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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他怎么望,該吃不到還是吃不到,不想吃的卻不得不吃。 兩次之后時歸蕪受不住了,光看不能吃的感覺太痛苦了。 于是他再次干起了偷吃的老本行,在王姨把菜端上餐桌,回廚房忙活而餐廳里還沒人進來時,不動聲色地跳到桌上,掀開倒扣著保溫的蓋子,每樣菜都偷吃一點點,一圈下來肚子吃了個囫圇飽,蓋子原封不動地繼續扣上。 然后他若無其事地下桌,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到客廳和應云諾看電視,晚飯時間三人都在吃飯,他吃兔糧,也沒鬧騰,蹭吃蹭喝完就不見蹤影了。 他做的隱秘,菜都只挑一點點吃,如此幾次下來完全沒人發現,這讓他更加放肆。 結果就是短短幾天時歸蕪把自己吃胖了。 幸好他體型本來就小,變化不算明顯,除非有人很關注他才會發現,比如趙子眷。 吃過晚飯后,趙子眷果然沒走,拆了時歸蕪爪子上的繃帶。 “這恢復的挺不錯的嘛,過兩天就不用上藥包著了。”他捏著兔爪看了看,對應聞昀說。 時歸蕪把腦袋往自己的傷口處懟,果真看到上面的兩個小口已經縮小愈合,只留下兩道淺淺粉粉的幾乎看不見的疤。 他有些納悶,人形的時候那些人類也給他上藥包扎過,明明沒有一點效果,為什么現在他的傷口又好了? 因為這次的藥和上次的藥不一樣? 還是對人形沒效果對原形就有效果? 總不能是因為是倒霉的人類給他上的藥包扎的傷口才好的吧? 男人不把倒霉氣過渡到他身上就不錯了。 時歸蕪不著邊際地想,甩甩腦袋把荒謬的想法甩去,屈尊降貴地仰頭蹭了蹭趙子眷的手,以行動表示自己的感謝。 然后被趙子眷抓住機會狠狠rua了一把,毛都快被rua炸了,趕緊躲到一邊。 “好了就行。” 應聞昀說,讓王姨帶侄女去洗澡,自己也準備回房間沖個澡放松一下。 “哎,這里也有我的一間房吧?” 趙子眷正要抓兔子,見人要走連忙喊住。 他嘴上說人不同意也要住下來,但實際上還是想要征求主人的同意,若是好友說一句不行,他也不會硬要留下。 但見應聞昀腳步不停,漫不經心拋下一句隨便。 趙子眷眼睛更亮了,嘿嘿笑道:“我就知道應聞昀嘴硬心軟,嘴上說著不準我住,現在還不是房間任我挑,那我就不客氣地住下啦。” “小兔兔,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我的胸膛可以借你枕哦。”趙子眷熱情地發出邀請,然后被時歸蕪呲牙兇了一下,唰一下上樓溜沒影了。 小兔妖上了樓卻沒有立刻睡覺,而是跑到陽臺,做出修煉的姿勢。 他爪子上的傷口雖然好了,但身體里的蛇毒沒有解,不知是何原因沒有被人類檢查出來。 但一直讓其留在體內終究不是好事,所以他今晚想再次嘗試能不能吸收靈氣,盡快讓自己重新化形。 遺憾的是,依舊不行。 時歸蕪愈發覺得這個世界很奇怪,就好像不是他曾經熟悉的那個世界一樣,他下山前的兔兒山周邊的靈氣濃郁到凝為白色霧氣,久久不散,即便人間的靈氣不能和兔兒山的比,但至少夠讓妖修煉。 但在這里,他連吸收足夠的靈氣化作人形都做不到。 著實古怪。 時歸蕪思來想去,認為自己既然下了山有一段時日,也要開始熟悉人間,找出是什么原因。 他在這一晚計劃得好好的,還把男人的別墅暫時當作自己的落腳地,白天出去找其他妖了解一下,晚上回來吃飯睡覺,等熟悉了他又能化回人形之后,他就要依照族規開始獨立了。 嗯,也不知道人間的獨立是需要做什么,明天也一起打探一下吧。 時歸蕪在心里想著,完全沒有想到第二天的意外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因為心里藏著事,想著明天的行動,時歸蕪難得沒有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而是早早從溫柔鄉里爬了出來,雖然這時候也有八點了。 下了樓才發現男人竟然也沒去上班,穿著一身純灰的家居服坐在落地窗前,一手端著咖啡,一邊閑散地翻著手中的書。 把時歸蕪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咕嘰?”你竟然沒去上班? 實在是這個人類太過敬業,每天必定準時出門坐車上班,晚上只會回來晚,絕對不會比小女孩早回家。 時歸蕪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天,工作日的時候基本只有晚上才見著男人,所以才會這么驚訝。 應聞昀隨手翻著手里的理財書籍,聽聞兔子的叫聲施舍般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冷淡地收回視線,繼續看他的書。 白日之下,他身上的黑影似乎淡了不少,但時歸蕪知道它們只是在白天比較收斂,到晚上就是它們肆虐的時候,猶如寄生在男人身上的黑影會把男人的運氣帶走,甚至還會逐漸把男人的陽壽抽離散盡。 時歸蕪繞著男人看了看,心里嘖嘖搖頭,他暫時也是愛莫能助了。 那就先讓男人倒霉一段時間吧,也算是報男人先前不同意自己住下以及故意用食物引誘他又不給吃的仇了。 只是男人沒有出門,他也不好偷偷溜出去,想著先安分一點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