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頁
可云塵像是聽不到似的,整個眼神漸漸有些空洞,嘴唇微張,像是要說什么,卻說不出口似的。 江望書瞇起眼,心中閃過一絲的慌亂,抓著對方就要浮上水面去。 沒想就在這個時候。 河底的那個形似圖騰的東西亮了起來。 江望書猛地朝那東西看去,只見那如太極般的巨大圓盤在河底亮了起來。 說是如太極般,其實還是有些區別的。 那圓盤中繞著圈的是一黑一白的兩條魚,魚的形狀很明顯,亮起來的時候更明顯看出是兩條魚。 這到底什么? 未待江望書想明白,也沒給江望書帶著云塵離開的機會。 那兩條魚持續爆發著光芒,從河底繞著圈朝二人游來。 江望書抬手凝聚靈力,想抵擋這未知的兩條魚,沒想卻是半點靈力都凝聚不出來。 這不可能。 冥界的靈力很是充足,根本不存在沒有靈力可以用的情況。 除非這個地方的靈力全部被抽走了。 江望書瞳孔一縮,看向漂浮在水中的云塵,眼睛一閉,凝神睜開眼的時候,看見無數的銀色能量一點點朝云塵匯聚。 那銀色的光芒很柔和,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攻擊性。 那種柔和,感覺像是……回到了什么地方一般。 難道,這些力量原本就是云塵的嗎? 江望書突然有了這樣的猜想,一時不敢太過肯定,也不敢全然否定。 所幸這些銀色光芒并沒有攻擊二人的意思,那兩條魚也只是繞著云塵而已,并沒有多余的動作。 既然如此,江望書倒也選擇靜觀其變,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塵跳下來的時候是帶著江望書給他的傘的,如今掉下來也沒有收起來。 原先江望書沒注意,如今一看卻是發現云塵這樣緊緊抓著傘,竟是像拿著什么重要的東西,怎么都不肯撒手似的。 這一注意到傘,江望書便發現那一黑一白兩條魚似乎也注意到傘一般。 只見那一黑一白的兩條魚先是繞著云塵游了幾圈,隨后卻是直接游向了云塵手上的那把傘。 為什么? 江望書有些奇怪。 按理來說,如果這些力量是云塵自己的,那這一黑一白的兩條魚應該直接化為云塵的助力,直接進入云塵的體內才對。 怎么會轉頭游向這把傘。 雖說是云塵的東西,但到底不是云塵本人。 突然。 江望書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 臨行前他特地讓云塵將血融入這把傘,莫不是這一黑一白的兩條魚感受到傘里邊云塵的血,方才如此親近。 只見那一黑一白兩條魚只是繞著傘游了兩圈,隨后竟是化成了一黑一白兩塊石頭。 還是魚的形狀,那一黑一白,如同陰陽般。 就在江望書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的時候,那兩塊石頭直接沖入了傘中。 剎那間,云塵手中的傘脫離他的手,漂浮在云塵身側,散發著銀色的光芒。 那光芒刺得江望書睜不開眼,連忙別過頭去,好不容易才緩過來。 待那光芒暗了些,江望書朝那傘看去,卻是發現傘面上游動著兩個光影,是一黑一白的兩條魚。 而且,那傘面上仿佛附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芒,與至今還在竄入云塵體內的那些銀色光芒幾乎一模一樣。 這把傘……就算是做成了? 江望書愣了愣,雖說這樣制成一把武器實在有些令人驚訝,但到底是制成了。 河底的圖騰,江望書猜測,應該是叫陰陽魚。 一黑一白正好對應陰陽,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冥界這邊是直接用魚形來制成圖騰。 雖說想不通,但到底想明白是什么東西。 云塵身上的銀色光芒還在匯聚,那河底的圖騰依舊散發著光芒。 這樣強烈的能量波動,很難不驚動酆都那邊的人。 雖然江望書不知道云塵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從前在冥界是不是結過什么仇,方才有人一發現不對就要除掉他。 但不管怎么說,有了越鐸這個先例,江望書還挺擔心冥界的態度的。 唉,能量波動已經產生了這么久,此時擔憂這個也是徒增煩惱。 還是見招拆招吧。 江望書看著那銀色光芒逐漸變弱,發現云塵明顯有了要醒來的跡象,松了口氣。 突然,那銀色光芒如爆發一般炸開。 強光之中,江望書感覺到有人抓住自己腰上宮絳,扯著他以極快的速度往上飛去。 能飛了? 江望書先是一愣,后又覺得自己警惕性竟是越來越不如從前。 雖說此人很大概率就是云塵,但是,倘若不是呢? 他又怎么辦。 江望書心中還想著反省自己,便已經站到了岸上,原本落水變得濕噠噠的衣袍也被云塵拂袖間變干。 “師尊。” 江望書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云塵正站在自己身側,周身氣質都有些改變。 雖說變化不大,但與對方朝夕相處的江望書還是能感覺得到。云塵的身上多了一種需要許多許多年歷練才能擁有的氣息,是那種歷盡千帆歸來,一切都沉淀下來的那種氣質。 江望書沒有辦法用一個兩個詞匯來描述如今的云塵,他只知道如今的云塵是不一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