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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清冷的聲音響起:“晚輩也是為令愛著想,她總覺得虧欠于我,我也不忍看她委屈了自己。貴莊家資巨萬,想入贅的青年才俊數不勝數,總有合她心意的……” 馮姑娘靜靜聆聽片刻,丟了茶盞徑自沖向正廳。何須歸不便跟隨,只聽她動情地哭喊道:“爹!女兒只嫁風哥哥,你若敢找別人當女婿,我就出家!” 馮莊主立馬慌了:“哎呦我的心肝兒,你腦型不圓,剃了頭非把自己難看死不可。” “我不管!這世上的男人,除了你,就只有風哥哥對我好!他怕我害怕,就夜夜守在門外,試問誰能做到……” 何須歸正聽得出神,忽然,耳房外先后傳來兩個戲謔的聲音:“這有什么,我能。”“我也能,有錢就行。別說在門外站著,就是翻跟頭、拿大頂也沒說的。” 他走出門,見那舅甥倆正光明正大地站在門口偷聽,還發彈幕似的評論房內的談話。他低聲把他們喚進耳房,責備道:“人家說正事呢,能不能嚴肅點?我師父的耳朵靈著呢!”說罷,繼續側耳。 最終,在女兒的哭聲中,馮莊主做出了難以想象的讓步:只象征性收受聘禮,以全莊之富陪嫁。女兒大婚之后,他便頤養天年,萬貫家財都歸弘山派打理。 風晚山只是恭謹而委婉地說道:“婚姻大事,我不敢擅自做主,還是聽憑師父安排吧。” 聽到劇終,厲行眉心微微擠出溝壑,似乎若有所悟,卻終究什么都沒說。 “干嗎尾隨我啊,擔心我也遇見歹人?我可是很厲害的!”何須歸問他,語氣在不知不覺間帶了分期待。 他想了想,一絲痞氣而真摯的笑意爬上嘴角:“因為你背影很好看。” 預告: 小何與師兄鉆山洞的事露餡了 第55章 被撞破的秘密 山洞深處的石室,被溫暖燭光所籠罩。師兄不喜黑暗,又點了幾十只蠟燭。 此洞xue冬暖夏涼又隱蔽,的確是個會面的好地方。一想到林照不知曉自己和師兄的秘密,何須歸就發自肺腑地高興。 “師兄,你說待你大婚時,我該送你什么好?我在攢錢呢!”何須歸將頭倚在師兄肩膀。在山洞里說話,聲音會變得沉悶。 風晚山輕聲笑了,說道:“哪怕你只摘一捧野花,我也會欣喜珍藏。” “那可不行,別人會笑話我!” “我喜歡不就行了?到時再告訴你,我想要什么。”風晚山用指尖撩|起他的一縷青絲,放在鼻端嗅著,似乎想要頭發作為賀儀,“有一種很奇怪的香氣,像很多種果子混雜在一起。” 何須歸自己也聞了聞,回想起穿越前剛在厲行租住的公寓里洗了澡,還涂了護發素。他岔開話題,不依不饒地問:“你想想嘛,想要什么。” 之所以敢這么問,是因為武林大會最后這些天,何須歸發財了。 當然,賺得更多的是那爺倆兒。老舅牌壯骨顆粒和增肌粉熱銷,為他們帶來二百兩巨額財富。加上先前的,坐擁近三百兩。 按照兩個平行世界的當前豬rou價格折算購買力,多達二十幾萬軟妹幣。若按照生豬期貨計算,還會更多一些。 風晚山輕撫著他的背,坦誠地說道:“世間萬物,除了我自己,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禮物。” “我當然會陪著你!” “我知道,你還是常和那兩個野和尚一起玩。我想了想,這也不怪你,畢竟我沒時間陪伴你。武林大會之后,月舒會回綠湖山莊去,到時我就閑下來了。至于他們,也該回那個無名小寺了吧?畢竟年關不遠,總不能終年云游在外。那個寺在哪?” “很遠,在……在南方的芝士縣。”何須歸隨胃所欲,信口胡謅個地名。 “我和慎虛,幾乎沒有一點相像之處。但在面對你時,我和他很像。”風晚山的口吻帶了幾分不滿和敵意,“就算他們還想賴著,我也會設法攆他們走。既然是行腳僧,就該四處宣揚佛法,在路上磨煉心境才是,豈有從夏至冬,賴在別人家里久住不走的道理? 還四處兜售他們寺廟的古怪玩意,什么老舅牌壯骨又增肌……嗬,老舅,慎虛嗎?他這種六根不凈的和尚,不知道在外頭結識了多少個舅媽。” “可能只有一個。”就是你師弟我呀,嘻嘻!不知從哪天起,何須歸已然不再排斥這個女性化稱謂。 被歐陽豆喊舅媽,甚至會有種溫暖的快意從臟腑溢出——像將要成家立業的師兄一樣,他也是有家的,雖說只是過家家。 不在青樓里的那扇窗,不在這座過于巍峨的大山,而是一種微小但確實的親密感。就像厲行,孤苦無依來到這世間,是后天建立的種種關系,讓他成為了別人的兒子、小舅子、舅舅,于是就有了家。 風晚山靜靜凝視著滿腹綺想的何須歸,濃厚的不甘在眸中涌動,良久才開口:“師父勸我不要退婚時,我說人生如棋,落子無悔。但我有悔,我仍在后悔沒有帶你一起去綠湖山莊。” “可我去了,你哪有空閑結交馮姑娘呢?我知道你用草編東西給她——” “不說了,練功吧。”風晚山似乎不愿談及這個話題,蹙眉打斷,“最近有沒有勤加修習?” 見何須歸搖頭,他掌心向外立起右手,一絲莫測的微笑爬上嘴角,輕聲道:“朝我手掌打一拳,不要太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