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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一摔讓他本就受傷的左爪狠狠在臺面上磕了一下,差點沒折了,傷上加傷,走路也更瘸了。 筋疲力盡的他也沒力氣折騰了,倒頭就睡,連保持一絲清醒警惕有無人類進來都忘記了。 子夜時分,時歸蕪被餓醒了。 肚子里敲鑼打鼓地響,提醒他身體需要進食。 勉強醒了醒神,他軟手軟腳地爬起來,出門尋找吃的。 夜深人靜,走廊竟還亮著昏黃的燈,大概是為了方便誰起夜。 時歸蕪溜到一樓的廚房,像只小老鼠一樣四處翻找,在夜晚靜悄悄的空間里發(fā)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最后無師自通地打開了冰箱,成功吃到一個大大的面包和一小盒牛奶,最后打了一個飽嗝,滿足地上樓繼續(xù)睡覺,徒留一地狼藉無人收拾。 第二天,起床走進廚房準備做早餐的王姨一眼看到櫥柜里的鍋碗瓢盆亂七八糟的,地面掉著些食物殘渣和包裝,還流了一地的水,冰箱門大開著,里面的冷氣散了個干凈。 晚了半個小時起床的應聞昀穿著一身寬松的運動裝,下樓準備例行熱身跑步鍛煉時,被一臉憂心忡忡的王姨叫住了。 “先生,咱們廚房里進偷吃賊了。” 應聞昀停下腳步,挑了下眉。 “我進廚房時看到冰箱門開著,地上有空的包裝袋,本來以為是老鼠,因為包裝袋上的牙印看起來就像是老鼠的。” 王姨神秘兮兮地說:“但是清點冰箱發(fā)現(xiàn)里面只少了一個面包和一盒牛奶,其他的都好好的,只是因為冰箱門沒關(guān)有些食材壞掉了,要是有老鼠的話不可能只吃掉面包和牛奶,且家里的傭人每天都會打掃,應該不會有老鼠,我懷疑昨天晚上進了賊,光偷吃的。” 說著她又抱怨:“你說吃東西就吃東西,怎么還不把冰箱門關(guān)上呢,地上的水拖了我一早上,到現(xiàn)在都還沒做好早餐,對了先生,您要吃早餐了嗎?您的部分我馬上就做好了。” “我先去跑步。” 應聞昀看起來并不害怕家里進了賊,只是莫名想到昨天罵了他之后跑掉的某只。 當然他不認為是對方做的,時家小少爺不會那么沒品,偷吃至少也會把“犯罪”現(xiàn)場清理干凈。 他吩咐道:“讓人把別墅檢查一遍,監(jiān)控調(diào)一下。” 王姨應了聲,看著應聞昀跑遠。 處在睡夢中的時歸蕪還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砸巴砸巴嘴翻身繼續(xù)睡,還嫌天太亮刺了眼,頭埋到枕頭角底下。 直到一陣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將他驚醒。 危機感襲來,他瞬間彈坐起來往陽臺跑。 下一秒,一群人高馬大的保鏢走進房間,把每個旮旯都看了個遍,實在是過于細致,知道的明白他們在找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找螞蟻,一寸地都不放過。 “這被子怎么是亂的?” “浴室里的洗手池和毛巾有被用過的痕跡。” “這個房間有情況,快跟應先生報告……” 保鏢將發(fā)現(xiàn)一一上報,站在空調(diào)箱上的時歸蕪聽得咋舌,沒反應過來他們在找什么,但也知道這間房他是住不了了。 一陣兵荒馬亂下來,整棟別墅排查完畢,只有時歸蕪住的房子存在異常。 吃完早餐,看著王姨送應云諾去上學,應聞昀才慢條斯理地上樓。 “應先生,這間房有人住過的痕跡,但沒發(fā)現(xiàn)人影。”其中一個保鏢說,指了指床上。 這是客房,別墅少有客人來,平時只有主人會住在二樓,王姨住在一樓,其他傭人全部都住在別處,沒有人會在未得到主人允許的情況下隨意上二樓。 應聞昀走過去,捻了捻被子,在枕頭處捏起了一小撮白毛。 偷偷爬上陽臺躲在窗簾后偷看的時歸蕪忍不住睜大眼睛,他竟然掉毛了?! 時歸蕪心痛地看著男人手指上的那撮毛。他一向愛惜毛毛,掉一點都會心疼。 不過只是一撮毛而已,這個人類應該不會想到他身上吧? 他沒看到應聞昀嘴角輕微彎了一下,只見對方拿出一個長長扁扁的板磚似的東西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就直接帶著人走了。 咦,就這么走了? 他們到底發(fā)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存在? 時歸蕪抓心撓肺地想知道他們的結(jié)論,又不敢在這種關(guān)頭湊上去,要是男人把毛和他身上的一比對,他不就完了。 當天別墅風平浪靜,男人照常出門上班,時歸蕪人小膽大,趁男人不在跑到王姨身邊討吃的,得到了一盒牛奶和一小碗寵物糧。 “原來你這個小家伙還沒走啊,這么干凈,是誰幫你洗了澡嗎?” 王姨蹲下來看著他吃,“兔子應該可以喝牛奶吧?慢點吃,不用急,寵物糧還是我找小花她們要的嘞,她們養(yǎng)有貓,老可愛了。” “你知道不,昨晚這里進了賊了,把冰箱里的面包偷吃了還不關(guān)冰箱門,水漏一地害我一個老太婆收拾一早上。” 王姨許是把兔子當作了傾訴對象,絮絮叨叨地往外倒豆子:“要讓我知道是哪個偷吃,我非罵他一頓不可,先生家的東西也敢來偷。” 時歸蕪動作可疑地頓了下,然后才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吃糧喝奶,這才明白白天的混亂是他偷吃被發(fā)現(xiàn)了,還是昨晚他沒關(guān)冰箱門的錯。 好險,差點就把自己給暴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