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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昊被朋友叫去聊天,吳笛有點累,在吧臺角落找了張凳子坐下,靠在墻上靜觀熱鬧。 客人們三三兩兩聚在房間的四沿說話,舞池中央空出一大片,音樂還在放著,但沒人跳舞,在這種場合又蹦又跳似乎有點可笑。開場時的寒暄和玩笑像禮物的包裝紙,撕開即棄,此刻多數人臉上都掛著深沉凝重的表情,顯示出話題的分量感——探索商務合作的可能性永遠是這類聚會的核心。 吳笛注意到任冬雪正和幾名女客坐在斜對角的一組沙發上熱絡地談著什么,冬雪手舞足蹈很興奮,吳笛觀察了會兒,斷定她是在聊自己的兒子任天赫。 天赫跟吉吉在同一所學校,都上一年級,但不在同一個班。即便如此,兩個孩子還是頗為熟絡,一來雙方長輩走動得勤快,另一方面,祁昊與吳笛偶有不和的傳聞落在冬雪耳朵里,仿佛讓她看到了希望,一顆心死灰復燃,頻繁地出入祁家,連吉吉都會經常提到冬雪阿姨如何如何,讓吳笛如鯁在喉。 遇到任冬雪對吳笛來說,不啻于扎進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有時會煩躁,但更多時候燃起的是熊熊斗志,吳笛從來不是一擊即潰的逃兵。 祁昊坐在房間另一邊的一組沙發里,和冬雪離得挺遠——不知是不是吳笛剛才的話起了作用,祁昊懂得要在妻子面前避嫌?和他坐一塊兒的還有春暉和幾名幫春暉做事的人,吳笛認得面孔,但叫不出名字。 她的目光落在祁昊身上,他在說話,多數時候捏著下巴,偶爾做個簡短的手勢,手隨即又回到下巴上。這是吳笛熟悉的動作,表明祁昊在談正事。再看其他幾人,也都是很專注的神色。 吳笛正納悶徐楓哪兒去了,就感覺有人朝自己走近,確切地說是往吧臺走來,她定睛看,是徐楓,過來換酒的。他喝多了,臉赤紅,眼睛倒是雪亮,整張臉神采奕奕。 第8章 預謀 “徐先生!”吳笛主動招呼徐楓。 徐楓扭頭看見她,立刻咧嘴回應,“哎,祁太太,你在這兒呀!” 等拿到自己要的酒,徐楓便端著杯子過來,與吳笛隔開一張凳子的距離,站著跟她說話,神色正經了許多,不復剛才在天臺上擠眉弄眼的輕佻。吳笛不覺得意外,教養良好的男人都懂,有些玩笑必須當著丈夫的面才能開,私底下和人家太太玩曖昧就是不尊重了。 “是不是有點無聊?”徐楓問她。 “還好。”吳笛指指自己的酒杯,“喝得有點多,腦袋暈。” 徐楓笑道:“祁總還夸你能喝呢!”他扭頭打個響指招來侍者,不由分說替吳笛要了杯果汁。 吳笛其實不想喝甜膩膩的東西,卻不過熱情,只得接在手里,一邊與他閑扯,“剛才聽你們聊投資,感覺挺有趣的。” “的確是個有趣的行當,你能碰到各種讓人目瞪口呆的奇葩。” 吳笛笑,“都是想發財的人?” “是想發財想到發狂的人,當然啦,如果不想發財,不可能創業成功。但有些人的瘋狂已經到走火入魔的程度了。” 他給吳笛講了兩則行業內的趣聞,吳笛應景地笑著,笑完方說:“徐先生剛剛談到考察創業公司的潛力,特別強調潛在市場的規模化,這個似乎是美國經驗吧?一個模式成功了,就不停地復制黏貼,直到在全世界遍地開花。” “對,就像肯德基的連鎖模式——你覺得不好?” “不是不好,是乏味。” 徐楓饒有興致地望著吳笛,“祁太太有什么想法,說來聽聽。” “日本有不少餐飲店,規模很小,店主一輩子就鉆研一門手藝,比如壽司、烏冬面,他們把這門手藝發展到極致,幾乎可以稱作藝術,并因此贏得很高的聲譽,食客們需要預約才能吃到他們親手做的東西…..” “壽司之神小野二郎?” 吳笛笑著點頭,“就像他這樣的,不是說奧巴馬也要提前預約才能吃到么?你不覺得這種小眾模式也很有發展潛力?他們的營銷模式和美國人是相反的,美國人拼命擴張,而日本人卻在想著怎樣把店里的五張食客桌子減成三張。” “這個問題很多年前我就思考過。”徐楓說,“到底我是應該去向少數有錢人推銷奢侈品,還是向大眾推銷廉價品?后來我遇到一位師兄,他一句話就讓我找到了方向——他說,賣奔馳車的開的都是桑塔納,賣桑塔納車的開的才是奔馳。” 吳笛轉動手上的飲料杯,細細琢磨這句話。 徐楓進一步解釋說:“你賣的東西和你本人沒有關系,就像賣奔馳的人并不能贏得奔馳級別的尊重一樣,對個人來講,重要的是你得賺錢,先賺到錢,回頭再考慮別的。” “說得好有道理。” 徐楓笑,“不算絕對有道理,是一個選擇范疇的問題,不過一旦你決定好了要走的路,就不能來回改變方向,哪怕是為了朋友。” “同意。”吳笛嫣然一笑,與他碰杯,“謝謝徐先生的分享。” 徐楓與她碰杯,很豪邁地一口飲干,或許是和吳笛聊得很愉快,忍不住要把話題延伸開去。 “我和春暉是同學,十多年交情了,這次他跟祁總也想拉我進去投資,但就我評估下來,他們搞的這個也是沒有規模的項目,所以我只能抱歉了。” 吳笛不清楚他具體所指,又不便貿然相問,便只笑笑,舉杯啜了口飲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