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媽,我不想坐牢
姜幼夏攥著藥瓶的手指攏緊,幾乎將藥瓶都給抓變形。 “夏夏?” 喬修玨見她臉色不太對勁,關心的喚了聲,以為她是擔心姜志南,便緩聲說道:“你別太擔心,這藥他應該沒吃多少,及時發現,應該沒什么大礙的。” 藥盒還在,獨獨拆封的這一瓶,也只服用了一半。 這種藥雖然正常人吃了精神心理上都會出現些負面作用,導致神經錯亂,但用量不多,及時糾正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知道喬修玨是誤會了,姜幼夏也不解釋,只是嗯了聲。 “不過,姜叔怎么會吃這種藥?”喬修玨覺得奇怪,姜幼夏欲言又止道:“這藥,是我婆婆給我的。” 喬修玨一怔不解,面露詫異,顯然奇怪沈玉珠怎么會給這些藥她。 難道,是故意有意為之? 姜幼夏解釋:“之前我精神不好,婆婆關心我身體就給了我這兩盒藥,我不想吃,就給了瀟瀟……可能是瀟瀟給了我爸吧。” 喬修玨眼眸復雜。 這類型的藥,如果不是有醫生的單子,是輕易不會賣這種藥的。 而且,這藥名也不對。 是他弄錯了? 喬修玨握著藥瓶,沉吟一會,征詢姜幼夏意見:“你把這藥給我,我拿回去驗一下。” “那就麻煩修玨哥你了。”姜幼夏態度有些猶豫,出于對喬修玨的‘信任’,就把藥給了他。 姜志南現在還沒醒,呆在醫院里,屋子里亂的不行,姜幼夏不想在這呆著,喬修玨便送她先回盛家。 路上,喬修玨沒再提起喬敏惜的事,姜幼夏也默契的沒問。喬修玨夾在中間里,無論說什么都是尷尬。 親生meimei,從小跟他感情就很好,他不能不管。姜幼夏是他心尖上的女人,他也不想傷她的心,沉默,在此時就是最好的。 “夏夏,有什么事,你再給我電話。”喬修玨俊容溫柔,舉手抬足間都透著一股貴公子的俊雅溫和。 姜幼夏頷首,示意他先回去,就下車進了盛家。 姜幼夏第一時間就回了臥室,去找喬敏惜給她開的那瓶維生素。 除了一開始吃過幾粒外,果果的‘死亡’對她的沖擊力太大,姜幼夏就沒再碰過那瓶藥。 找了半天,姜幼夏也沒找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前那兩個女保鏢,替她收拾東西的時候給遺漏了,還是塞哪去了。 時間太長,現在無從追究起。 可即便如此,答案也已經無需細想。 喬敏惜啊喬敏惜,你對我可真狠啊! 利用鄒淑綁架果果,挑撥離間她跟盛景廷母子的關系,再用果果的死導致她情緒失控抑郁,又用含有刺激性的安西汀導致她精神失常。 如果她徹底瘋了,也沒有人會懷疑上她喬敏惜。只會認為,她是承受不住果果的死亡,被沈玉珠給逼瘋的。 這個罪名,只會由沈玉珠母子跟陸婉柔來背。 她仍舊可以扮演著好閨蜜的角色,借著‘身孕’,以一種委曲求全的受害者姿態嫁進盛家。 要不是真面目被提前發覺,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她這個幕后兇手,則會成為最博同情的對象。 這么看來,她對她還真是仁慈了! 再多一點藥劑分量,她徹底瘋了,她的計謀,說不定還真就成功了! 姜幼夏攥緊的手指發抖,心里一片蒼涼悲戚。 忽然,傳來敲門聲,姜幼夏才迅速調整情緒。 起身開門,盛宸晞正站在門口里看著她。 剛下課,五歲的小男孩穿著筆直的西裝校服,發型打理的一絲不茍,優雅紳士,完美的遺傳了盛景廷身上良好的基因。 “mama。” “下課了啊。”姜幼夏莞爾,松開搭在門把里的手,放在他的腦袋里輕撫,溫柔道:“找mama有事嗎?” “我看看jiejie。”