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招婿大會
南、南方鬼帝?? 值守五方鬼門關的鬼帝之一,南方鬼帝?? 我當場懵逼了,不知所措。 嫁衣女卻早有預料的樣子,仰起頭來,跟鬼帝說些什么。 嘴巴一張一合的,我卻聽不到聲音;而且因為她有半張嘴被砍掉了,我也讀不出唇語。 過了半晌,他們似乎談完了,鬼帝原地化為無數青色的光點,消失了。 兩位日夜游神卻還留著。 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它們居然跪倒在了嫁衣女面前! 夢吧……一定是在做夢! 不管這嫁衣女再邪門,又怎么能令地府的鬼帥對她俯首下跪呢!?? 嫁衣女又無聲的說了些什么,然后抬起左手,輕輕在它們額頭上點了一下。 兩位游神身上卷起陣陣黑煙,漸漸的也消失了。 我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只知道自己手腕上多了條筆直的紅線,是生死咒結成的跡象。 這嫁衣女,到底是什么人,居然驚動了鬼帝跟鬼帥,親自來為她結這個生死咒! 而且,他們好像商量了什么…… 我還沒問出口,嫁衣女就說道:“江流兒,你的命定之人不是童夢瑤,而是趙妙妙,你若強行與童夢瑤結合,你跟她,都會落得個慘死的下場?!?/br> 什么? 我不明白她為何這樣說,追上去想問個明白,卻撲了個空。 接著腦子就猛地暈眩起來,,等清醒過來時,詫異的發現,自己其實站在小樹林里。 正是歸妹山山主方才把宋凌浵給拍飛了的地方。 我后脊發涼的望著山頂,心里越來越覺得詭異了。 我到底,有沒有去到過山頂上…… 那口古井、嫁衣女……它們真的存在嗎? 我不敢冒犯,只能先下山。 鋪子里,童夢瑤尚在熟睡,我剛給她掖好被角準備躺上去,就搖搖欲墜,跌倒在了地上。 生死咒的反噬…… 我昏迷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天際已經露出魚肚白了。我被人攙到了折疊床上,額頭貼著濕毛巾。 夢瑤不見了,我著急尋找她時,在桌上發現了一張信條。 原來是童茍給夢瑤發了信息,說大會已經召開了,畢竟是給她選丈夫,讓她也過去看看。 我思考了片刻,立馬打了輛的士重返歸妹山。 歸妹山的江對岸,已經人山人海了。 來的不僅是風水界的高人,還有很多名流豪紳,他們都想看看童家傾國傾城的大女兒、代表著數十億遺產的繼承人,最后會花落誰家,這也會影響到江瀾市未來的商界格局。 我找人問了一下,這才知道,大會原本是定在正午舉行的,那時候陽氣最重,興許能略微壓制住歸妹山的邪煞。 但天氣預報說午時有陣雨,童茍只好退而求其次,選到陽氣充沛的早晨舉行。 在人群中,我捕捉到了白勁松的身影,卻沒看見白志平。 顯然,白勁松是想替孫子“代考”; 真夠無恥的,若非他是圈內的泰山北斗,恐怕早被那些個脾氣大的人給轟出去了。 我卻了解他更卑鄙的目的——他這邊成了便罷,不成的話,就讓白志平直接替魂奪命! 到時候,白志平就是童夢瑤本人了,誰又能知道他們做了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我向更遠的地方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童夢瑤。 她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身武俠劇的戲服,一身素白長裙仙姿裊裊,梳著發簪,斜跨一柄湖藍色的道具寶劍,臉上以輕紗掩面。逢人問起便說是從小門小派趕來湊熱鬧的,盡管吸引來了很多男人流口水的視線,但也沒被識破。 她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估計是怕我迎難而退了。 我看了眼手機,才七點整,搞完后正好去救妙妙。 迎著白勁松既意外又嘲諷的表情,我筆直走了過去。 “江流兒,你臉皮真夠厚的,今天這種遍地是高手的場合,你一個野狐禪也敢來參加?” 我面不改色道“如果我這個西南第一風水師的傳承者,都能說是野狐禪的話,您那寶貝孫子,恐怕連廢物都算不上了吧?至少我敢來參加,他卻躲在背后,叫七老八十的爺爺給自己當打手,也真夠好意思的。