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一箭落星、十惡不赦、把金手指上交給國家、甄妮的煩惱、七零之后媽文女主的對照組、女主,請放過白月光、酷妻來襲:慕爺,收手吧、舊恩
何須歸寬衣泡入浴桶,見厲行正坐在桌旁算賬,沒在看自己,便悄悄低下頭,嘗了一口洗澡水的滋味。 入口芬芳馥郁,除了不甜,和花茶一模一樣。他邊喝邊泡,還“嚕嚕嚕”地唱起了歌。熱氣氤氳,蒸得他通體粉紅,像一只小乳豬。 “小歸歸,你要擼什么啊?”厲行放下毛筆,將寫滿阿拉伯?dāng)?shù)字的宣紙團(tuán)了團(tuán),也開始寬衣,硬是擠進(jìn)浴桶。 他蹙眉觀察著何須歸背上的鞭痕,繼而眉頭舒展:“還好,沒有一道道的鼓起來,否則就是疤痕增生了。那個(gè)藥膏雖然貴,但確實(shí)有效。” “還好有你,嘻嘻。” “是誰說不要涂不要涂,現(xiàn)在真香了吧?”他往何須歸身上撩著水,問道:“馮姑娘的事,怎么辦?要不然我去說吧,只是怕她不信。畢竟,你是風(fēng)晚山的師弟,由你來開口更好。” 何須歸伏在浴桶邊沿,在彌漫的馨香中陷入沉思。有個(gè)外國人說:對自己處境一無所知者,有一種快樂;完全的自知者,有另一種快樂。但是那些剛發(fā)現(xiàn)一點(diǎn)兒真相的人,卻是不快樂的。 他自問,是否后悔知道了這么多,而與風(fēng)晚山恩斷義絕,答案是否。所以,馮姑娘也有可能因得知真相而獲得快樂。 嘩啦!他猛然起身,手指緊緊摳住桶沿,濕潤的卷發(fā)旖旎鋪展于雪色肌膚,神情毅然地回頭道:“不拖了,我明天就去告訴她!” 厲行心不在焉,敷衍地“嗯”了幾聲,熾熱的目光烙在他的罩門上,不禁伸手捏住晃了晃,低聲問:“你有沒有想過,把我們的關(guān)系升華一下?” “怎么升?” “就是……”厲行把他拉入懷中,貼在耳畔,用盡量和諧委婉的語言,道明自己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何須歸捂住耳朵,卻用同樣熾熱的目光瞥來一眼:“容易兩敗俱傷的事,怎么能叫升華呢?叫自殘。我給你按摩吧?” 于是,厲行了無生趣地洗完澡,接受了按摩。他舅媽那雙瘦而有力的爪子,貪戀地在他身上捏來掐去,帶著莫名的亢奮,時(shí)不時(shí)滿足地哼哼兩聲。徹底實(shí)踐了何為“摸你之交”,這尼瑪還不如叫“馬殺雞之交”。 二人對酌一番,相擁而眠。 醉夢正濃,厲行身上遽然一麻,緊跟著四肢僵硬難以挪動,如同突然患上腦血栓。他愕然睜眼,只見床前人影幢幢。 “你們干嗎的——” 這些人三下五除二,利落地將他與何須歸五花大綁,粗暴地扔到院中。睡在其他房間的外甥也是同等境遇,正在地面艱難蠕動,口齒不清地道:“老舅,完了,我好像癱了,你可別嫌棄我……” 預(yù)告: 那么,這是怎么回事呢? 第86章 地窖 兩排印著“綠湖山莊”字樣的紗制燈籠緩緩靠近,向兩側(cè)分開,讓出其后一個(gè)中年男子,是馮莊主。他臉色鐵青,兩道濃眉緊緊擠成一個(gè)“川”形溝壑,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難道,歐陽豆一語成讖,他們真的被當(dāng)成賊了? 厲行高聲質(zhì)問:“馮莊主這是何意?” “三位手腳不干凈,伙同他人偷竊珠寶也就罷了,還畫符詛咒我綠湖山莊?你們不是和尚嗎,莫非還兼修道術(shù)?”馮莊主將幾張褶皺的宣紙扔在三人面前,上面是厲行算賬時(shí)寫下的阿拉伯?dāng)?shù)字和等式。 “這是算賬——” 馮莊主打斷厲行的自辯:“當(dāng)然,馮某不是愛計(jì)較的人,你們愛畫符就畫符。那點(diǎn)財(cái)物對我來講,也不過九牛一毛而已。” 他緩緩踱步,打量著三人,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只是,我想了好幾天也沒想通,你們在除夕夜擅闖弘山派,重傷我女婿至他武功盡廢,還傷了月舒的表兄。如今,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到我莊中作客,吃喝玩樂偷東西,還泡得香噴噴?幾位究竟是哪來的勇氣和自信,能否教教老夫?” 什么?何須歸驚愕地直起脖子,與同樣訝異的厲行對視一眼,高喊道:“我們沒傷過風(fēng)晚山和林照!反倒是他們兩個(gè),要?dú)⒑ξ覀儯 ?/br> 馮莊主冷哼一聲:“任掌門的手書里,寫得清清楚楚。難道我不信親家,信你們嗎?” “這……”何須歸緊咬嘴唇,環(huán)視四周的莊眾家丁,索性什么都不顧了,“還有!欺辱令愛的也是他們!我們此行,就是要告訴馮姑娘別嫁給風(fēng)晚山。” 厲行立即附和,歐陽豆則雙目無神地側(cè)躺著,喃喃自語:“完了,完了,我癱了……” 孰料,馮莊主絲毫不驚,反而輕蔑一笑:“風(fēng)少俠也來信說,若是你們來此胡言亂語,萬萬不可輕信。為了不讓月舒難過,我一直沒告訴她風(fēng)少俠受傷的事。而幾天前,我沒有當(dāng)場揭穿你們,就是想看看你們究竟要耍什么詭計(jì)!” 厲行氣極反笑:“老糊涂蛋,你這是把女兒往火坑里推。我們不管這閑事了,放我們走!” “放了你們?想得美!幾日后,我女婿就會光臨寒舍,再由此去往望海城。屆時(shí),我就把你們交給他處置。” 馮莊主揮了揮手,命人將他們鎖入地窖。六個(gè)健壯家丁應(yīng)聲出列,將扁擔(dān)插在他們被縛的雙手和雙足間,兩兩一組,抬豬似的抬了起來。 “厲哥,怎么辦……” “老舅,你覺得我們臨走的時(shí)候,驢還能換成馬嗎……” 老婆和外甥一左一右,哀聲連連,節(jié)奏整齊劃一地?fù)u晃著。厲行一時(shí)也拿不出辦法,只好輕聲安慰他們,也恨自己睡前不該飲酒,喪失了警惕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