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盛景廷都發朋友圈秀恩愛了
她一字一句的話落在耳畔,喬敏惜臉色難看至極,怨毒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姜幼夏給吃了。 四目相對,姜幼夏眼里始終含著笑,是那副永遠與世無爭的淡然。 僵持了一會,喬敏惜深吸了口氣。 “夏夏,你真的要這么對我?” 她攥緊著拳頭,唇角牽出一抹苦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至今二十年了。我對你怎么樣,你心里清楚。算計你,是我劍走偏鋒一時沖動。可是夏夏,我從沒想過要你的命,也沒想你出事。我給你劑量很小,即便你吃了,也不會真的出事。我只是想完成我的心愿,想你跟我哥哥在一起。我知道我傷害了你,我不請求你原諒我,可是,你真的要那么對我嗎?我已經眾叛親離了,你還不能放過我嗎?” 她眼里含著淚,滿是苦澀和渴求。 突然地示弱,措不及防。 喬敏惜本就是要強,心高氣傲的人。 突然間打起感情牌來,姜幼夏還真不太適應。 放過她? 她算計她的時候,可曾想過放過她?! “我給過你機會的。” 姜幼夏抬起的手放在她的側臉里,喬敏惜一怔,姜幼夏撫摸著她的臉,這張她曾熟悉,無條件信任的臉:“當時你不珍惜,現在,晚了。” 喬敏惜瞳孔緊縮,后者微笑:“你放心,我會替你孝順你父母的。” “夏夏。” 姜幼夏把玩著手里的藥瓶,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出口的話險些把喬敏惜氣的吐血:“敏惜,你放心,我會永遠記得,你是我最好的好朋友的。” 姜幼夏步步緊逼,幾乎沒有給喬敏惜多余喘息的機會,打亂了她的步驟。 直至姜幼夏離開病房后,喬敏惜思緒還是一片混亂,顫抖的手,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全都是恐懼和怨恨。 姜幼夏,你真的想逼死我?! 喬敏惜眼睛閉了又閉,從抽屜里找出一個手機,發出一條短信。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等消息發出去后,喬敏惜又將迷你的小靈通手機放好,佯作一切沒發生。 …… 病房的隔音不算差,兩人剛才在病房里的談話,游蘿不得而知。 但見姜幼夏從出來后,臉色一直不太好,有些擔心她的情況。 “太太,你跟她說什么了?” “我讓她別做傻事,好好改過自新,過幾年就能出來了。”姜幼夏聲音不大,很輕,透著苦澀。 游蘿瞇了瞇眼眸,問出心底里的疑惑:“你真的要放過她?太太,她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差點就把你逼瘋,你真的要原諒她?” 換做任何人,都會想喬敏惜不得好死吧?可偏偏,姜幼夏反其道而行之。 非但沒有,甚至至今都還在為喬敏惜求情。 即便是見慣大風大浪,歷經不少事的游蘿,也難以理解她的心思。 是因為姜幼夏精神已經不正常的緣故? 姜幼夏不答反問:“她死了又能怎么樣?” 喬敏惜死了,就能改變這一切嗎? 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既然喬敏惜不想要她的命,她自然也不會要了她的命。 很公平,不是么?! 游蘿做事向來干脆利落,是個有仇當場報的性格,不太能理解姜幼夏的想法。 回頭,她就把今天的事,跟盛景廷說了。 盛世集團辦公室里—— 游蘿兄妹均在場。 “喬敏惜也不知道抓到了霍家什么把柄,霍老那邊,想保她。現在喬敏惜拖著不肯開庭,恐怕還有后招。” 游伽道:“我從醫院那打聽到,姜志南是服用安西汀才導致精神紊亂入院。安西汀是喬敏惜給夫人的,借夫人的手給了太太,陰差陽錯落到了姜志南那。”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游蘿說道:“老板,太太之前精神出現問題,會不會跟安西汀有關?” 