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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熱烈的掌聲中,何薇上臺給吳笛遞了杯水,她確實渴了,接在手上一口氣喝完,放下杯子后,演講進入下半場。 “女性在職場中的艱辛不止于性別歧視,還有一種情況,比歧視更嚴重,而這個問題的解決不需要宏觀環境的改善,是可以馬上行動,而且必須立刻行動的……” 這個開場白一下子就把聽眾短暫渙散的注意力再次凝聚起來,而吳笛面容嚴肅,吐詞清晰,“那就是,職場性sao擾。” 席間引發輕微的喧囂,有驚異,也有莫名興奮,這實在是個勁爆話題。 坐在第一排的陳莎如坐針氈,性sao擾的議題并未出現在吳笛提交的演講內容里,她似乎預感到了暴風雨,目光不斷瞥向吳笛,希望能與她進行一番眼神交流,然而吳笛根本不朝她看。 “在高位者利用權力優勢sao擾甚至污辱女性員工,這樣的事想必大家都不會覺得新鮮,有人聽說過,也有人經歷過。很久以前,施明克曾發生過一起類似事件,鬧得轟轟烈烈,又無聲消失。那時我沒多在意,直到最近,我發現同樣的事又一次發生,而且就發生在我認識的人身上,讓我非常震驚!這種事一旦發生,女性受到的傷害總是難以想象,不僅要承受傷害本身帶來的痛苦,還要承受各種莫名其妙的臟水:穿著問題,舉止問題,語言問題……到頭來,男人們都很無辜,是女人在誘惑他們!而遭受侮辱的女性往往諱莫如深,羞于提及,讓加害者更加肆無忌憚!” 前排一名穿銳鵬工作服的女員工舉手提問:“吳總,那您敢說說那位sao擾女員工的管理層是誰嗎?” 吳笛沒有一絲含糊,直接報出姓名,“戰略部總監卡爾-瓊斯。” 會議室里一片嘩然,竊竊私語變成了高聲議論,記憶力好的員工自然聯想到五年前和卡爾有關的另一樁性sao擾丑聞,并迫不及待轉述給不明所以的同伴們聽。 吳笛注意到陳莎正低頭cao作手機,神色緊張而焦慮。 剛剛那名大膽提問的員工又問:“吳總,卡爾這回sao擾的是誰?” 吳笛面露遺憾說:“對不起,這名員工不愿公開,所以我不能把她的名字告訴大家,但是五年前,卡爾曾經以同樣的手法sao擾過另一名女性,這位叫郝莉的女職員事后很勇敢地站了出來……” 放在演講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吳笛低頭掃了眼,是艾米,她朝陳莎瞥去,陳莎接住她的目光,用手指了指手機,吳笛直接摁斷,拒絕接聽,陳莎將她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手機屏上同時跳出童璐的短信提示:郝莉已到三江,正在趕來的路上,曉琳提前去工廠門口迎候郝莉了。 吳笛讀完消息,愈加振作。 “可惜的是,郝莉雖然站出來控訴卡爾,卻被卡爾以公司聲譽挾制,玩弄權術,反潑污水,致使郝莉不僅身心受辱,還不得不遠走他鄉……” 臺下議論再起,有人起身發言,“吳總,我也是施明克的老員工,郝莉的事我聽說過,當時對郝莉最后的定性是她為了晉職勾引卡爾,卡爾沒能兌現,郝莉惱羞成怒才曝光與卡爾的私情,郝莉自己也出來道過歉了,怎么隔了幾年又有反轉?” 吳笛激動地說:“這就是反潑污水卻能屢屢得勝的典型例子,也是卡爾這類人的殺手锏,它的根源還是對女性的輕蔑和不信任。就沒有人反過來想一想嗎?做一個極端假設,如果真是郝莉勾引卡爾,卡爾欣然接受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他是傀儡還是擺設?他沒有腦子分辨是非黑白嗎?如果沒有,他是怎么獲得他手上那份閃閃發光的權利的?無論是出于道德還是避免未來可能產生的風險,作為在上位者都不該對女員工存非分之想,更不該伸出齷齪的手,只要伸出去了,他就該承擔隨之而來的聲討,而不是把所有罪過都推在女方身上!” 從聽眾的反應看,大家是贊同吳笛這些觀點的。 “就在前幾天,我的同事終于找到郝莉,并對她進行了數小時的采訪,希望能還原事件真相。這里截取了幾段關鍵錄音,在征得郝莉本人同意后,我打算放給大家聽一聽,孰是孰非大家可以自己判斷。我想再補充一點,翻出這段回憶對當事人來說是非常痛苦的,等于把噩夢重新經歷一遍,我們之所以這樣做,就是因為類似的事一再發生,受害人不敢聲張,沒有表達出應有的憤怒,惡人沒有得到懲戒,才會變成囂張的屢犯。” 吳笛示意何薇點開采訪郝莉的那段音頻,全場女性都屏息聆聽,氣氛格外肅穆。吳笛再次看向陳莎,她不再cao作手機了,縮起身子坐著,表情復雜難測。 吳笛截取的錄音約有二十分鐘,照她估計,等音頻播完郝莉差不多也該到了,郝莉答應會上臺做一個簡短發言。 錄音播至十分鐘時,會議室的門忽然被粗魯地撞開,三名保安魚貫而入,領頭的進門就是一聲高吼:“會議到此結束!” 眾人錯愕之際,另兩名保安各自奔向兩架攝影機,勒令攝影師關機,顯然是有備而來。 童璐認識工廠的保安,眼見其中一人不顧阻攔要強行關閉攝影機,立刻沖上去怒斥,“我看誰敢碰我的東西!” 她怒目圓睜的樣子讓保安想起她昔日在人事部的威儀,猶豫之間,攝影機就被好幾人給護住,王偉德、謝江都挺身出來與保安對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