盛宸晞眼睛往里面看,征詢她的意思。 姜幼夏頷首,牽著他進來。 盛果長發散著,睡著床的中央。粉雕玉琢的小臉微白,正沉沉的睡著,卷翹的睫毛纖長,宛若精致的sd娃娃。 看著女兒乖巧的臉蛋,姜幼夏眉眼愈發溫柔:“jiejie還在睡覺,沒醒。” 盛宸晞嗯了聲,視線同樣落在床里的盛果身上,小孩兒眼簾輕垂,不知道在想什么,說:“周奶奶說,jiejie身體不好。mama,你別擔心,她會好起來的。” 稚嫩的童音認真,擔心姜幼夏沉溺在悲傷中不能緩過來,懵懂的想要安慰她的情緒。 姜幼夏笑笑,沒有談論這個,單膝蹲下來,保持著跟他差不多的高度:“今天在學校開心嗎?有沒有跟同學玩?” 盛宸晞的年紀,理應還在念幼兒園,不過小孩兒聰明,商定的結果,送去了念小學。 是班上年紀最小的學生。 又是盛家的小少爺,班級中的老師,對他關注度更多。 “周五開家長會,mama,你跟爸爸能來嗎?” 姜幼夏聞言一頓,“好啊,mama會去。” 盛宸晞輕輕松口氣,不仔細觀察,亦是注意不到。盛果還在睡,姜幼夏不想吵醒她,就帶著盛宸晞回隔壁的臥室。 沈玉珠從樓上下來,正好見到這一幕,臉色微微變了變,旋即就如同沒看到他們母子兩人一樣,匆匆下樓。 姜幼夏也不甚在意這點。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跟沈玉珠沒什么可說的。 沈玉珠對她亦是如此。 眼不見為凈。 姜幼夏不肯讓盛果到醫院里治療,怕再出意外。安全起見,盛景廷變依著她的話,讓傭人收拾了個房間,安置醫療設備,請了三個家庭醫生回來,輪流照顧盛果。 家中的攝像頭,安保系統,全方面戒備升級。 小心到了極致。 喬敏惜雖然被關到了拘留所,但因為上頭打過招呼,拘留所里的巡捕也不敢為難,一切都按照正常的程序走。 會客室—— 喬敏惜推門進來時,盛景廷已經在里面等候。衣冠楚楚的俊美男人面容稍顯蒼白,長腿交疊正坐在沙發里,舉手抬足間,皆是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場,不怒自威。 “盛總,喬小姐來了。” 盛景廷眼簾輕抬,把玩著時兩指間燃了一半的煙,內斂又邪氣。 喬敏惜有些著迷,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那情緒又被她完美的隱匿。即便身處險境,喬敏惜仍是那副天之驕女的高高在上。 “你還真來了。”喬敏惜唇角挑起一抹笑意,在盛景廷跟前坐下,陰陽怪氣道:“恭喜你啊,終于找到盛果了。” 男人瞇起的鳳眸,迸發出危險氣息,無形中的氣場不寒而栗。 “不過找回來又怎么樣,盛果不是你親生的。找到,你也只是替別人養孩子罷……啊……” 脖子倏然被掐住,窒息感襲來,喬敏惜面容蒼白,幾乎喘不過氣,只那眉眼間,仍然盡是挑釁。 像是篤定了盛景廷不敢拿她如何。 盛景廷居高臨下:“你該慶幸,若不是夏夏善良,憑你做的事,早就該死了。” 姜幼夏善良? “盛景廷,說你聰明,你怎么跟個傻子一樣?被姜幼夏耍的團團轉。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去君庭?是夏夏以你的名義,約我去的。她就是想讓我跟姜如瀟兩敗俱傷!” 窒息感,讓她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吐字都艱澀。 可即便到了現在,喬敏惜也不愿意低下頭顱,直視盛景廷如同淬了冰的眼眸,嘲弄道:“她不動聲色離間你跟你媽的關系,讓我哥對她產生愧疚,又利用容少宸折了陸婉柔,借我之手殺了姜如瀟。