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叫囝囝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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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君烈疲憊地走上樓,白氏尖厲的聲音還在耳畔“嗡嗡”回響,他煩躁地耙了耙頭發,不急著進房,反而筆直地走到走廊盡頭的窗前站定。 夜風徐徐,拍打著窗簾,發出輕微的聲響。他點燃了煙,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煙霧繚繞中,他的神情多了抹悲憫與凄迷。恍惚回到20年前那個深夜,10歲的他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將那個唯一給過他溫暖的小女孩送走,任他怎么哀求,母親都沒有心軟過。 他追著那輛車一直跑了幾公里,直到腳軟的再也跑不動,直到心碎裂成渣,直到眼淚流盡…… 那個無助的小男孩絕望地捶著粗礪的地面,在暗夜里嚎啕大哭,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哭。從那一刻起,他知道,若想保護好身邊的人,自己只能變得強大。 那年深山中,他參與了葉琳學校組織的郊游,心底迷茫時,不知不覺走偏了方向,然后遇到同樣迷路的葉琳,那時年方23歲的葉琳清純天真,笑起來眼睛彎彎,頰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她對他說:他們不愛你,就讓我來愛你,好嗎? 她的側臉柔美,漸漸與記憶里那個小女孩重疊,他欣喜若狂,他終于找到她了。那時是怎樣的心情?容君烈已經不記得,只知道他的世界因為有了她,而再度有了光明。 葉琳走后,他的世界曾灰暗了許久,他恨自己總是無法留住自己想要的東西。直到有一天,在警局的投影機上,他看到那個女孩總是在他關上門后打開門,不管夜有多深,她都日復一日的重復做這件事。 這樣倔強而執著的重復做一件事的勁頭,真的跟那個叫“囝囝”的小姑娘很像。 后來有一天,他不忍她再深更半夜起來只為看一眼他已經關上的房門,便提早回來。他進門時,客廳里燈火通明,那個總是躲著他的小女人正坐在客廳里等他。他有些訝異,無聲走近她。 她聽見他的腳步聲,回過頭來看到他,臉上掠過一抹慌亂,然后漸漸鎮靜下來。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她才默默將手上的錄取通知書遞給他,忐忑的說:“君…君烈,明天我就要去美國了,以后你再也不用看到我心煩,我會離你遠遠的。” 他等了那么久,等著她靠近他,結果她真的靠近他了,說的話卻是“我會離你遠遠的”,當時他是愕然的吧,以至于她說完這句話后,他冷冷的回:“你去哪不用告訴我,我不需要知道。” 重重的吸了口煙,他摁滅煙頭,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回到這里,總能勾起他許多甜蜜辛酸的回憶,而他也總在這些回憶里迷失自己。可是他是誰,他是容君烈。短暫的軟弱之后,他會變得更強。 容君烈走進房里,壁燈昏黃的光線下,被子隆起一條流暢的曲線,均勻清淺的呼吸聲從床頭傳來,他的腳步微微一頓,再度前行。 走到床邊,他看到了在燈光下那張瑩白的面孔,她眉心輕輕皺起,似有很多煩惱。他忍不住伸手替她撫平,她的小手卻順勢抓住他的大手,低低囈語。 容君烈聽不清,彎下腰將耳朵貼在她的唇邊,她呼出的熱熱氣體就噴在他耳廓里,耳朵一陣麻癢,那股麻癢一直纏繞進心里,然后他聽到她痛苦的低語:“君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輕輕推開她……” 容君烈冷硬的臉部線條忽而變得又柔又軟,他撫了撫她遮住額頭的劉海,輕輕嘆息:小傻子。 清晨,第一聲狗的嚎叫響起時,葉初夏眨了眨眼睛,慢慢清醒過來,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進來,她卷而翹的睫毛投下淡淡的蝶翅陰影。她動了動,敏銳地感覺到身旁躺著一個人,她反射性轉頭去看,容君烈躺在她身側,睡得正熟。 她愣愣地盯著他看了許久。她還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的看過他,忍不住細細打量起他來,他的皮膚不細膩,但是很干凈,濃眉斜飛入鬢,給人一種不可親近的姿態。眼窩深邃,鼻梁高而秀挺,很像混血兒。此刻他睡著了,臉上那股冷然的氣勢銳減,再加上他的唇微嘟著,睡顏純凈的就像一個孩子。 葉初夏的心剎那柔軟得一塌糊涂,伸了伸手想要去描繪他的五官,又怕驚醒了他。她輕輕嘆了一聲,拿開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起身下床。 她說過不會再縱容自己留戀他,所以她要離他遠遠的,越遠越好,遠到自己的心不會再因他而疼痛…… 直到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容君烈才睜開雙眼,鷹一樣銳利的眼眸里精光湛湛。不久,他就聽到樓下傳來人狗鬧成一團的聲音,他再也睡不著,起身下樓。 “萌萌,jiejie想死你了,你想不想jiejie?來,讓jiejie看看,哎喲,又帥了呀。”哈士奇萌萌原名并不叫萌萌,叫andre。