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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沖個澡。”何須歸瞥了眼情緒低落的厲行,走進衛生間。他讓門留了個縫,等了一會兒,見厲行沒有加入一起節約水資源的意思,便猛力關嚴了。 然而,他的惱火是空洞的。厲行當然沒出軌。 沒人做錯任何事,錯的是命運和時間。它們肆意妄為,把眾生玩弄于股掌之間,讓過去的機緣姍姍來遲,讓未來的生離提前現身。 短短幾日,苦樂交加,像過了一輩子。 豆苗二人買了幾十串關東煮回來,何須歸咬牙切齒與它們廝殺,單槍匹馬消滅半數。他本想在沉默的厲行面前展示“氣得吃不下東西”,結果不盡人意。 厲行的失語持續到入睡。 “你還不說話?你在氣我騙你多留兩天,卻打暈你,把你帶走,是嗎?”沒得到回應,何須歸抱起枕頭離開臥室,蜷進沙發。 晨曦微露時,他感到身后一沉,隨即陷入溫厚的懷抱。來者將頭抵在他肩窩,一點濕意蔓延開,也許是淚。 第200章 小心熊! 何須歸翻過身,抿著唇揮出一拳,厲行下意識敏捷避開。他又揮了一拳,這回厲行沒躲,顴骨硬挨了一下。 他又去咬厲行的手臂,使勁推搡厲行的胸口,眼角迸出淚水,從牙縫里擠出怨憤的低吼:“我都聽見了,我都聽見了!你要陪在他身邊,你不要我!我恨你!你還,你還跟他睡覺,而且是野|戰!” 厲行制住他的張牙舞爪,用唇輕吻他的手指,雙眸定定地盯著他,嘶啞地開口:“如果你和我的處境交換,有個中年大叔厲行出現在你面前,而他已經等了你很久很久。這時候,你不想擁抱他嗎?” 何須歸猶豫一下,點點頭。 “為什么?” 他不假思索:“因為,厲行是我最喜歡的人。” “我也一樣,何須歸就是我最喜歡的人。”厲行拭去他眼角的淚,“自始至終,我心里只有你。” “客觀地講,我明白,不過主觀上還是很生氣。”何須歸吸吸鼻子,又捶了他一拳,不過輕了許多。 “看見你瘦了那么多,一身的傷,不再是個貪吃鬼,我的心都被掏空了,塞滿了玻璃碴子。”厲行的語氣逐漸變得焦躁,“你信嗎,我都想殺了那個失蹤的自己!” “別說了!”何須歸猛然堵住那對堅毅的嘴唇,“厲哥,我們絕不會分開!那是噩夢,一定是噩夢!現在,我們醒了!今后,我們去哪兒都牽著手,上廁所也牽著!” “好,絕不分開!” 他們緊緊相擁,幾乎要把對方揉進骨血里。 次日開始,何須歸就像大人物的保鏢,野泳者身后的浮標,寸步不離緊隨厲行左右。 距清明節還有十多天,他們不再擔心會錯過武林大會,不過厲行眼前有更棘手的問題。 時空陷入混亂時,時間照常流逝,所以已經過去了一周。后果就是,他和外甥無故曠課多節,還漏交兩篇重要作業。 沒錯,創立江湖馳名商標的企業家、現任武林盟主的情敵和死敵、翻云覆雨的大惡人慎虛,正在網上東拼西湊趕作業,焦頭爛額。 上交作業時,專業課老師的眼神,似乎比風晚山更陰冷,毫不掩飾地把“你們期末死定了”寫在臉上。 “他是哪個專業的?”老師瞟一眼緊跟厲行身旁的何須歸。 “他……別的學院的。”厲行示意何須歸先離開辦公室,后者磨磨蹭蹭、依依不舍地走了。 “生離死別的,跟我演電視劇呢?”老師一眼看穿,毫不留情地點破,“有空談戀愛,沒空上課?你這么帥,是不是一口氣談了好幾個,樂不思蜀了?” 厲行尷尬地笑笑。這位中年女教授負責兩門專業課,對他印象甚佳,平日里很愛點他提問,還算熟稔。可這回,他們確實過分了。 老師壓著怒氣,繼續似笑非笑地揶揄:“還帶著外甥一起曠課,雖然你們同齡,可你得負起做舅舅的責任吧?” 忽然,外甥開口了:“老師,其實我們是治病去了。” “誰病了?病了,為什么不請假?”老師訝異挑眉,厲行也納悶兒地看著他。 “不好意思請假,最近就補上。”外甥傷感地壓低聲音,“您有沒有聽說,我舅腎虛的事……其實,虛得非常嚴重,假期時還做過手術,最近又不行了……” 走出辦公室時,厲行臉色青黑,斜瞪著外甥。不過,他們已經博取老師的同情,再托學生會的同學弄到假條補上就行了。 “對了,還有件事,我們還欠著人家東西呢。”厲行笑了笑,憑記憶撥出一串號碼,接通后開門見山:“還記不記得,前年夏天,你家半夜進了人,借走四身衣服和四條丁字|褲?” “呃——”對方倒吸一口涼氣。 “不好意思,又讓你受驚了,我就是確認一下這個號碼對不對。怎么還你錢?充話費?” 充了三百元話費,老老實實上了兩天課,四人重返江湖,回到放行李的客棧——老板是曾在三十七年前目睹他們裸奔的小男孩。 先去醫館看望重傷的隱蔽戰線人員,接著每人新添置了一身低調得體的衣裳。本想定制情侶裝,奈何時間不夠。 走在街上,與形形色|色的眾生擦肩而過,厲行有些失神,又想起山頂那座纟工曰生忄丿?兒?人小木屋。這時,一根纖細的手指勾了過來,力道很大,生怕他跑掉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