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頁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一箭落星、十惡不赦、把金手指上交給國家、甄妮的煩惱、七零之后媽文女主的對照組、女主,請放過白月光、酷妻來襲:慕爺,收手吧、舊恩
“就是這樣嘍!可是,我覺得自己很正常啊。這不能代表什么,對吧?” “哈哈,哈哈哈!好吧,我知道了,哈哈……” 厲行剛回去,床上的何須歸就哧溜一下坐直,在黑暗中朝他好奇地眨眼睛:“問出來了嗎?他到底怎么受的傷?快告訴我!” “你自己去問吧,我得遵守保密約定。”厲行將自己躺平,盡量忽略傷口的刺痛,以及腹內另一重悶悶的脹痛。 “告訴我嘛,厲哥!否則我會失眠的!”何須歸把臉貼在他胳膊上磨蹭,竟然撒起嬌來,宛如一只卷毛貓,嬌憨可愛。 “不行,豆子會生氣。”他簡直恨死風狗那一劍,讓他此刻有心無力,本想翻身壓過去一腳油門上高速馳騁,結果油箱是空的。 何須歸張牙舞爪地磨了片刻,安靜下來,枕在他懷里:“好吧,改天我自己去問,你還疼嗎?” “有你心疼我,我就不疼。” “你總是這樣,嘴上很會說,心里很能忍。”何須歸仰起頭,用溫熱綿軟的唇探尋到他的唇。 飽滿水潤的觸感,像一枚剛剛掰開的青澀野果,汁水豐沛,酸甜喜人。可惜,今天的厲行不太行,于是他又在心里把風晚山痛罵一遍,最好傷口感染生不如死。 窗外蟲鳴聲聲,仿佛在對夏夜傾訴渺小的心事。他想起外甥在耳邊吐露的悄悄話,忍俊不禁。 外甥說道:“就是吧,柳苗苗從樹上下來之后,一直貼在我身邊裝可愛,煩死了。然后我就有點……摔倒的時候,正好杵在了地上。” 預告: 厲哥得了闌尾炎 第153章 一劍霜寒割闌尾 夢很像電影,轉場總是突如其來。 前一瞬間,何須歸還在滋溜滋溜地吸蟹黃湯包,轉眼就回到了弘山。他正奮力邁動忽然變短的雙腿在山間狂奔,眼淚甩在身后,哭得岔氣卻不敢停下,因為狗吠聲緊咬在屁股后頭,容不得他喘息。是林照那條討厭的黑狗。 他被逼上樹,奈何手短腿短,抱著樹干不住打滑下墜。正哭著喊師兄,卻來了一個高大的少俠,趕跑黑狗,張開雙臂柔聲道:“跳下來,我接著你……” 何須歸吸吸鼻涕,跳了下去,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不過,似乎有些太溫暖了,乃至guntang……他驀然睜眼,感覺自己出了很多汗。 不,大汗淋漓的是身邊的人,呼吸也是時緩時急。 他立即摸向厲行的額頭,觸手燙如烤餅,胸口早已被冷汗浸濕。他靈巧地翻身下床,點亮燭火后才發現,厲行根本沒睡,正直直地望著他。 “厲哥,你發燒了!” “我肚子很疼,像有人在用我的腸子跳皮筋。”厲行聲音喑啞艱澀仍不忘幽默,他是個堅強的人,說很疼時,那必然已經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 何須歸立即朝房門走去:“我去叫李jiejie,然后燒點熱水。” “別,不能喝水,”厲行微微抬手制止,說出推斷,“可能是急性闌尾炎。從現在開始不喝水、不吃東西,這樣到了醫院,很快就能手術。” “闌尾炎?!”何須歸便守在床邊,用冷手巾給他擦汗,輕聲埋怨:“你這么難受,怎么不叫醒我?” 厲行無力地笑:“叫醒你也沒用啊。” “我可以陪你聊天。” “聊不動了,就算你現在坐上來自己動,我也提不起精神。你給我唱歌吧,就唱什么門前一棵葡萄樹……” “是阿門阿前一顆葡萄樹。”何須歸低低地哼起歌來,像哄孩子睡覺。厲行的眼皮緊緊擠在一起,難受得嘶嘶吸氣,如一扇漏風的窗。 上回,用肢體語言深入探討人生哲學,一兩個鐘頭彈指即過。而面對急性闌尾炎的痛苦,每一刻都被抻得那么漫長。 就這樣熬到天亮,熬到中午,慎能又為他們送來齋飯。他不斷撓頭想說上幾句,好像那顆光腦袋上有很多談資,看得何須歸萬分心焦:“大師想說什么?我很趕時間。” 他吞吐道:“何施主……何施主打算在寺里住多久?” “我這就要走了。” 他臉上有一種失落與釋然摻雜的表情,笑了笑:“唔,那后會有期。” 何須歸要趕穿越的二路汽車,給當舅舅的治闌尾炎、當外甥的治X皮系帶斷裂,來不及多說什么,匆匆與慎能道別。他冥冥之中覺得,自己和這個真和尚倒有一分緣分,但余下九分都給了假和尚。 厲行臉上浮起酸意,強打精神問道:“那個慎能又想和你尬聊?” “嗯,哈哈。”何須歸坦然一笑。 深夜的醫院急診,海納世間百態。 出了車禍的,醉酒打架的,身體“不慎”塞入異物的,早產急產的……陪厲行抽血、拍片、做B超時,何須歸還看見有個人嘴里塞著電燈泡來急診求助。 關于燈泡入嘴到底能否取出,他一直有點想試試。看見那人憋得紫紅的臉,終于徹底打消了念頭。 天蒙蒙亮時,厲行被確診為急性化膿性闌尾炎,安排進外科住院,必須盡快接受手術。一番檢查后,醫生問他右下|腹的傷怎么回事? 他已經被折磨得飄飄欲仙,胡亂答:“本來想自己動手把闌尾割了。”說完之后,他迷糊地想,自己這個“某大學生”一定會出現在年度沙雕新聞里,成為歲末年終時人們口中的一聲爆笑:“霧草,看這傻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