姜幼夏精神出現問題的時候,恰好是得知果果死亡后,盡管當時他們都揣測喬敏惜有問題,但也僅是猜測,畢竟那時候,他們都沒想到原因,也沒有喬敏惜有可能會害姜幼夏的動機證據。 也沒有把姜幼夏精神出現問題的事情往喬敏惜的身上想。 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喬敏惜還借沈玉珠的手給安西汀姜幼夏。雖然不知道她打的究竟是想要挑撥離間,讓他們誤解是沈玉珠想害姜幼夏,還是真的想讓姜幼夏瘋掉。 但姜幼夏那段時間一直是跟喬敏惜在一起,她有太多可以下手的機會。 甚至她要真想讓姜幼夏瘋掉,也不無可能。 喬敏惜嘴巴硬的很,仗著有人撐腰,現在都還不肯交代,甚至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 “安西汀?”盛景廷鳳眸一沉,輕嗤:“你去安排。” 簡言意駭的一句話,游蘿瞬間明了,給盛景廷一個放心的眼神。 游伽卻說:“不過,毒蛇一直還沒下落。” 提起毒蛇,游伽有些氣餒,這人還真能藏。 已經國際懸賞了這么長的時間,卻遲遲沒有下落。 秦或在旁邊聽著,忽然說:“毒蛇一直沒有以真面目示人,每次出現,都偽裝的極好,沒有拍到過臉。上次在醫院,那么明顯的地方,他都能跑掉。況且,我查過喬敏惜的信息,她沒有渠道聯系上毒蛇。但兩人的關系匪淺,會不會,這個毒蛇,就隱藏在景城里?” 關于喬敏惜的資料,以及跟她有過金錢往來,乃至于通訊錄,他們都反復找了個遍。 但都沒找到過任何跟國際犯人毒蛇有關的信息。 即便再隱秘,也不可能一點資料都沒有。 甚至游蘿還問過果果,有沒有跟其他陌生人接觸過都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果果雖然年紀小,但記性很好,人也聰明。 要真見過陌生人,她不會一點都不記得。 可從果果的口中翻來覆去,她見過的只有醫生跟護士,以及喬敏惜。 再可疑的人,實在詭異的很。 盛景廷閉了閉眼睛,黑金鋼筆被他扣在桌面上,發出噠的一聲聲響,他低緩了聲線開口:“跟喬敏惜接觸來往最多的人圈出來,細查。” …… 姜志南住院小半個月,沒再吃安西汀,在醫院里調養了這段時間,精神才恢復過來。 父女倆雖然早已經沒有感情可言,但接到電話,姜幼夏還是過來替他辦理出院手續。 正好今天沒事,盛景廷陪她一起。 姜志南看到盛景廷這個意外驚訝的同時,也感到一絲別扭。 盛景廷站在姜幼夏的身側,低緩的聲線平靜:“岳父身體可好些了?” “我沒什么事。”姜志南無處安放的手摸了摸鼻子,盛景廷道:“出院手續秘書已經去辦,我在瀟湘閣定了位置,岳父一起過去吃個飯?” 姜志南不太自在,見姜幼夏一言不發,這才頷首,一同抵達了瀟湘閣。 定的是個包廂,算是為姜志南接風洗塵。 一路三人都沒怎么交談。 早上姜幼夏沒吃多少,盛景廷給她夾菜。 姜幼夏本來就很瘦,體重向來不過百,這段時間折騰下來,更消瘦了不少,臉上都沒什么rou。 補了一陣,也沒見什么效果。 姜幼夏也沒反駁,盛景廷給她夾什么,她就吃什么。 安靜的用著餐,跟姜志南這個父親基本沒什么交談。 姜志南倒是時不時朝兩人看一眼。 盛景廷墨眉輕抬:“岳父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成熟男人的氣場不怒自威,舉手抬足間皆是一股掌權者的從容不迫,卻隱隱讓人感到發怵。 姜志南喝了口茶:“沒,挺好,你們吃。” “本應該早些去探望岳父,但最近家里事多,沒來得及探望,還請見諒。”盛景廷這話說的客氣,姜志南也沒真拿喬。 盡管長女嫁進盛家五六年,但兩家一向沒什么來往,只逢年過節才見上這個女婿一面。姜志南沒有攀龍附鳳的心,面對這個小輩,心里也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 尤其近年發生的事不少,上次姜幼夏在醫院里說的話,姜志南歷歷在目。 