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你說啊
江有為脖子上的傷痕,令江鑫回想起了那殺手被小十一掐傷的一幕,頓時覺得毛骨損然。 但……應(yīng)該只是巧合吧? 二哥已經(jīng)是家族的中流砥柱了,武力工作少不了他的參與,渾身上下都是傷痕,脖子上有傷也不足為奇。 江鑫掙扎著想爬起來,為死去的弟弟meimei吊唁。 就在此時,江無極眉尾一挑。 地下有股氣息在移動! 雖然只是一閃即逝,但還是被江無極察覺了。 他殘影一閃,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十幾米之外,猛然一拳砸向地面。 “砰!轟!!” 兇猛磅礴的罡氣灌入地下,直接炸開了,一名蒙面男子被炸了出來、皮開rou綻! 還來不及逃,就被一旁的江無戒攥住了脖子,提了起來。 “耳有梅花印……你是九宮門的殘黨?” 江無戒微微蹙眉:“說,昨天發(fā)生的慘劇,是不是你們早就計劃好了的?其他殘黨躲在哪里?” 匪徒雖然已是待宰羔羊,卻戾氣橫生,猛地沖江無戒臉上吐了口吐沫,然后嗤嗤冷笑。 江無戒咬著后牙將臉擦干凈,沖背后的江無極點了點頭,然后把匪徒扔過去。 江無極踩住匪徒,冷聲道:“你們九宮門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本就死不足惜!但現(xiàn)在老夫給你次機會,只要你老老實實說出一切,老夫就饒你一名,作為信使替老夫帶幾句話給你們門主。” 匪徒陰沉的瞪著江無極,罵道:“我們九宮門,跟你們江家,勢不兩立!想讓老子當走狗?我呸,吃屎吧你!還不如給老子一個痛快!” 他倒不是真的硬氣。 其他人都死了,就他一個人回去了,還幫仇家?guī)г挕麄冮T主非把他當內(nèi)鬼活活折磨死不可! 江無極點了點頭,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吧。” 他一掌拍在了匪徒額頭。 一股股精血,頓時被抽吸出來,順著毛孔滲進了江無極的身體! 匪徒被吸成了一具干尸。 江無極立馬盤坐了下來,運功化血。 片刻之后,那些被吸進去的血,又變成泥污,從毛孔里排出來了。 江無戒早就提了桶水過來,直接潑在了江無極身上。 江無極運功烤干衣服,然后搓著下巴饒感奇怪道:“有個人在暗中幫我們……” “他年紀看起來不大,但道行深得可怕,甚至可能在我之上。長相極其俊美,穿著黑色的風衣。” “他從天而降,目的不明的開始殺戮這林子里的匪徒。” 江無極用下巴指了下干尸:“這家伙是倉皇之下逃到這里來的,筋疲力盡的昏了過去,睡夢中沒察覺到我們的到來,逃無可逃,只能用土遁術(shù)藏起來,可惜還是被老夫逮到了,說起來也夠倒霉的。” 江無戒立馬問道:“那位暗中相助的高人,是只殺了幾個匪徒,還是全給殺了?” 江無極閉上眼睛仔細回憶了一下,道:“根據(jù)這家伙的記憶,下午四時許,他們九宮門的人都知道有位高手在追殺他們了,能逃的都趕緊逃了,逃不了的都被殺了,這家伙是唯一的幸存者。” 江無戒的臉色頓時沉重了幾分。 “那就說明,小三金目擊到的那名殺手,不是九宮門的人。” “九宮門的人,四點多就全都逃走了,而根據(jù)小十一血跡的干涸程度來看,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才遇害的。” 兄弟倆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時向江鑫看去。 “小三金,大伯推測的對不對,你是不是在晚上遭遇那名殺手的?” 江鑫說不出來。 臉色慘白,眼神呆滯的盯著那具干尸。 江無戒楞了一下:“怎么了?是不是腦袋受傷了??” 江鑫顫巍巍指向江無極,答非所問道:“族長,你、你怎么會這種法術(shù)??” “你是說血飲術(shù)?”江無極耐心解釋道:“這種術(shù)法,可以依靠吞噬別人的血液來殺敵、補充自身元氣、并獲取對方的記憶。跟血尸術(shù)一樣,都是必須依賴咱們江家神明血脈的獨門秘術(shù)。得有還虛境之上的底子,才能教你們,不然會有cao縱不當,反被他人血水堵塞自身經(jīng)絡(luò)的風險。” “怎么了?有問題嗎?” 江鑫忍著疼爬起來,一一掃視所有還虛境之上者的脖子。 都沒傷…… 脖子上有傷,有具備修煉血飲術(shù)條件的人,只有江有為! 而昨天弄死小十一的術(shù)法,就是這血飲術(shù)! 也就是說…… 江鑫臉色慘白的看向江有為,感到毛骨損然! 怪不得小十一遇害的時候,神情是那么的不敢置信! 兇手,居然就是江有為! 那些釘龍樁,多半也是他打下的吧? 他故意制造了這場大機緣,吸引江家?guī)诉^來,然后裝作去調(diào)援兵的樣子,實際上卻埋伏在這里,親手殘殺了自己十幾個兄弟姐妹! “為什么?為什么???” 江鑫情緒失控,發(fā)出了與小十一臨死前同樣的質(zhì)問。 