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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行回過頭,目光如炬,如偵探劇男主角般一字一頓地說道:“本案的關鍵證人就在島上,我們卻一直忽略了。” 預告: 證人是誰? 第132章 那一夜,他沒睡 “關鍵證人?”何須歸凝眉思索,同時把點心喂進厲行嘴里,“是誰?” “你想想,風晚山的這把火,何以燒得如此之旺,把整座廟都燒塌了?” 話音落下,何須歸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塊吃的,順著他的指引想下去,眼前豁然開朗:“你指的證人是漁民?賣鯨油給風晚山的漁民!” “嗯嗯沒錯,”厲行咽下口中滿滿當當的食物,擺手示意老婆不要再喂了,“我們得找到那戶漁民,然后帶走保護起來。待風晚山回過味來,免不了又要殺人滅口。” 島上漁民不過十幾戶,分散在山下各處。挨家挨戶地打聽過去,很快鎖定了目標,是一對中年夫婦。 當厲行問起:“大約兩個半月前,清明時節,有兩位公子從你們手中買了兩桶鯨油,可還記得?”夫婦倆毫不猶疑地點頭。 何須歸立即追問:“如果再見到他們,能不能認出來?” 對方答:“其中一位公子儀容出眾,像仙人下凡,自然一眼就能認出來。” “太好了!”他眉眼舒展,露出笑容,“二位有所不知,那是個大惡人,縱火殘殺了上百江湖豪杰。希望二位能助我們一臂之力,為逝者討回公道,剪除禍害。在下弘山派掌門何須歸,在此謝過了。” “誰?什么派?不認識。”夫婦倆面露難色,“什么江湖啊武林啊,都是有錢人才參與的。我們得捕魚,沒空跟你們行俠仗義。什么須龜不重要,要是偶爾能捉到一只上岸的海龜,那才值錢嘞!” “我還沒有正式上崗,所以你們可能不認識我——” 厲行上前一步,把何須歸擋在身后,淡定地伸出一根手指:“勞煩二位跟我們走,換個地方捕魚,我愿補給你們一百兩銀子作為安家錢。在需要你們指認那位公子時,我另外再付一百兩。” “好嘞,現在就搬嗎?” “等我通知。” 離開這戶漁民家,何須歸頻頻回眸,不解地問道:“為什么不用公理道義說服他們?一開始用錢,就永遠都要用錢,他們跟我們根本就不是一條心。” 厲行笑了笑,抬手回指:“一條心?你看他們的破屋,勉強遮風避雨而已。而我們住在哪?地主大院,豪華莊園,精裝修還帶家具。 還記得第一次上島時,接送我們的漁船嗎?我試圖說服船家返航,他雖日夜與風浪打交道,卻根本不知江湖上的風浪。人人忌憚的大魔頭雪留衣,人家連名字都沒記住。 瀟灑江湖和快意恩仇,不屬于勞苦大眾。他們也在江湖里,但江湖對他們而言又很遙遠。這是沒辦法的事,所以才會有無產階級革命者。你們這個世界,早晚也會有的。” 下午,何須歸和眾人沿海搜尋多時,又劃著舢板船繞到島側的萬仞峭壁之下,在師父和師叔墜崖處的礁石間苦苦尋覓蛛絲馬跡,沒有找到遺骸,哪怕是一片殘布。 對于這個結果他早有預料,所以并不太失落。長眠于深海,與自由的游魚為伴,也不失為一種歸宿。 柳苗苗卻說:“我生長在海邊,有一條公認的定律,那就是所有海島和海岸都有神力,失蹤的人和東西終究會漂回來。奇怪,他們去哪了呢?” 歐陽豆說:“這叫洋流,不叫神力。” 傍晚,太陽西落,暑熱有所消退,眾人開始挖掘墓坑。 上百個墓坑,豈是朝夕之間輕易就能挖成。姐妹花累熱交加,脫得只剩鮮紅的肚兜,拄著鐵锨提議道:“不如挖個大坑,一起下葬?墓碑上就寫:江湖群豪集體長眠于此。” 厲行頭也不抬,揮汗如雨地挖著土,聲音低沉嚴峻:“不行,一人一墓。” “可是,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就算是立無名碑,也要一人一墓,累了就回船上歇著吧。” 直到月上中天,挖好五十來個墓坑,眾人紛紛回到大船睡覺。歐陽豆和柳苗苗又挖了兩個,說實在抬不起胳膊。 “真的挖不動了,呼……”歐陽豆栽倒在剛剛挖好的墓坑里,直到柳苗苗說要把他埋了,才撐著身子緩緩爬出來,說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老子陪你要飯混丐幫,你要活埋老子……” “要不要我背你下山啊?” 他一面嚷著不要,一面被人小力大的柳苗苗拉到背上,背下山去了。 何須歸把汗濕的發絲簪成丸子頭,仰望漫天星斗,甩了甩手腕:“厲哥,歇會兒吧。” “也好。”別人說要歇,就會被厲行攆回船上。老婆要歇,他就立刻贊成,放下工具。 他們找棵大樹倚著,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天,坦然自若地與漫山白骨為伴。換了風晚山和林照,恐怕要嚇破膽。 何須歸的聲音愈發低沉綿長,終于頭一歪,靠在厲行肩頭酣睡過去。醒來時,野鳥在忙碌捉蟲,自己身上蓋了件衣服,已被晨露打濕。 他抻個懶腰起身,嘟囔:“好餓啊……” 哧,哧,一下下的掘土聲傳來。他循聲走近厲行高大的背影,剛想說“你起得好早”,望向四周時猛然瞪大雙眼,話語卡在喉嚨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