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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好奇起小女孩生了什么病,看這些人類的樣子好像很嚴重一樣,他現在不能靠近人類幼崽,男人不會把他趕走吧? 時歸蕪憂心忡忡,幸而男人給家里司機打的電話給了他一個定心丸,只聽應聞昀對自己的司機說:“下午來醫院把兔子接回去。” 護士已經走了,應聞昀掛斷電話,看起來沒心思去上班,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會兒,進了病房,再次出來時手里多了個小巧的暖壺,往開水間的方向走。 時歸蕪下意識跟上。 這個樓層都屬于VIP病房,為了清凈房間建得大而少,當然收的錢也多,這也導致了大部分時間少有人到開水間來,此時除了打水的應聞昀就只有跟在后面的時歸蕪。 冒著熱氣的水從出水口汩汩流下填滿暖壺,應聞昀關上閥門扣上蓋子后把暖壺拎在手里,這時一個人闖了進來,手里還握著手機。 “小昀……” 時歸蕪和應聞昀應聲轉身,應冕站在身后,面露為難。 “怎么?”應聞昀問。 他比自己的哥哥還要高幾厘米,身高差距和身為多年上位者的氣勢比影帝哥哥還要強上幾分。 又許是接下來要說的話的緣故,總之應冕的氣場弱了許多。 “嗯……就是剛剛,我接到一個急電……” 應冕神色遲疑,說話支支吾吾,但說出的內容足以讓應聞昀明白他的意思。 后者登時臉色一變,模樣不復平靜,“你要走?” 是問句,語氣卻是篤定的。 “這種關頭,你要走。”應聞昀面露譏笑,拎著暖壺的五指攥緊,手背迸出青筋,指骨的地方透著白,明顯在壓抑憤怒。 應冕顯然在猶豫糾結,“我、我如果就去三四天……” “三四天。”應聞昀眼底黑沉,死死盯著應冕,濃重的怨氣和怒火甚至將時歸蕪逼退。 “比起你的女兒,正躺在病房里的女兒,工作真的有那么重要嗎,應冕!” 應冕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應聞昀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是,你是影帝,你需要對你的千萬粉絲負責,你需要對你的贊助商負責,你需要對你的公司負責,你需要對所有人負責,但那所有人中就是沒有包括小諾!” “現在小諾因為急性淋巴結病變馬上就要做手術,你卻因為一通電話在小諾需要你的時候來跟我說要離開三四天,身為父親你不覺得可笑嗎?你又要再一次拋下她嗎?” 且不說那病名聽不聽得懂,時歸蕪看著應聞昀身上因為情緒負面值攀升的緣故不斷膨脹的黑影,瑟縮在門口邊擔心地望著他。 再這樣下去就大事不妙啦。 他不滿地瞪向應冕,只期望他趕緊走。 應冕是個事業心極重的男人,否則也不會拋下年幼的女兒長達好幾年的在外面打拼,更因為他是影帝,工作量只會成倍的增加,忙得只回過幾次家,其他時間只能和女兒視頻。 在他心里女兒確實重要,所以當年才會從前妻手中把應云諾的撫養權要過來,但他不認為自己現在需要做過多的取舍,因為有應聞昀在啊。 他這般想著,道:“小昀你冷靜下,我不是要拋下小諾,你也說了小諾只是準備做手術,這期間不是還有個十幾天的時間嗎。有你照顧她,我離開三四天也沒什么,又不是不回來了,我的經紀人說這個工作很重要,如果我不去……” 隨著應冕的話語,應聞昀的臉色愈發黑沉,顯然是被激怒了。 “閉嘴!” 一聲暴喝過后,情緒值達到頂峰的應聞昀將暖壺狠狠擲在地上。 “嘭——” 重物落地響起尖銳的撞擊聲,強勁的沖擊力使得暖壺內膽瞬間爆裂反彈,guntang的熱水全部濺上兩人的褲腳。 更有一大塊鋒利的內膽碎片狠狠擦過應聞昀低垂的右掌心,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兩秒后殷紅的鮮血快速冒出匯聚,順著手指滴落。 場面令人驚心。 被燙到的應冕眉間很不適地皺起,發現應聞昀受傷后擔憂地看著他。 男人卻像感受不到燙也感受不到掌心的痛似的,面無表情地和應冕對視。 時歸蕪離得最遠,不在熱水和碎片波及的范圍之內,卻還是被爆裂聲嚇得身子一抖,耳膜都快震破了。 然而最引他注目的還是地上那一灘刺目的紅,因為上方的血在不停滴落匯入而泛著漣漪。 刺鼻的血腥味不斷擴散,卻第一次沒將他引誘住。 時歸蕪的目光死死盯著男人不住流血的手掌,呼吸急促。 他的手受傷了。 流了那么多血,為什么不趕緊止血。 他……不痛嗎? 第22章 是安慰還是作威作福 開水間里窒息一般的寂靜,地上暖壺內膽碎片和熱水遍布,一地狼藉。 兩個本該是親人的男人卻像仇人一樣劍拔弩張地對峙著。 氣氛一觸即發。 如此動靜不可謂不大,所有聽到響聲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很快就有好幾名醫護人員沖進來,打破了僵硬的氛圍。 “這里發生了什么?怎么地上這么多碎片?” 女護士手里還拿著一冊病歷,目光一轉看到應聞昀的手,震驚地尖叫道:“有人受傷了!” 不大的開水間里頓時嘈雜起來,有人手忙腳亂地想收拾殘局,有人要出去拿繃帶,更多的人堵在門口看熱鬧,人多擁擠,時歸蕪被人不注意踢了一腳,身上立馬印上一個腳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