長輩們驚疑不已,急忙詢問他怎么回事。 江有為向來古井無波的面癱臉,難得的陰沉了起來,使得江鑫心口一顫。 但他還是鼓足了勇氣,大聲道:“是他……” “族長。”江有為突然打斷道:“我懷疑十弟還沒死,只是失蹤了。因為我在附近的河道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東西,還有一連串腳印。” 江有為掏出了一枚陰陽玉佩。 江無極上前端詳了一下,嘆息著搖了搖頭:“如果真是這樣該多好,可惜你想多了……” “小十已經(jīng)死了,半小時前,在森林里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 “至于這枚玉佩,的確很像是小十隨身戴著的那一枚——如果顏色再深一點的話……” 江有為貌似很失望的嘆了口氣,把玉佩收回了兜里。 然后一臉無辜的看著江鑫:“四弟,你到底想說什么?快說啊?” 江鑫卻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臉色煞白如紙,渾身冰涼一片。 那枚玉佩,是他送給未婚妻的; 證已經(jīng)領(lǐng)了,只是還沒舉辦婚禮。而且,妻子已經(jīng)懷胎八月了,眼看著就要生了…… 迎著所有人的注視,江鑫眼神木訥的搖了搖頭,麻木不仁道:“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別問我,我不知道……”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江鑫為何突然神神叨叨的樣子。 “唉,小四,我知道你受驚不輕。但你要明白,人有旦夕禍福,經(jīng)歷的越多,只會讓你越有經(jīng)驗跟勇氣,換個角度想,就成好事了……” 江有為搭著江鑫的肩膀,一路為他開解,走去遠方散心。 江鑫只是僵硬的跟著,一個字都不敢說,只是緊緊攥著腰間的匕首,怕被殺人滅口。 江無極看著他們的背影,沉思了片刻,搖搖頭道:“那個殺手的身份,以后再調(diào)查吧,現(xiàn)在,我們先找九宮門算賬!” “我讀取了地上這家伙的記憶,我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兒了!” 眾人紛紛點頭。 尤其是在此次慘劇中喪失了兒女的人,眼里全都閃爍著仇恨的淚水…… …… 光影如雪花般片片融化,我從夢回中蘇醒了過來。 看著手里古樸的匕首,我陷入了沉思。 我真的沒想到,將夜居然很早以前,就跟我們麻衣世家接觸過了。 沒錯,在森林里幫助了江鑫的那個神秘高人,正是將夜!雖然著裝跟現(xiàn)在有些出入,但他那張?zhí)於嗜嗽沟膸浤槪乙谎劬驼J出來了。 思索著,我詢問江明哲“江老板,敢問您父親有幾個妻妾?” “妻妾?”江明哲哭笑不得:“我爹可算是我這輩子見過最老實的人了,還是個耙耳朵,哪敢多娶,就我娘一個。她也是風水人士,壽命很長,我兩歲那年才去世的。” “是嗎……那她有沒有一個陰陽魚形狀的玉佩?” “你怎么知道?”江明哲饒感意外的點點頭:“那是我父母的定情信物。” 也就是說,江有為當年就是利用江明哲母親的性命,威脅了江鑫,封了江鑫的口…… “你上面還有兄弟嗎?”我問道。 江明哲思索了片刻,承認道:“聽我爹說,早在上百年前,我就有個哥哥了,可惜最后沒生出來,流產(chǎn)了。” “流產(chǎn)?跟江有為有關(guān)系嗎?” 江明哲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我父母誰都不肯提起。” 我深呼吸了一下,讓江明哲繼續(xù)帶我到四周搜尋。 一路上,我總是想起江有為,他究竟為什么要殘殺自己的兄弟姐妹呢? 只是因為這些受害者的父母,曾今欺負過江有為一家嗎? 不至于吧,畢竟說到底,當年是江海威帶的節(jié)奏,其他人只是附庸權(quán)勢罷了,何況江海威早就被他弄死了。 而且江無極其實也沒有那么壞,只是年輕時因為庶子的身份,特別妒恨江無戒這個不如自己的嫡系長子,當上族長后就明顯沉穩(wěn)下來了,并且對江無戒一家心存愧疚,后來還讓江無戒做了整個江家的老師。 不管怎么說,如果江有為真是因為曾今那些過節(jié)而殺人的話,那就太可怕了,好歹都是堂系的兄弟姐妹啊…… 我正思索著,江明哲就停下了腳步。 原來是小江來找我們了。 他滿手泥土,也不說話,指著遠方比比劃劃的。 “你想讓我們幫忙?” 小江使勁點頭。 我至今都無法確定他的身份,但迄今為止,他也算幫了我很多大忙,甚至在那些暗影手底下,救了我跟江明哲的命。 我們便跟去了。 路途中,江明哲一直眼神復(fù)雜的盯著小江。 我忍不住道:“江老板,事到如今,咱倆就誰都別藏著掖著了——小江才是真正的江明哲,而你是江明秀,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