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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回籠,想到蛇妖的下場他才放松下來,渾身動了動筋骨,受的傷竟然已經不疼了,妖丹也靈力充盈,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有些驚奇,正要坐起掀開被子查看一番時,房門忽然被人打開,時歸蕪連忙用被子把自己蒙起來,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瞅著來人。 應聞昀端著一個白瓷碗走進來,眉眼有些冷淡,時歸蕪眼前一晃,這一場面何曾相識。 他和男人的第一次見面也是如此。 這是應聞昀的主臥,他一走進來,時歸蕪總覺得空間變得有些逼仄起來,微微屏住呼吸。 完了,他現在是人形,昨天兔子不見了,反而多了個他,男人肯定已經識破他的身份了,不知道會怎么對他。 話說回來,男人竟然不是普通人,能隨意決定蛇妖的生死,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醒了?”男人把瓷碗放下,微微彎腰似在打量他,眼神居高臨下:“餓了嗎?” 時歸蕪往被子里縮了縮,細白的手指抓緊被子,抓出幾道褶皺,顯示出他的忐忑和緊張。 這是他第二次以人的形態在男人面前出現,他不清楚男人會不會接受這樣的自己是他的小寵物。 他避開男人的眼神支支吾吾道:“……昨天,你……我……我怎么會在這里?我睡了多久了?” 時歸蕪眼神閃爍了下,索性在男人面前裝起了糊涂,企圖糊弄過去,反正男人沒有直接看到自己變人的樣子,只要自己不承認,男人也拿他沒辦法吧。 應聞昀眼眸微動,視線落在時歸蕪滴溜轉的眸子上,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冰冷的表情破裂,輕笑著反問道:“你不知道?” 時歸蕪眼神飄忽,嘴硬道:“我、我不知道,但我記得你,我以前被你救過一次?!?/br> 應聞昀在心里暗道一聲小騙子,面上神情不變道:“原來如此,你是我昨日在路上撿到的,看你受了傷,我就把你帶回來了,也就睡了一日??礃幼游覀兊故怯芯墸覔炝四阋淮芜€能撿第二次?!?/br> 時歸蕪聞言有些驚愕,這話怎么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這話說的好像他們昨天只是意外遇到的一般。 男人不該問他是不是自己的小兔子嗎?不該問他為何能變成人形嗎? 難道男人忘記了,還是失憶了,亦或是在打什么算盤? 他心里有萬般疑問,卻不敢問出口,生怕自己一問就提醒了男人,勉強笑笑道:“是嘛,那多謝你,我已經好了,現在可以離開了?!?/br> 既然男人不揭穿他,他當然要順著臺階下,自己以往還騙男人說不能化形,如今男人不知是什么身份,看著不是妖竟比蛇妖還要厲害。 兔子趨利避害的本能,哪怕男人不會對他不利,但他還是先走為妙,理理思緒比較好,不然男人反應過來想教訓他怎么辦。 他之前是兔子的時候可沒少作天作地地給男人找麻煩。 時歸蕪起來掀開被子要下床,看到身上干凈的衣服時手忽然一頓,抬眼看向男人。 應聞昀仿佛知道他要問什么,眼神幽深,意味深長地勾起唇角道:“我換的,不用謝?!?/br> 時歸蕪:“……” 開、開玩笑的吧。 但怎么忽然有種男人變了個性格,甚至變了個人的感覺。 昨天對他的刺激有那么大嗎? “我我我要走了?!?/br> 他表情慌亂作勢要下去,男人按住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道:“不急,救命之恩,不該報答?” 寬大灼熱的手掌隔著一層衣物接觸,卻依舊燙得他肩膀的一小處地方也跟著熱了起來。 時歸蕪:“……” 臉騰地燒了起來,紅暈從白嫩的臉頰一直蔓延到細白的脖頸往下。 男人當時及時幫忙殺了蛇妖,讓他免于被吃掉,確實說是救命之恩也不為過。 “我……”他張了張口,對上男人滿是笑意的眼睛,鬼使神差道:“那我給你錢,你想要多少?” 雖然一摸口袋,他一分錢也沒有。 應聞昀笑容微僵,沉默片刻,問:“好啊,你有多少錢?!?/br> 時歸蕪窘迫地撓撓小臉,心虛地小聲道:“嗯……雖然我暫時沒有錢,但你可以開個數,我賺錢還你?!?/br> 他眼神真摯,應聞昀快被氣笑了。 “看來你很沒有誠意?!?/br> 時歸蕪啊了一聲,真誠問:“那怎么樣才有誠意?” 不是說人類最喜歡的就是錢嗎?他補償錢還不夠有誠意啊。 應聞昀戲謔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時歸蕪迷茫搖頭。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br> 應聞昀話一出口,時歸蕪呆愣住了,直愣愣地看著男人。 以身相許? 應聞昀的手還放在他的肩膀上,姿勢有點親昵,平淡的眼眸專注地望著他。 時歸蕪覺得暈乎乎的,根本沒察覺自己本就粉紅的臉聽了男人的話后噗嗤升溫,紅得幾欲滴血。 應聞昀看到,眼底的笑意更深,還有著莫名的情緒。 時歸蕪慌亂地一把推開男人,語氣結巴道:“你、你不要對我胡、胡言亂語的,我才不會上當!” 他氣鼓鼓地瞪著男人,卻只是奶兇奶兇的,渾然不知對方是在調戲自己,只覺得男人很可惡。 就在此時,空蕩的房間里響起一道咕嚕聲,聲音響亮地唱著空城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