你猜,她下一步要做什么?盛景廷,姜幼夏恨你,我要真死了,下一個,是不是就是你了?” 盛景廷神情冷漠,絲毫不為她的話所動:“你還真是死到臨頭都不知悔改。” 冷漠的態度,如刀扎在她的心口。 喬敏惜心里怨恨,不甘,可是,她向來心高氣傲,盛景廷是她近乎完美人生里唯一的遺憾和不甘,即便到了現在,她也不愿意低下她的頭顱,像個狗一樣搖尾乞憐。 可在一剎那,即便是向來擅長偽裝掩蓋真實想法的喬敏惜,也不得不直面那讓她發瘋的妒忌。 盛景廷能這么淡定,他是否早就已經知道了姜幼夏打的那些主意? 亦或者說,他在配合姜幼夏演戲?! 四目相對,會客室安靜空間殺意四溢。 妒忌的情緒在心底蔓延燃燒,想到在前姜幼夏的話,那兩段錄音,她喉頭發緊,忽然笑了:“能死在你手里,也不虧。” 一副等盛景廷掐死自己的姿態。 盛景廷厭惡的松開她,沉下的俊容鐵青,被她惡心到了。 “不能殺了我,是不是很氣?”喬敏惜壓著心底的情緒,笑的一臉得意:“盛景廷,即便我死了,我相信,你很快也會來陪我。” 說完,喬敏惜起身就出了會客室,始終都是那副云淡風輕,完全沒有即將坐牢的任何恐懼。 游蘿進來會客室,見盛景廷臉色不對,便關心詢問:“老板,她跟你說什么了?” 盛景廷閉了閉眼眸,沉聲吩咐:“讓人盯著喬、霍兩家。” 喬敏惜城府極深,免不了還有后招。 游蘿提醒:“老板,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喬敏惜這個女人,留著,早晚都是個禍害。 …… 午后,驕陽高掛。 姜幼夏提著讓周姐準備的午飯到醫院里看已經醒來的姜志南,單人病房里,姜志南半躺在床里發呆。 身上穿著病服,整個人仿佛一夕之間蒼老了十多歲,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意氣風發。 姜幼夏將保溫盒在桌上放下:“我剛給江姐打了電話,你住院這段時間,她會來照顧你。” 云淡風輕的話落在耳畔,姜志南怔怔的抬首,蒼白的面容憔悴:“小夏。” 姜幼夏面無表情,姜志南激動地抓住她的手:“小夏,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你mama。” 手被他緊緊攥著,姜幼夏感到惡心,冷漠的甩開他的手。 “爸,你在胡說什么啊?你不是說,我媽是自己想不開,活膩了的嗎?你對不起她什么啊?是她自己柔弱蠢而已。她要不是整天想著勞什子的情情愛愛,不知滿足,怎么會死呢?” 姜志南面容煞白。 “我……” “我媽沒了,鄒淑死了,姜如瀟也死了。” 姜幼夏不緊不慢的說著,漂亮的眼眸噙著嘲弄:“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孽,是你造成的。如今,才想起我跟mama,是不是太晚了?你以為,你現在瘋了,愧疚了,我就會對你心軟嗎?別做夢了,我不會原諒你的。你也別念著我媽,這會讓她泉下都不安息,被你惡心到的。” “小夏。” “你放心吧,你畢竟是我爸,我不會不管你的。你就好好在醫院里休養,江姐會照顧你的起居飲食。” “小夏,你就不肯原諒爸爸了嗎?” “當然。” 姜幼夏道:“姜如瀟只比我小了一兩歲,我媽剛懷上我,你就出軌了。既然沒有了感情,你為什么不跟她離婚?你折磨我媽,縱容鄒淑母女虐待我,一步步將我推向深淵。現在你老無所依,你就給我打感情牌,讓我原諒你?別做夢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更不會讓你死的安生。