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舔干凈
趙胖子愣住了。 當看清楚那牌子上的紋路,他當場嚇得一哆嗦,本能的跪了下來。 “圣、圣使大人,您怎么來了??” 我拿出的東西,正是之前夾在爺爺花名冊里的那塊牌子。 這下子,連賴裘都傻眼了,不知所措的跪了下來。 我只給趙胖子看了令牌的背面,他也不知道我是哪位圣使,一時間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我暗自松了口氣,把牌子收回來,淡淡道:“我可不是圣使,只是秘史罷了,但就算如此,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百夫長,就能吆來喝去的吧?” 趙胖子打了個寒顫,急忙跪著挪動過來,替我拍掉衣角的鞋印。 我微微蹙眉,看向腳背。 那里之前被雞腿砸到了,還沾著油漬。 趙胖子會意,一刻也不敢怠慢的趴下來,用袖子小心翼翼地為我擦干凈。 “舔掉。”我卻陰冷道。 趙胖子怔了一下,卻是沒有猶豫,真的伸出舌頭來舔。 我冷笑了一聲,卻把腳抽開了, 他敢舔,我還怕他口水臟呢。 只不過,在這種情境下,就是表現的越強勢越真; 對他客氣,他反而會懷疑。 我負手走到河邊,冷冽道:“你剛才懷疑侯三等人,不是意外死亡,而是我造成的;那么現在,我倒想問問你,山上發生了這么大的動蕩,你們為何不及時展開營救,反而隔岸觀火?” “莫非,是因為侯三有他堂哥蔭蔽,在劉老六面前比你這個百夫長還要得勢,于是你懷恨在心,故意眼睜睜看著他們慘死?” 趙胖子臉色慘白,當場嚇趴下了,不住磕頭。 “秘史大人,冤枉啊!小人絕無此心!” 我冷笑一聲。 我就是故意向他施壓、把矛盾轉移到他自己身上。這樣一來,他就更加沒有心力來懷疑我了。 “起來吧,我只是秘史,又不是你的直系上司,就算你真的心懷怪胎,我也沒權利制裁你不是?” 趙胖子如芒刺背,抱住我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在心里笑了笑,直接將他甩開,對其他人使了下眼色。 “夠了,我還要回去復命呢,你自求多福吧。” 趙胖子僵硬了片刻,突然硬著頭皮道:“秘史大人,我……我能再看下您的腰牌嗎?” 我心底一緊。 但沒表現出來,反而很爽快的點了點頭。 “這可是圣使大人的腰牌,不得有任何磨損。所以,看可以,但不能把玩。” 趙胖子點點頭,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端詳這塊腰牌。 最后,他突兀預料的伸出指頭,在牌面上觸碰了一下。 牌子里頓時產生了一道龜裂,但轉眼間就愈合如初了。 “放肆!”我一腳踹飛了趙胖子。 趙胖子爬起來,擦了擦鼻血,再沒有一句廢話,直接跪了下來,雙手交疊舉過頭頂。 “恭送秘史大人!” 我裝作很生氣的冷哼一聲,拂袖而去了。 賴裘跟師兄緊忙跟上。 渡過大橋、走進樹林里…… 確定沒人跟蹤后,我冷聲道:“他剛才碰了腰牌一下,是在檢驗吧?” 賴裘連連點頭:“左右圣使的腰牌,是教主大人親自制作的,材質很特殊,只需要稍微渡入一點玄黃氣,內部就會碎裂,但馬上又會復原,非常神異。” 我冷笑一聲,早就料到了,不然也不會那么大膽的把牌子拿出來。 畢竟,滅魔教是個龐大的組織,左右圣使又是教內權臣,他們的腰牌,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不是凡物,肯定擁有某種無法贗造的特征。 而像賴裘、趙胖子這種教內底層,肯定沒有機會仔細觀察圣使腰牌,只知道驗證真假的方法。 所以,哪怕這牌子上刻的名字不對、哪怕當代圣使腰牌的款式,跟我爺爺的款型不一樣,我都不怕,這東西只要拿出來了,底層人士就莫敢不從,只有高層人員才有可能識破。 我們回到了最初的林中營地。 賴裘這一路都欲言又止的,眼下終于忍不住開口道:“江大師,咱們瞞的了初一,瞞不過十五啊!要是東窗事發了,我別說回滅魔教為您辦事了,恐怕還得被追殺!” 我一邊在營帳里翻尋干糧,一邊淡淡道:“慌什么,放心吧,這事兒發不了。” “怎么可能!”賴裘緊張道:“不提別人,就說劉堂主吧,等他回來了,一定會深究此事的!” 我直起腰來,冷笑道:“深究?他敢?” “你們的公務是押送囚犯,卻中途停滯為潘圣使辦私事,這本身就是罪責一樁。所以,劉老六絕對不敢把這里發生的事情,告訴除了潘圣使以外的任何人。” “而潘圣使既然是私下委托你們尋尸,就意味著,這件事情背后,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更別提還因為這件事情,放跑了囚犯、造成了大量人員傷亡。真要深究起來,第一大罪人就是他。” “所以,潘圣使也不會把此事透露給任何人的,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甚至會覺得,自己的把柄,被另一位圣使給揪住了,終日惶惶不安,呵呵。” “而這樣一來,尸體的下落、包括我這個假秘史的身份,也就再也沒人敢過問了,懂了嗎?” 賴裘聽傻了。 愣了好半天,他才殷勤道:“江大師,您看著年紀不大,可您這城府,嘖嘖……真是絕了!” 我懶得聽他拍馬屁,讓他把侯三的尸體放下來。 “砰!” 一腳將腦袋踢飛了出去。 撕裂的傷口,跟炸開的差不多。 賴裘嚇了一跳:“您這是……” 我掏出紙巾擦了擦手,淡漠道:“唯一有可能冒著同時得罪兩位圣使的風險,深究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侯三的堂哥了。” “與其被動,不如主動,你就把這腦袋提給他吧……” “天雷跟普通雷霆不一樣,被天雷擊傷的部位,兩三年內都會有微弱的電流在其中竄動。所以,這顆腦袋,恰好能證明侯三真的是死于天劫,而非他殺。” 賴裘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趕緊用外套把頭顱抱起來。 我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了那張神人陣圖、 這東西,是件很好用的法器,但不適合我,因為太引人注目了,是只存在于祝家和侯家的東西; 一旦我在外人面前使出來,并且流傳出去的話,立馬就會遭至侯三堂哥的注意,繼而敗露今天發生的一切。 只能看,不能用……那還不如用來“養魚”呢。 我看向淚來,冷笑道“在那礦洞里,侯三識破了你的心機——你想把侯三殺了,自己帶著尸體去領功。然后用這塊神人陣圖,敲詐侯三堂哥,讓他做你的保護傘,助你平步青云,對嗎?” 賴裘心虛的沒有吭聲。 我笑了笑,直接把陣圖扔了過去。 賴裘受寵若驚。 剛想道謝,就被我冷哼著打斷了——“不要自作聰明!” “在這種節骨眼上,你拿這玩意兒敲詐侯三堂哥,他會直接認定是你殺了侯三!” “所以,你應該乖乖把這東西還回去,這樣一來,他不僅有可能器重你,而且會打消所有疑慮;” “畢竟,如果真是他殺的話,兇手又怎會放過如此珍貴的寶物呢?” 賴裘咽了咽吐沫,訕笑道:“還是大師考慮的周全!” 鄭佩佩此時無意識的翻了下身,吐出了一小灘烏血,氣若游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