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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江望書蹙眉,隨手給阮聞加了個護盾以免出去之后顧不到他。 云塵與江望書對視一眼,三人一同走出去,打算一探究竟。 沒想剛走到院門處便瞧見一個身上帶著血的小太監摔倒在地,滿臉都是驚恐,一看阮聞三人在這,連忙爬上來抓住阮聞的腿。 “四皇子,四皇子,救救奴婢!救救奴婢!”這小太監有些語無倫次,瞧著該是受了很大的驚嚇。 江望書看向小太監來的方向,見那邊也倒了好幾個宮女太監,便指了指,問:“那邊是誰的住處?” “老五的,不會是老五出事了吧……”阮聞臉色有些難看,雖說皇室兄弟鬩墻是常事,但多少是兄弟,見那邊這情形,發生了什么事多少也能猜到。 阮聞還是有些擔憂這個五弟的。 江望書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地上哆哆嗦嗦話都說不清楚的小太監,問:“五皇子瘋了?” “對對,方才五皇子屋里突然像傳出小獸一般的低吼聲,晚秋還當是五皇子起夜了,想著進去問問,沒想剛進里屋便被撲上來咬斷了脖子!”小太監越說越害怕,渾身發著抖,身上還流著血,想來也是方才受了傷。 “走,去看看?!苯麜S手扔了個能施展治愈術的機關小人給這小太監,帶著二人去了五皇子院門口,循著那帶著血的腳印追了過去。 因著先前的幾例,皇宮內的禁軍巡邏多了幾倍不止,恨不得時時處處有人巡邏,免得叫有心人鉆了空子。 半路江望書幾人便遇上一對禁軍,說是聽見尖叫聲趕過來的。 “老五瘋了,快去看看吧?!比盥動行┖蠡诜讲懦鲩T沒多拿一件披風,這外頭不知為何,有些寒風瑟瑟的。 禁軍一聽便警惕起來,應下之后也循著血腳印追去。 幾人的速度已經是快的了,沒想追到五皇子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 只見五皇子正死死咬著六皇子,整個人已經無法言語,狀似瘋癲,渾身皮膚發青發紫,整個模樣完完全全就是尸人。 江望書神色凝重,飛身上前就要分開兩人。 沒想卻在接近的時候聽見六皇子嘴里嘀嘀咕咕著什么,被五皇子更用力一咬之后直接尖叫出聲。 “先生!先生救命!你說要幫我的,先生!” 六皇子被嚇得有些神志不清,也沒注意到江望書已經將二人分開,只坐在地上揮舞著雙手仿佛想推開什么,又仿佛想抓住什么。 “醒醒,沒事了,這就找人來給你醫治?!苯麜呐乃哪?,想叫他清醒一些,這一直尖叫著喊先生吵得人耳朵疼。 可六皇子頭發被五皇子扯得散亂,一雙眼通紅著,臉上還有幾道抓痕,說話語無倫次,瞧著是被嚇狠了。 江望書沒有安慰人的義務,見皇帝也被驚動,先派了人來,便將六皇子交給他們。 至于被法陣壓制在地上的五皇子,江望書蹲下身去探了探,松開手站起身來,說:“死了?!?/br> “這不還在動嗎,仙師是否弄錯了?”其中一名禁軍有些不解,試探著問。 江望書看了他一眼,說:“變成尸人是沒救的,與死了沒有區別。” “那還是活著的意思嗎?”禁軍是普通人,也不怪他聽不大懂。 “不,都尸人了,肯定是死了的?!苯麜鴵u搖頭,只說了一句:“只不過是直接尸化,跳過了死亡這個步驟罷了?!?/br> 禁軍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還站在原地思索了許久。 沒多久,皇帝也來了,先見過被太監們綁起來好叫太醫診治的六皇子方才過來的,瞧著那頭出門時候剛梳好的頭發還被六皇子扯散了一些。 瞧著皇帝的臉色不大好看,但有個問題江望書還是得問。 “五皇子尸化了,已經死了。但現在有個問題,如果放著不管他,指不定又把誰咬個對穿,我有個法子能讓他死得透一些,就怕你當爹的不大愿意?!苯麜路鸸鹿k一般地說了解決方法,又仔細觀察著皇帝的臉色,見對方臉色本就很差,并沒有變得更差,倒也放下心來。 “都成了這等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單憑仙師處置就是了?!被实劭雌饋砗芷v,并非是勞累過后的那種疲憊,而是仿佛對這種事情感到厭倦疲憊。 也是,前頭已經沒了三個兒子,這會兒又沒一個,再加上那六皇子還不知道如何,哪個當爹的能好? 江望書倒也算人性化,直接焚化五皇子的時候還設了一個外邊看不見的結界。他動作也算快,反正五皇子沒掙扎多久就沒了。 這邊處理完,皇帝剛要讓大家去休息,卻見一小太監急匆匆跑來。 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監,久久沒有說話,他不大愿意問,不大愿意知道。 他似乎能感覺得到,這小太監帶來的并不會是什么好消息。 “父皇,還是聽聽吧?!边@么等著也不是辦法,在場唯一的皇子阮聞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勸說。 皇帝緊閉雙眼,額角有些冷汗,看得出來那眼底的烏青也比白日里更深,看得出來臉色比白日里瞧見的還要難看。 “說說,什么事?”皇帝長出一口氣,開口問道。 皇帝的臉色不算好,甚至可以說是很難看。 小太監來的時候自然瞧見了,這會兒便換做他不大敢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