就不怕山上太潮,害您老得了風濕病么?” 沒人料到我這么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居然敢當眾不給大師白勁松面子,頓時哄笑聲一片。 白勁松臉都氣青了,拽住我小聲威脅:“小子,你爺爺得罪了那么多仇家,你就不怕我說出你的身份?” 我淡定一笑:“你說啊,我又沒攔著你?!?/br> 白勁松感到很詫異的松開了我。 他卻是不知,我已經從他自己嘴里得知了真相。 爺爺的確有很多仇家,但都是“將道子”時期結下的仇怨;至于“江老八”,一輩子都隱居在農村里給人算命,能得罪誰呢? 然而白勁松想利用我找到三圣姑,是絕不會輕易泄露出我的身世的。 “大家安靜一下——”童茍舉手喊道:“今天我童家公開招婿,承蒙諸位高人賞臉,不勝感激。” 童茍讓助理把航拍錄像投射在了預先搭建好的白幕上。 鏡頭正對著一座詭異的土塔,兩米多高,雕刻著十來張猙獰交纏的人臉; 但塔身已經被山體滑坡震塌了,暴露出了猩紅色的塔基。 “我女兒才貌雙全,我的女婿當然得是最有能力的人,畫面中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曾今聽高人說過,只要把這東西修好了,就能鎮壓住歸妹山千百年來的災禍?!?/br> “為了我女兒,更是為了黎民百姓,我決定,誰要是能把這東西修復好,我就把女兒嫁給誰!” 不虧是大商人,明明是為了自己連親生女兒都出賣了,卻說是為了黎民百姓,引得下面歡呼陣陣的。 不管怎么說,哪怕只看在童夢瑤傾國傾城的美色上,都有人不惜以命相搏。 “我先來!”一名豹頭環眼的大漢沖了出來。 他叫趙大龍,自稱在白馬寺當過十幾年的武僧,雖然無門無派,但在江瀾市成功幫富人驅過幾次邪,也算小有名氣。 他擼起袖子,編起褲腿,直接往歸妹山上沖。 然而剛跑到橋邊,就被一股陰冷的微風吹過。 趙大龍表情呆滯的愣在了原地,十幾秒后才撫頭大笑:“我還當多邪門呢,老子一路沖上了半山腰,也沒出啥事兒啊?!?/br> 所有人頓時感到頭皮發麻,好心提醒道:“你、你沒上山啊,你還在江畔呢。” 趙大龍楞了一下,就著就兩眼翻白,一頭昏死在了地上。 “太邪門了,太邪門了!” 頓時有好多人打起了退堂鼓。 “哼,坑蒙拐騙的神棍而已,還敢跑到歸妹山來丟人現眼,活該!” 一名衣著光鮮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抵了抵金絲眼鏡,高傲的揚起嘴角。 “歸妹山妖邪肆虐近兩千年,我們不該敵視山主,反而應該敬仰它,要不是它把這些邪煞囚禁在山上,會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話說的有些拍馬屁的嫌疑,但不無道理。 中年人叫下人扛來了一只皮筏子,上面畫滿了符咒跟陣圖,連劃槳都是桃木做的。 “既然不得不驚擾山主,又豈能堂而皇之的從正門進入,當然要冒險渡江、拼盡全力,才能表達誠意!” 中年人爬到了皮筏上。 說來奇怪,橫行的水流,一碰到皮筏上的陣圖,就變成縱流了,載著筏子駛向了歸妹山。 這才有人認出來,此人正是八宅門的少東家。 八宅門精通布陣和堪輿,在整個風水界都是很有歷史底蘊的門派了,頓時有很多人感慨沒希望了,調頭離開。 結果皮筏剛渡到江中間,就突然間妖風大作,怒海掀波。 中年人趕緊催動陣法,堪堪穩住皮筏。 然而皮筏還是不停的在下沉。 漏氣兒了?? 中年人往下一看,頓時臉色慘白。 沒有漏氣,是一股股海藻般、卻很像是頭發的東西,把皮筏纏住了,往水底下拖! 中年人急忙抄起劃槳掄打,卻反而被那邪物纏住劃槳,一下子就將中年人拖下去了。 “快救人!” 眾人疾呼,卻是沒一個人敢下江。 然而不久之后,中年人就自行被江水推上了岸。 他的皮膚已經沒一塊是完整的了,血rou模糊,就像被長滿尖刺的舌頭舔過。 他嘴里伸出了半只手骨,小小的,估計是以前被人狠心拋入江中的棄嬰,此刻卻詭異的被塞進了中年人的肚子里,進進不去,出出不來。 “還有氣兒,還活著,太好了!” “好個屁啊,這分明是山主的警告,他不想殺人,但我們若再敢糾纏,就都別想活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