一口悶了一杯茶,姜志南扯唇笑笑:“夏夏身體不好,你陪著她也是好的,我沒什么大礙,也不用來看我。” 姜幼夏睫毛輕顫,吃著飯也不吭聲。 姜志南欲言又止了下,又笑笑,催促盛景廷趕緊用餐。 一頓飯吃完,基本沒什么交談,盛景廷跟姜幼夏就送姜志南回了姜家。 相比于上次過來的雜亂,如今房子已經被江姐收拾的一干二凈,煥然一新。 姜志南在門口僵持了幾秒才進的,那表情愈發的復雜。 “我跟江姐談好了,她每天會過來給你收拾房子,做一日三餐。如果你江姐不合適,你想另請也可以。” 姜志南道:“不用麻煩了。” 姜幼夏蹙眉,姜志南忽然道:“景廷,我跟你談談嗎?” 他神色別扭,欲言又止的,有話跟盛景廷說。 盛景廷不語,姜志南請他進書房。 三室一廳的房子不算小,是姜志南跟前妻結婚的時候買的。那時候政策嚴,沒打算要二胎,才選了三室一廳。原本小房間是當書房的,只后來鄒淑跟姜如瀟登堂入室后,姜幼夏的臥房,就被姜如瀟給搶走,她則搬到了小書房里。 自從姜幼夏出嫁后,她那書房改的小房間,又被姜志南給改成了書房。 …… 書房里,門關上,盛景廷回過身問姜志南:“岳父有什么事跟我說?” 姜志南神情復雜,客氣的請他坐下。 往日里,姜志南雖然不說端架子,但對盛景廷這個女婿,也一貫是冷淡,一副文人清高。 生怕落人口舌,說他攀龍附鳳。 如今這般的客氣,倒是讓盛景廷感到幾分意外。 “你跟小夏結婚也快六年了。”姜志南雙手合十放在跟前,稍有些忐忑。后者頷首,沒急著吭聲,等著他的下文。 舉手抬足間的氣勢,皆是世家公子的貴氣涵養。 不同于姜志南故作清高的裝腔作勢。 姜志南輕嘆口氣:“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小夏都這么大,當母親了。我聽說果果病了,但畫廊一直事多,我都忙暈了,沒去看他們。不知不覺,你跟她結婚也挺久了。景廷,我不太應該跟你說這些,但……是我對不起她。你們還愿意來看我,我也知足了。她母親去得早,我平時忙,對她忽略不少。她從小懂事,受不了不少委屈。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晚了,她不愿意原諒我,我不強求。但我也就剩他一個女兒了,我……景廷,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對她。她這孩子看著軟,實則跟她mama一樣,死心眼,認定什么就是什么,不撞南墻不回頭。希望你,能夠善待她,別讓她再受委屈。她性子倔,但心軟,沒有壞心眼。若是吵架,你哄她幾句,她也就沒有不高興了。” 一番推心置腹的話,姜志南眼眶微微泛紅,聲音都開始哽咽。 “岳父不必擔心,夏夏是我太太,我自會善待她。” 姜志南鼻子一酸,又覺得自己這番托付有些可笑。 “我聽說了,夏夏是因為喬家那閨女,才變成這樣的?” 盛景廷沒否認,姜志南氣憤道:“小夏她從小沒什么朋友,敏惜那丫頭整天找她,她倆從小也就要好。我是沒想到,她竟然藏了這種心思。” 提及喬敏惜,盛景廷俊容一沉,姜志南看出,他不想提喬敏惜,便收了聲,尷尬的笑笑:“我看得出,你對她是真心的,岳父沒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的。” 盛景廷頷首,姜志南忽然握住他的手:“當岳父求你,別再讓她受委屈,替我好好照顧她。” “岳父大可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男人低沉的聲線厚重,極具信服力。聽到他的保證,姜志南才暗自松口氣。 姜幼夏在客廳里坐了十來分鐘,才見兩人出來,她起身,姜志南就道:“果果還在家里,你們就早點回去吧,沒什么事,也不用來看我了。” 目送兩人離開后,姜志南回了臥室,才發現早前那張全家福不見了,找了半天,只剩下被撕了只剩下他自己的一邊,姜幼夏母女的合照,已經不知所蹤。 他拿起桌上的煙,哆嗦著手點了根,復雜的面容閃過自嘲。 