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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知是被說動了還是什么,瞥了眼時歸蕪,聲音平淡道:“你能保證自己能照顧好兔子?” 應云諾小雞啄米點頭:“我可以噠!”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條件交換,以后每天晚上好好做作業能不能做到?”這句話似乎戳到了小女孩的死xue,只見應云諾擰著小眉頭做出思索的樣子,似乎在猶豫。 時歸蕪看得著急,只要人類幼崽答應,他以后就能光明正大出現在應家也不會被男人驅趕了,她在猶豫什么呀。 他把爪子搭在小女孩的手腕上,濕漉漉水靈靈的大眼睛渴望地看著小女孩,可愛的小模樣讓應云諾立馬松口:“我知道啦。” 如此一來,時歸蕪竟然真的得以留在應家,絲毫沒被為難不說,男人還好心地給了他點菜吃。 吃完飯切蛋糕的時候甚至也給了時歸蕪一塊蛋糕,雖然只有大拇指般大小。 但事情這么順利,反而引起時歸蕪的懷疑,生怕男人私下里要對他做什么。 實際上應聞昀會那么快妥協答應把時歸蕪當作寵物養,不過是因為在時歸蕪離開那幾日被侄女磨煩了,他本以為小孩子過幾天就忘記了,事實卻恰恰相反,應云諾做什么都要提到兔子,非要見到兔子才罷休。 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幾經波折,時歸蕪終于成功入住應家。 飯后應云諾皺著小臉趴在小茶幾上,面前攤著一本英語作業本,筆的屁股塞嘴里咬著。 時歸蕪趴在一旁,好奇地看人類幼崽的作業本。 原來人類的幼崽在晚上還要做作業的嗎?真麻煩。 應云諾被探頭過來的兔子吸引注意力,揉他的耳朵道:“兔兔是不是也想做作業呀?但你能看懂這個嗎?” 時歸蕪不甚感興趣地縮回腦袋,目光放在沙發上抱著筆記本辦公的男人,男人認真看著筆記本,雙手刷啦啦地輕敲著鍵盤。 分明目光沒往他們這邊看一眼,卻準確無誤道:“坐好,不要趴著。” 應云諾不情不愿地板著小身子坐直。 “不要咬筆,認真寫,寫完才能去睡覺。” 此時的應聞昀就像個嚴厲的大家長,鐵石心腸地監督著孩子寫作業,應云諾一點都不喜歡寫作業,卻不得不完成任務,只有她每天晚上寫好作業,兔兔才能留下來。 等九點之后應聞昀才把人放去睡覺,并且在應云諾試圖想要抱著兔子睡時不留情面地把兔子提走。 “這是你的窩,你以后睡這。”應聞昀面無表情地把兔子扔在貓爬架上的窩里,摔了時歸蕪一腦袋星星,哼哼唧唧地爬起來。 貓爬架和窩之類的東西是臨時置辦的,倉促但依舊豪華,只是時歸蕪黑著臉探出腦袋往地上看了看,他是兔子不是貓,并不喜歡住在這么高的地方! 這個男人對他一點都不上心。 時歸蕪對他怒目而視。 能不能給我個正常點的窩? 應聞昀并不管他想要什么窩,能住就行,扔完轉身就走。 時歸蕪在后面氣了半晌,忽然又不氣了。 他又不是一定要睡這里,男人要他睡這,他偏不! 到了凌晨兩點左右,時歸蕪忽然睜開眼睛,紅寶石一般的眼睛在黑夜中微微發光,帶著幾分詭異的美麗,直沖應聞昀房間而去。 男人房間里窗簾沒拉上,清冷月色穿過窗臺照亮窗邊的一小片地方。 隱約可見床上隆起一個人形凸起的形狀。 趁著月光,時歸蕪悄無聲息地跳上男人的床,吧嗒吧嗒踩著被子走到男人腦袋邊。 即便是黑夜里,他的視力也不受影響,清楚看到男人閉著眼睛睡得正熟。 闔上眼的男人比白日少了些冷冽和攻擊性,長長的眼睫毛貼著眼瞼,隨著沉穩的呼吸微微起伏。 時歸蕪湊過去看,腦袋直往人臉上懟,看著那微顫的眼睫毛有些心癢癢,甚至爪子在上面撥弄了下,又咻地一下收回來。 發現男人沒動靜,他又撥弄了下,然后收爪子,如此循環幾次,才終于記起正事。 拍了拍自己的爪子,他進男人房間,是為了驗證一個猜想,不是來玩男人眼睫毛的。 他的目光在男人的臉龐和脖子上逡巡徘徊打量,思考在哪里下嘴比較好,最后緩緩落在男人頸側。 這里似乎很好咬的樣子。 脖子,永遠是獵物首要被瞄準的部位,因為脆弱,不堪一擊。 男人忽然歪了下頭,修長的脖頸越發不加掩飾地呈現在時歸蕪面前,卻讓時歸蕪入驚弓之鳥一般立馬躲到枕頭后面。 他下意識以為男人醒來了。 等了幾息沒動靜,探頭一看,好家伙,男人只是動了一下,讓他虛驚一場。 他慢吞吞走近,這次終于不再猶豫,快狠準地在男人脖子上咬了一口―― 鋒利的門牙瞬間將脖頸表皮咬破,溫熱的液體流入喉嚨,腥甜卻并不覺得惡心。 就是這個,他需要的。 男人的血。 時歸蕪瞇上眼睛,沒注意到男人在被咬上的一瞬就醒了過來。 一只大掌精準地將喝得陶醉的兔子扣住揪起,應聞昀按亮床頭燈坐起來,冷厲的眼神落在時歸蕪身上。 時歸蕪后知后覺回神,呆滯地和男人對上眼。 “你在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