊。 林如海把林紫陌抱在懷里,這才注意到了一旁被不良人圍著的沈流霜,問周圍不良人:“這是誰?是拐走紫陌的拐子?” 幾個不良人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面面相覷。林紫陌卻道:“這是我師父!他教我武功!” 林如海對沈流霜更加警覺了:“師父?我怎么未曾聽聞紫陌有拜師?” 沈流霜知道縣令林如海對自己生了疑惑,便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對林如海一五一十地說了。 林如海聽完沈流霜的敘述,正準備感謝沈流霜,旁邊的一個不良人忽然發話:“林大人,某有事稟告。” 林如海知道,這不良人越禮行事,必是有重要的事情稟告,于是先撇下了眾人,跟那不良人走開,聽他稟告。 原來旁邊的那個不良人聽沈流霜說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忽然想起了一個月以前有人越獄并殺了六個犯人、兩個獄卒的大案子,只是因為天色很晚,沒有看得清楚,因此未敢明指,只是把這種懷疑告訴了林如海。 沈流霜見那不良人有事稟告林如海,心里面一陣緊張,他知道自己已經被懷疑了。于是向縣令夫人道:“軍中有軍法,某帶令愛回來已經屬于觸犯軍法,因此不得不早些回去。若是被隊長知道了,那可就……” 誰知縣令夫人一擺手道:“不就是那個團練嘛。我打發人告訴軍中長官,讓他們不要處罰你就行了。另外,你帶我女兒回來,這可是功勞一件,我也會一并告知那團練長官,讓他們給你記一大功。” 林如海聽完那不良人的警告,心里有了些防備,于是讓那個不良人帶其他人退去。自己卻笑呵呵地出來,道:“這位壯士,護送我女兒回來,林某由衷感激。何況你是我女兒的師父,林某豈敢怠慢。不如今晚就在某處住下,林某這就命人準備酒宴,給壯士洗塵。” 沈流霜不能拒絕,于是又被林紫陌拉住了手,一路奔向前廳。 沈流霜雖說不知道縣令家里什么樣子,可是富豪家里是轉遍了的。他在仇家趙英才家做過半年書童,知道趙英才家才真的是鐘鳴鼎食之家:趙英才家里人不過五人,而包括丫鬟、家丁、書童、廚子等傭人加起來足有上百。平時就連最下層的丫鬟,也偶爾穿金戴銀的,更別提趙英才的母親,平時綾羅綢緞,每天都換著穿,從不重樣。 趙英才家不過是清風縣里一個普通鏢局罷了,而眼前這位江洪縣令,地位遠遠超過什么清風鏢局的鏢頭,可是看這家里的布置陳列,卻遠不及趙英才家里奢華。后院僅有一個門房,家里也只有一個俊俏的丫頭,和一個看起來又瘦又笨的家丁,可能廚房還有一個廚子吧,除此之外更無他人。就從這些方面看,林如海絕不是什么貪官、贓官。 前廳很大,陳列卻不多,只有正中兩把椅子和一張桌子。林如海和家丁一起從后廳搬上來一張八仙桌,又讓廚子連夜炒了幾個菜,又沽了一壺酒來。這對于林如海來說,是很隆重的招待了。 開席之前,林夫人見沈流霜一副軍隊中的打扮,衣服破了連補丁也沒打,于是叫了家里唯一的那個俊俏丫鬟,帶沈流霜沐浴更衣。沈流霜推辭不過,只得去更了。那丫鬟年紀也不大,十四五歲的樣子,她見沈流霜身材挺拔,氣質不凡,不由地臉頰緋紅。 沈流霜出來以后:身著一件云白色玉錦衣,腰間綁著一根蒼藍渦紋玉帶,當真是斯文優雅,英姿煥發。林如海一見沈流霜這身打扮,便大喜,轉頭問夫人:“這,這……像不像?像不像!” 