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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晚山冷笑一下,將鐵索纏在樹干后離開,也可能是藏了起來。何須歸被鎖鏈吊著脖子,只能保持以腳尖點地的姿勢才不至于窒息,一刻也無法歇息。 捱到天邊泛起晨曦,山門前走動、練功的人漸漸多了,無數帶刺的目光扎在他身上。此時他才切實地感受到痛苦,不僅源于身體的痛乏,也源于精神的難堪。風晚山把他吊在這里示眾,就是要羞辱他這個真正的掌門人。 每個路過的弟子,都能啐他一口、踹他兩腳,再補上一句“死有余辜的逆賊”、“愧對弘山的叛徒”。他漠然置之,盡管問心無愧,依然倍感屈辱。 到了中午,他已經被這個芭蕾般的奇葩姿勢摧殘得疲憊不堪。每當昏昏欲睡,都會被突如其來的窒息感逼醒。饑渴和來自同門的毆打羞辱,已經不算什么了。他極度渴望著,能好好歇一下,喘上一口氣。 啪,一枚生雞蛋在他額前爆裂,粘稠的蛋液緩緩滑下,糊住他半張臉。啪,又是一個,這次正中眉心。爛菜葉也接踵而至,劈頭蓋臉地砸過來。他躲了幾下,干脆不躲了,目視前方,盡力淡然以對。 “小野種,你肯定餓了吧,好心喂你點東西吃。”打他的弟子發出刺耳的譏笑,接著跑開了。 他想起厲行講的一滴蜜糖的故事,于是閉眼,專心致志地把流經嘴角的蛋液舔入腹中充饑,就當是在吃日料吧。 預告: 老舅:我回去上個課,你們就搞事情 第177章 愛情使人沖動 余光之中,有人停下腳步,卻沒有打罵他,只是打量。 他艱難地扭過頭,看見一個貌美的年輕女子,和一個目光呆滯的中年男子。原來,是已經成為風夫人的馮姑娘正陪著呆傻的父親散步,馮莊主手里拿著幾根柳條,安靜地擺弄。 他心里一動,竭力把腳踮高,讓聲音更順暢地發出:“風夫人……我知道令尊的失心瘋從何而來……” 馮姑娘四下看看,靠近幾步,輕聲問:“你知道怎么治?” “這是不可逆的,他今后恐怕都會這樣。但我知道,是你夫君害了他。” 馮姑娘顯然感到冒犯,面露怒色,乜斜了他一眼就要走。何須歸繼續道:“你仔細看看令尊的眼窩、眼珠有無傷痕,如果有,那就是風晚山的手筆。是他把錐子之類的東西捅進令尊的腦袋,攪和幾下,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馮姑娘臉色微變,十指狠狠絞弄著錦帕:“你胡說,晚山怎么可能害我爹!”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好心提醒。還有,你知不知道,當初是誰非禮了你?”何須歸本不想揭她的傷疤,但事到如今,他需要她的幫助。就算她幫不上忙,最起碼也讓風晚山嘗嘗后院起火的滋味。 “我不想知道,這和晚山有什么關系?我們夫妻舉案齊眉,你休要挑撥!”馮姑娘咬緊紅唇,抬腿踹了他一腳,憤然離去。何須歸覺得,她有些反應過激了,倒像是在自欺欺人、刻意逃避。 初春的微風中,夾雜著寒意。一片陰云飄了過來,滿山細雨紛飛。于是,他伸出舌頭,接雨水解渴。 厲行和歐陽豆落地時,發現誰也不在。 二人穿好衣服,看見桌面有張紙,是一張亂七八糟的地圖,目的地標了個“匡”字。 厲行不解:“什么意思,他們去哪了?買筐?” 歐陽豆倒是很快領悟:“這是苗苗寫的,他想寫醫院的‘醫’。哦我知道了,他們去看病了!” “怎么會生病呢?”二人匆匆奔出客棧,按照指示圖,在兩條街外找到一家醫館。進門打聽后,很容易就在一間病房里找到了柳苗苗。 他正守著兩具木乃伊暗自抹淚,看見厲行回來,立即找到了主心骨:“老舅,你沒課了?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嗚嗚嗚……” “須歸受傷了?”厲行焦急地撲到木乃伊身邊,看見臉才發現,竟然是柳三三和柳七七。 歐陽豆按住柳苗苗的肩膀:“別哭了!怎么回事,舅媽呢?” “嗚……舅媽舍己為人,在樹上掛著呢……”柳苗苗講了他們回去上課時發生的事,最后說道,“七七會裝死,我把他刨出來之后,就攙著他們兩個下山了,不知道舅媽怎么樣。” 厲行后退幾步,扶著桌子緩緩坐下,覺得焦渴無比。抓起手邊的茶碗灌了幾口,才品出是藥,卻嘗不出苦味。 他看著柳苗苗,指指腦袋,嘶啞著問:“你們兩個,為什么不能轉動一下這里?” “舅媽說,如果是任掌門,就一定會——” “如果是任掌門,”他嘆了口氣,一拳砸在桌面,“我覺得他會放一把火,或者遠遠地露個頭,引得風晚山去追,為你爭取足夠的救人時間。實在不行,再奮力一搏。你們這不叫舍己為人,叫白給。” 柳苗苗一愣,又哭道:“我都說了等你回來,舅媽非說他牛B有實力,讓我相信他,嗚……” 厲行擦擦嘴起身,讓歐陽豆也留下照顧病人,自己上山踢館。歐陽豆不放心,一定也要跟隨。二人走出很遠,柳苗苗追出來喊道:“老舅!我才想起來,舅媽讓我勸你別去救他!” “哦,我知道了。”厲行擺擺手,繼續朝前走。 柳苗苗又喊:“那,那我這算是勸過了!你們小心,別中了風晚山的圈套!” 厲行當然清楚,風晚山有多想捉住他,然后像片烤鴨一樣片了他,搞不好還會先閹了他。對,一定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