終究是他的報應。 放下煙,起身到客廳里,給已逝妻子的牌位上香。 伊雪,我對不起你,你放心,我很快,就下去陪你,給你賠罪了。 目光觸及另一邊新做的牌位,刻著姜如瀟的名字,他握緊成拳的手,隱隱有些顫抖。 …… 路上,姜幼夏問身側的丈夫:“我爸跟你說什么了?” 盛景廷長指一頓,對上她漂亮的眼瞳,盛景廷解釋:“他讓我好好照顧你,別再讓你受委屈。” 姜幼夏聞言非但沒有任何感動,甚至還覺得諷刺。 只低著頭,情緒看起來不明顯。 姜幼夏跟姜志南的矛盾,盛景廷大致了解,牽著她的手:“以后,你還有我跟我們的一雙兒女。” 是啊,她還有她自己的家。 姜幼夏垂下的眼簾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把腦袋枕在他的肩膀里,一言不發。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搭在她的肩膀里,仿佛要撫平她內心的所有創傷,為她注入所有的溫暖。 …… 喬敏惜借自殺來逃避開庭,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在盛景廷的施壓之下,一月下旬開始了一審。 姜志南作為受害者家屬開庭告喬敏惜,盛景廷沒讓姜幼夏出席,給姜志南請了景城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師。 在喬敏惜的要求下,喬縉夫婦同樣給她請了做好的律師團隊,爭取緩刑。 在喬家掩蓋之下,喬敏惜開庭算是秘密進行,沒有引起大規模的轟動,但圈子里,卻不乏看熱鬧的。 因為毒蛇遲遲沒有被抓到,林錦年又一個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不肯招供喬敏惜。 一審證據不足,暫時休庭了半個月,等年初繼續開庭。 姜幼夏聽到結果,并沒有多少意外,但喬敏惜卻坐不住了。即便現在還沒判定,可繼續消耗下去,對她的處境有害而無力。 也因為上次醫院里姜幼夏那番話,喬敏惜整天疑神疑鬼,飯菜都不敢怎么吃,就怕姜幼夏會讓人給她吃安西汀。 她不想坐牢,也不想成為一個瘋子。 春節將至,年初三就要繼續二審開庭,喬敏惜心里很不安,給父母打了電話,聯系了喬修玨,他們都不肯見自己,已經打定主意,讓她重新改過。 喬夫人不忍心讓女兒坐牢,但喬修玨話已經撂下,即便再不忍心,可丈夫兒子都鐵了心,要讓喬敏惜在監獄里改過,喬夫人對姜幼夏也感到愧疚,只能狠下心,不去見喬敏惜。 …… 年三十晚,繁華的城市熱鬧喧嘩,拘留所里仍舊冷冷清清。 喬敏惜待的是單人間,她來回踱步了不知道多久,一道聲音忽然響起,喬敏惜猛地回頭,看到站在門口里的人,她眼前一亮:“你來了。” 眼前的青年男人外面套著深棕色的長款風衣,黑色簡單西褲,內搭是件高領毛衣,劍眉星目,鼻梁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斯文俊雅。 “初三晚上十一點,我在碼頭等你。” 男人簡言意駭的話落在耳畔,喬敏惜臉色一變。 “跟我離開景城。” 離開景城? 喬敏惜抿緊的唇,不甘。 男人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愿意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來拘留所,但喬敏惜一直給他發消息,加之時間越長,喬敏惜越危險,雙方都互有把柄,而他,也不想看喬敏惜出事。 只能冒著風險過來這一趟。 “這是最好的辦法,留下,盛景廷不會放過你,早晚都會出事。”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只有他們彼此聽得道:“我先走了,惜惜,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好好考慮。” 