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就該下地獄!” 看也不看姜志南一眼,姜幼夏面無表情的出了病房。 毫不在意,姜志南的生死。 若不是姜志南出軌,逼死她媽,默許鄒淑折磨她,興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才是她一切悲劇的源頭,她怎么可能原諒他呢? 可笑! …… 姜幼夏前腳剛出住院部,后腳,就看到從醫院另一頭出來,失神落魄的陸婉柔。 她秀眉輕挑起。 陸婉柔來醫院干什么? 往常,因著喬敏惜的關系,姜幼夏經常來這家醫院,很快就判斷出,她剛出來的方向是婦產科。 難道是懷孕了? 若真如此,倒也不是不可能。 姜幼夏若有所思,剛出醫院大門,一輛黑色路虎在她跟前停下,駕駛座上的人,明顯是游蘿。 “太太,老板讓我來接你。” 姜幼夏也不抗拒,直接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你父親怎么樣了?老板讓你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我。” 姜志南住院的事,昨天姜幼夏就告訴了盛景廷。 畢竟是自己岳父,盡管沒什么來往,看在姜幼夏的份上,盛景廷也不會吝嗇。 姜幼夏道:“我剛看到陸婉柔從婦產科出來。” 開著車的游蘿聞言一愣。 “她是不是懷孕了?” “太太若是想知道,我回頭查查。” 姜幼夏嗯了聲,看著車窗外,也不多說什么。 狹仄的車廂里安靜,良久,游蘿狀似隨口道:“昨天老板去拘留所看了喬敏惜。” “敏惜她還好嗎?” “她是喬家的千金,有她爸媽給她撐腰,能有什么事?霍家那邊特意打過招呼,可沒有人敢怠慢他。” “她做了那么多對不起太太你的事,太太,你就真的要放過她?依照喬家的勢力,即便被判刑,用不了兩年,她也能出來。” 喬敏惜敢如此肆意妄為,依仗的不過就是她的出身。 對她這樣的蛇蝎心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但盛景廷在這方面,幾乎都是應姜幼夏的要求,她不開口,盛景廷怕刺激到姜幼夏,惹她不開心,也不敢真把喬敏惜怎么樣。 良久,姜幼夏說:“你送我去喬家吧,我想看看伯母。” “太太。” 姜幼夏道:“伯母一向疼我,她現在應該很難過。” 她態度堅決,游蘿不知道她想干什么,還是送她了喬家。 喬敏惜被拘留,喬縉也不讓喬夫人去看,這幾天都在家里,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姜幼夏敲門進去的時候,喬夫人正躺在床里,一改往日里的優雅,病懨懨的,與平時判若兩人。 看到姜幼夏,喬夫人翕動著嘴唇,有些無從開口。 “伯母,你身體怎么樣了?”姜幼夏關心問道,見她起身,拿了個枕頭墊在她的身后。 “伯母沒事。”喬夫人扯唇笑了笑,難掩苦澀和尷尬,惆然若失:“難得你還肯來看伯母。” “夏夏,伯母對不起你。” 她本以為,喬敏惜是為了姜幼夏好,哪里知道,她的女兒,竟然是為了盛景廷。 喬夫人一生堂堂正正,臨老經歷這些,如何承受得住? “敏惜一時沖動,跟伯母你又沒關系,我不會怪伯母你的。” 喬夫人吸了吸鼻子,握住姜幼夏的手:“夏夏,敏惜做的這些事,伯母實在沒臉見你,請你原諒。但伯母就敏惜一個女兒,我都這把歲數了,我實在……我不能不救她啊。”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喬夫人激動地身體都在顫抖。 “我都聽你伯父跟玨兒說了,是你向盛景廷給惜惜求情。她真是傻,為了一個男人,她怎么這么對你。都怪伯母,我若是一早知道,她竟然想這些,我一定會攔著她。” 喬夫人一邊說,一邊擦眼淚。 姜幼夏心里一剎那的觸動,也僅是一剎那。 “伯母你別難過了,果果如今沒事,我……我原諒她了。只要敏惜真心改過,景廷也不會為難她,她很快就能回來的。” 喬夫人搖搖頭,泣不成聲。 喬敏惜的所作所為,現在早已經傳開。多的是,在看喬家笑話的。喬敏惜向來心高氣傲,被人指指點點,喬夫人都不敢去深想。 但看著溫柔的姜幼夏,她心里不住地感到愧疚和自責。 “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了,伯母,你好好休息,等空了,我再來看你。” “你是個好孩子。” 姜幼夏笑笑,起身出門的時候,喬夫人道:“惜惜做的事,伯母向你道歉,你別怪她,她是被我們寵壞了。你要怪就怪伯母,是伯母的錯,沒管教好她,才讓她做出這些傷天害理的事來。夏夏,伯母對不起你。” 姜幼夏心里涌過自嘲,臉上情緒不顯,仍舊溫柔說道:“伯母,你保重身體。” 游蘿在樓下等的心慌,過了十多分鐘,見姜幼夏下來,她才松口氣。 游蘿是個直性子,沒有兜圈子,直白問道:“太太,喬敏惜這么算計你,喬家現在都還在包庇她,你還來喬家做什么?你真的不計較喬敏惜做的事?” 姜幼夏脾氣好,是出了名的軟包子。 不然也不至于那么人敢騎在她的頭上撒野,不把她放在眼里。 但盛果可是她的命,她真的能不計較? “敏惜已經伏法了,何必牽累無辜的?我跟她們撕破臉,又能如何。”姜幼夏自嘲一笑:“敏惜對不起我,可是,他們沒有啊。” 姜幼夏淡淡的說完:“走吧。” …… 游蘿前腳送姜幼夏回盛家,后腳就把今天的事,告訴了盛景廷。 盛景廷聽完也沒什么反應,只讓她聽姜幼夏的去辦。 游蘿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老板,早前凱里說過,太太精神不正常,有人格分裂的傾向。”游蘿沉吟著開口:“可是太太現在,看著并沒有什么問題。你就不覺得奇怪?” 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卻跟個正常人一樣,沒有任何問題。 就已經是最大的問題了。 盛景廷卻還縱容著姜幼夏,就不怕她病況愈演愈烈么? 盛景廷本能的想拿起根煙,目光觸及桌上的薄荷糖,又把煙放下,拿了顆薄荷糖放進唇里,清涼的甜有一絲辛辣。 他墨眉輕蹙,說:“有些事,急不得。” 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姜幼夏恨他,盛景廷比誰都清楚。 可知道又能怎么樣? 攔著她,她只會把他歸為對立面而已。 姜幼夏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又何必去說破,再逼著她。 只要有一雙兒女在,盛景廷就不怕她會想不開。 游蘿不太理解他的意思,眼底情緒復雜。 …… 喬敏惜在下周開庭。 開庭前三天,喬夫人央著喬修玨帶她去拘留所探望了喬敏惜。 之前,她情緒不穩定,喬縉一直不肯讓她來。 但一想到自己女兒身處拘留所,要坐牢,喬夫人哪里放心,軟硬兼施,喬修玨才同意帶喬夫人過來探望。 會客室—— 喬敏惜看著神情憔悴,難以克制的喬夫人,她輕抿了下唇,沒有寒暄,淡淡的吐出一句話:“媽,我不想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