林夫人早就看呆了,沈流霜穿上了自己為兒子準備的衣服以后,竟然與自己的親生兒子神似! 林如海有三個兒子,最小的那個叫林劍豪,三年前從戎,此時在雷澤戰場上與敵人拼殺,是死是活都無法知曉。林如海夫婦只剩下了這一個女兒,因此對她倍加寵愛。林劍豪走的時候,正巧十五歲,正是和沈流霜同樣的年紀。 林如海見到沈流霜如此樣貌,頓時百感交集,早就把不良人的警告拋在腦后,于是拉著沈流霜的手入座,對他問寒問暖。沈流霜雖然不知道林如海夫婦對自己的態度為什么忽然變得好起來,卻也知道自己的危險暫時解除了。 林紫陌見沈流霜長得像自己哥哥,也是震驚了一會兒,這時候仗著爹娘的寵愛,又一次提出,讓沈流霜當自己的師父。 林如海本想拒絕,可是因為沈流霜長得像自己兒子,對他平添了幾分好感,于是便詢問起沈流霜的身世。 沈流霜不愿過多透露,只是說機緣巧合,去落木山上拜師,現在落木山經過一次大變故以后,門派已經凋零,只剩下了他和師父二人。他就是為了學弓箭,才來到軍營中的。 林如海聽完沈流霜這番話,也便明白了沈流霜與許丹青、許丹青與大遼州團練使曹炎彬的關系了。他知道這兩個人都是武功卓絕、忠于朝廷的忠臣烈士,許丹青的徒弟自然也不會差,于是把不良人的警告拋到腦后,替林紫陌請求拜師一事。 沈流霜自知自己入白象觀學武功,不過兩個月有余,武功根基淺、資歷也淺,如何當得別人的師父?于是以此理由推辭。林如海倒不在意這些,畢竟請沈流霜當愛女的師父,一來可以拴住這個總想著往外跑的調皮女兒,二來也可以解自己對兒子的相思之苦,于是再三懇請,并許諾給沈流霜“銀冥弓”來作為回報。 沈流霜見林如海懇切,也無法拒絕,于是勉強答應了,只是說道,自己與林紫陌年紀相差無幾,只能算作是他的師兄,真正的師父,應該是許丹青。只不過許道長不在,因此先拜師兄,再拜師父,也算是權宜之計。 林如海也正有此意。 當晚,沈流霜便在原來林如海的兒子林劍豪的房間內睡下。 現在夜已很深,沈流霜躺在溫暖舒適的大床上,卻無法睡著。 自從自己殺人,取人左耳之后,他發現自己仿佛背負了一個沉重的枷鎖,對任何人都無法坦露胸懷。 他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城府沒有那么深。守這么多的秘密,感覺要把自己憋死。 他現在就感覺胸中憋著一股火。 現在已是隆冬時節,可是自己時常燥熱不安。這當然與自己的火靈靈核的躁動有關,還有一種莫名的狂熱,讓他有時候會失去理智。 比如說,今天在洗澡的時候,他知道那個俊俏的丫鬟正偷著看他。沈流霜能感受到木門后邊輕柔的呼吸,很輕,很慢。 沈流霜赤著腳下地,悄悄地開了門。 黑暗中,一個女子的嬌笑聲響起。伴著一陣撲面而來的溫香,一只柔若無骨的手摸到了他的唇。 他的唇邊剛剛長出細小的絨毛,在那只手的撫摸下顫栗起來。 那女孩兒逐漸靠近,伴隨著聲音落在地上的聲音,沈流霜能感覺到來自她身上的熱力逐漸釋放。 “老爺說,讓我們好好款待你……”她湊近沈流霜的耳邊喃喃道。 月光透過薄紙,灑落在兩人身上,仿佛給皮膚鍍上了一層銀。屋外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 沈流霜嚇得一激靈,退后一步,一翻身摁倒了那丫鬟,一把扯過被子,把她蓋在了下面。 剛才……那是林紫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