短暫的交流,男人走后,喬敏惜呆坐在床里,緊攥著的拳頭,指甲掐入了掌心里。 腦中忽然一空,她有些煩躁,看著桌上的水,她想喝又不敢多喝,怕里面被放了安西汀,她不能瘋。 青年男人出了巡捕局后,大大方方的上了一輛黑色的豐田,就若無其事的離開,殊不知,卻被不遠處匿藏的身影給拍了下來。 游蘿坐在車上,看著照片里的身影,覺得眼熟,好半響才想起,這不就是早前照顧盛果的醫生譚星旭么? 似乎,還是喬敏惜的學長。 大過年的,他來拘留所看喬敏惜干什么? 想到早前那個猜測,游蘿眸色冷了分,給盛景廷發了消息。 年三十晚,盛公館里燈火通明,貼滿了剪紙,掛著各式各樣的燈籠,是這一年來,少有的喜慶熱鬧和團圓,舉家歡樂。 果果最近身體恢復了不少,姜幼夏也不像是初初那么小心翼翼,給她洗完澡,換了新的漂亮裙子,讓果果下床活動。 盛宸晞要上學,果果則整天呆在醫療室里,但姐弟兩相處的卻是極好。 一個軟萌乖巧,一個內斂懂事。 五官上并無多少相似,但卻莫名像是對龍鳳胎。 吃過團圓飯后,沈玉珠早早回了房,姜幼夏還在客廳里陪著一雙兒女,跟周姐一起教他們剪紙。 盛景廷這個大忙人也難得空閑下來,一同陪著妻兒。 剪紙他不會,只在旁邊跟著看,果果見他坐著,怕他無聊,便把自己的小剪刀遞給盛景廷,讓他也剪紙。 盛景廷無奈又好笑,覺得幼稚,但被女兒充滿期待的溜圓大眼睛看著,他也只好笨手笨腳的跟著學著剪。 果果手托著腮,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盛景廷在剪什么,擰著秀麗的小眉毛,問他:“爹地,你剪的是什么呀?” 盛宸晞聞言也朝盛景廷看過來。 盛景廷感到一絲窘迫,輕咳了聲,掩飾內心的尷尬:“你們猜猜,像什么?” 盛宸晞搖頭表示不知道。 果果苦惱的皺著眉,沉思了好一會,才說:“是花花嗎?” “……” 姜幼夏跟周姐也看了過來。 周姐瞧了半天:“這是個人?還是個猴子呀?” 盛景廷:“……” 姜幼夏目光從剪紙上移開,看向盛景廷,男人耳根泛起一絲薄紅,瞧著極其尷尬,她粉唇輕抿。 盛宸晞研究了半天,“是mama?” “……” 幾人覺得不像是個人,但瞧盛景廷那尷尬的反應,分明就是被盛宸晞給說對了。 剪的還真是姜幼夏的小像。 “小少爺這一說,看這還真有像。”周姐笑笑:“少爺這是頭一次學,剪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等多剪幾個,就像樣了。” 盛景廷俊美的五官復雜,并沒有被安慰到,側目望向姜幼夏,姜幼夏低著頭沒吭聲,也不知道生氣沒生氣。 盛宸晞低頭在果果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么,果果睜著溜圓的大眼睛問姜幼夏:“媽咪,爹地給你剪小像,你也給爹地剪一個好不好?我跟弟弟都有了,就爹地沒有。” 姜幼夏聞言一愣,粉唇輕抿,盛景廷聞言眉眼含著一絲笑,看著姜幼夏,分明是很贊同女兒的話。 姜幼夏張了張口,下意識想要拒絕,但被盯著,她才應下,末了,又說:“你把我剪的跟個猴子一樣,你好意思讓我給你剪。” 盛景廷聽她如此評價也不生氣,反而說:“那你教我?” “你學這個干什么?” “給你剪漂亮的。” 男人磁性的聲線低沉悅耳,周姐不住笑了笑,姜幼夏嗔了他一眼,不答應也沒拒絕,手里還利索的剪著盛景廷的小像。 姜幼夏的手很巧,幾剪刀就勾勒出了輪廓,惟妙惟肖,兩個小的都巴巴的看著姜幼夏,滿滿的都是崇拜。 盛景廷看的入神,兜里的手機忽然顫動了下,拿出來一看,見到游蘿發來的消息,墨眉不易察覺的輕蹙,回了一條消息,又若無其事的把手機放好。 姜幼夏還是注意到了這細微的舉動,不過她沒問,只認真的把小像給剪好。 跟盛景廷不知道剪的是動物還是植物亦或者可能是人的小像相比,姜幼夏剪得可謂是精致,很像盛景廷。 盛景廷薄唇輕勾起一個弧度:“謝謝太太,很好看。” “媽咪真棒,好看。”果果很捧場,雙手托著腮,皓月般的眼眸亮晶晶的說:“果果也要學,跟媽咪一樣厲害。” 