葉初夏第一次來容宅看望容老爺子與白氏時,就格外喜歡這只狗,央著容老爺子給它改名。 葉初夏揉著它的耳朵邊柔軟的毛發,它一聲聲吠叫著,一個勁往她身上撲,硬生生將她撲倒在客廳里,形成狗上人下的曖昧姿態。 容君烈走下樓,剛好就看到這一幕,不知為何,小腹一股熱氣涌上來,像有百爪在撓著他的心,他忍不住沉聲喝道:“andre,起來。” 萌萌似乎沒反應過來,仍舊與葉初夏嬉鬧,毛茸茸的兩前爪踩到葉初夏胸口,似乎在下一瞬間就會將她撕裂。容君烈心驚膽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冒出這么怪異荒唐的念頭,他幾步沖過去,將葉初夏從狗爪下救出來,劈頭蓋臉的喝斥她:“你不要命了,能跟畜生這么玩么?” 葉初夏與萌萌玩得正高興,冷不防被人擰起來,然后便是劈頭蓋臉的喝斥。她起初有點懵,但看到眼前那張放大的俊臉上噴火的雙目,她嚇得縮了縮肩,下意識辯解道:“萌萌不是畜生,它是我的朋友。” 跟某些狡詐的人類比起來,其實狗更加忠誠。 容君烈擰緊了眉,這丫頭的腦子讓驢踢了?跟狗做朋友?“我不管你把它當什么,畜生就是畜生,我不準你跟它這么玩。”一想到剛才他們那姿勢,不知怎么的,他就一肚子邪火亂竄。 “這么玩?是怎么玩?”葉初夏一頭霧水,覺得他的怒氣來得有點莫名其妙。她都盡量離他遠遠的不招他了,他怎么就能吹毛求疵到這種地步? 容君烈想起剛才那一幕,他想說,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葉初夏眨著眼睛一臉天真的盯著他,他就在她這樣的注視下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簡直荒謬的匪夷所思,他的耳根可疑的紅了。 他被葉初夏看得不自在,一把松開她,牽著狗落荒而逃。葉初夏站在客廳里看著一人一狗遠去的背影更覺得莫名其妙。他不準她跟萌萌玩,原來他的目的是他想玩,早說嘛。 葉初夏無聊,不自覺地跟在他們身后。別墅前是一大片綠化帶,綠幽幽的草地上,一人一狗正在草地上玩耍,容君烈手里拿著一個球,扔得遠遠的,萌萌立即蹦跳著去追回來,一人一狗玩得不亦樂乎。 葉初夏遠遠地望著,卻不敢多接近。這一刻,她總算明白什么叫近鄉情怯。 他們之間明明離得這么近,卻又讓她覺得他們之間似乎隔了千山萬水。她總想再靠他近一點,可是到最后,她都只是將他推得更遠而已。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黯然神傷。默默轉身向來時路走去,她已經決定放棄這段婚姻,就不該再留戀,哪怕她真的很愛他,她也不能讓他看輕了她。 容君烈在她轉身時,突然沒了玩興,他手里抱著球,萌萌跳著去搶,一下子咬著球,它撒著歡兒的跑了,獨留容君烈怔怔地站在原地,神色越來越高深莫測。 吃午飯的時候,容老爺子突然心血來潮,提議說去打馬球。葉初夏當下舉雙手贊成,容君烈正優雅的往嘴里送牛排,見狀,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她舉得半高的手訕訕的放下來,“爺爺,您有高血壓,不適合激烈運動,還是等您身體好了,咱們再去吧。” 容老爺子看她怕老公那沒出息的樣,從鼻子里哼了哼,“誰說我要親自下場了,我這把老骨頭了,要摔出個好歹,受罪的還不是我自己,我有那么笨么?” 葉初夏滿頭黑線,她放下筷子,正襟危坐,正二八經的問容老爺子,“那爺爺您是打算去看?那多沒意思,還不如趁著春光好,我們去郊游。” 容老爺子放下筷子,大手一揮,笑得格外狡猾,“不是還有你跟君烈?我教了你三年的馬球,你別告訴我你三個月就全還給我了。” 容君烈聞言,又瞟了眼驚得目瞪口呆的葉初夏,略帶嘲諷的說:“跟她?爺爺,你饒了我吧,我下午還有許多公文要處理,沒空。” 葉初夏被他輕視,氣得腮幫子鼓鼓的,“你別小看我哦,我可是盡得爺爺的真傳,上了場,還不一定是誰輸呢。” 容君烈瞧她得意洋洋的樣子,撇了撇嘴角,夾了一只烤鴨腿放進她碗里,淡淡道:“吃飯。” 葉初夏呆呆地看著碗里突然多出來的烤鴨腿,心里又是震驚又是感動,他們同桌共餐的次數一只手的手指都能數過來,更別提他給她夾菜了,這么溫馨的舉動還是第一次,她感動得熱淚盈眶。 “快吃,傻愣著干什么。”容君烈沒好氣地喝斥她,這丫頭一會兒古靈精怪的,一會兒呆頭呆腦的,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葉初夏埋頭吃飯,將心里那股乍然而起的酸澀咽回肚子里,就讓她再多貪戀他一會兒吧,等回了國,他們就再也沒機會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吃飯了。 飯后,容老爺子仍舊沒有忘記要去打馬球這事,一直嚷嚷著要去,容君烈煩不勝煩,最后只好擱下手上的事情,陪容老爺子去馬球場。 到達馬球場的時候,已經是日落黃昏,馬球場已經關門,容老爺子坐在加長房車里氣得吹胡子瞪眼,一個勁數落容君烈做事拖沓,埋怨葉初夏換件衣服要半天時間。容君烈氣不過,冷言冷語回敬了容老爺子兩句,容老爺子一下子炸毛了,大罵容君烈不尊敬長輩,葉初夏哭笑不得,哄了這個,又哄那個,最后落得兩頭不是人,被容老爺子趕下了車。 容君烈見狀,也來了氣,跟著葉初夏下車,還沒站穩,容老爺子已經叫司機開車,噴了他們一頭一臉的尾氣。葉初夏傻眼了,她扔了球桿,追著汽車跑起來,邊跑邊叫:“爺爺,我們知錯了還不成嗎?您別扔下我們呀。” 容老爺子坐在后座上,看著后視鏡里奔跑的嬌小身影,眼底掠過一抹jian計得逞的笑意。丫頭,好好把握機會,爺爺看得出來,君烈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