盛景廷手指輕撫著小像,對姜幼夏道:“太太,還差你的小像,教我?嗯?” “……”姜幼夏道:“你不是已經剪好了嗎?” 向來冷峻陰戾的男人,此時斂了一身戾氣,溫柔道:“我手笨,沒剪出你的神韻,教教我?嗯?” 姜幼夏還真不喜歡他這樣,一雙兒女跟周姐又在幫腔,姜幼夏不好繼續唱反調,硬著頭皮答應下來,教他。 男人學的很認真,但怎么剪都剪不好。 一連剪了十幾個,才勉強剪出個人樣來,但跟姜幼夏剪得相比,還是有點慘不忍睹。 不知不覺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兩小的都已經在打哈欠了,姜幼夏見盛景廷是在卯著勁剪,勸也勸不聽,似乎跟這個剪紙卯上了。 盛景廷從小就是個天才,過目不忘,一學就會。十世身體健康換來今生智商美貌雙全,還從沒有這樣受挫過。 姜幼夏只當他自尊心受挫。 兩小的已經困了,盛景廷還精神奕奕,她就沒再管他,帶果果跟盛宸晞上樓休息。 年三十,姜幼夏還從沒有跟一雙兒女一起睡過,就帶他們回她跟盛景廷的放睡。 兩米的大床,母子三人都很瘦,睡他們三個綽綽有余,兄妹倆睡在一起,姜幼夏躺在果果的身旁。 看著他們熟睡的眉眼,心里微微暖,眼底的情緒卻是復雜。 被打亂的計劃,失而復得的喜悅,種種情緒縈繞在心頭,上次在醫院里跟喬敏惜說的,倒不是謊話,故意刺激她。 五六年的冷漠,她對盛景廷的愛,早已經被生活的瑣碎沖淡了,冷卻了,心更在他那一記耳光下,徹底的碎了。 可她舍不得孩子。 無論是盛果還是盛宸晞。 心底的情緒復雜,姜幼夏躺在床里睡不著,拿過床頭柜的手機點開,微信里,喬修玨給她發了新年祝福。 看著像是群發,但姜幼夏了解喬修玨的性格,他是特意給她發的。 姜幼夏同樣回了句新年快樂,簡單地瀏覽了其余上百條的微信消息,挑了幾條回復,其中還有一條是周妍給她發的。 姜幼夏轉了個一萬八搭配著祝福發出去,其余的沒管,點進朋友圈,卻被第一條消息給驚訝到了。 【太太剪的,很好看。】 其中配圖的是一家四口的剪紙,但姜幼夏的小像,分明不是她剪得那個,跟其他三個小像也有點格格不入,少了分精致,但好歹也看得出是姜幼夏,像模像樣了。 姜幼夏輕咬著唇內側的軟rou,被被這驚訝的有些緩不過身。 盛景廷雖然注冊了微信,但除了處理公務外,他基本不用,更幾乎沒有發過朋友圈。 上一條發的,姜幼夏記得,是六年前他們剛領證那天,他在澳洲發布的結婚證。 宣告他們已婚。 不是為了秀恩愛,而是在告訴所有人,姜幼夏是他的人,讓那些謾罵非議她的人閉嘴。 時隔六年,再次發朋友圈,是在秀一家四口。 驚訝的不止是姜幼夏,而是整個圈子都炸了。 畢竟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尤其本就是八卦焦點的姜幼夏,冷如冰山的盛景廷在秀恩愛,哪能不讓人震驚? 第一條評論是游蘿評論的:老板不要以為你把自己剪得混進去,群眾就看不出來,太太的小像是你剪的了。 第二個評論的是秦或,復制黏貼游蘿剛剛的評論,很快隊伍整齊排樓,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多出了幾十條的評論。 無一例外都是如此。 姜幼夏有他們的好友,輕易就看到了他們的評論。 其中有一條是謝橋評論的:喲,這大過年的,什么稀奇事都有,盛公子都開始秀恩愛了? 謝橋丈夫很快在底下回復:老婆,我們不能被比下去,朋友圈發起! …… 姜幼夏一邊翻著評論,一邊失神。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她關了手機順勢躺下假裝入睡,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盛景廷關門進來,就看到妻兒三人,整齊排列的睡在床里,詫異的同時,男人薄唇輕勾起一抹弧度,邁著長腿走至姜幼夏身側坐下:“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