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在當代，功在千秋，這話其實語序錯了，應該反過來，功在當代，利在千秋，這樣才對。

    當年在部隊的時候，楊明就是這樣糾正蕭梅的。

    可蕭梅說，當代之人誰會為了功而去考慮后世的利？實際上本就是為了當代的利，利若能夠延及后世萬代，然后才有千秋之功。

    這話顯然更沒有什么毛病。

    以致后來，楊明都被蕭梅帶偏，把這話的語序給顛倒過來。

    只是他沒想到，在蕭梅的絕密計劃里面，竟然也有這句話。

    利在當代，功在千秋，十三世家眼下竟然在進行一個權力的分化，朝代的更替。

    而這個計劃，甚至涉及到了艾爾希婭群島以及艾薇西亞海底帝國，等諸多的異域文明。

    敢情自始至終從來都不是異域文明之間的爭斗，而是，男權和女權的抗爭？

    楊明終于明白趙笙兒剛才所說的站隊是什么意思了。

    蕭梅這是要他自己去選，從男權和女權當中選一個。

    可有一點他不明白，這個選擇，或者說兩權分化的結果，會影響到人類世界嗎？

    對于這個問題，趙笙兒搖頭回到：“我當時也問了，可蕭梅沒說，她只說讓你選，選好了然后告訴她。”

    “或者，不選也行。”

    楊明愕然，不選也行？

    那還選什么選？不對。

    “不選的話會怎樣？”

    趙笙兒笑了笑，“不選的話，當然將來就沒法成為她們在人類世界的對接機構。”

    楊明懂了，首先是蕭梅做出了選擇，然后才是他來選，這是一個相互選擇的過程。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

    是楊薇，站在門口直接一句：“樓下面試，趕緊去。”

    “面試？”楊明沒懂：“剛裁人又面試？搞什么？”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面試當然只是個幌子，目的是讓那些身上有信號源的人主動上門。

    比如之前蕭梅在電話里所提到的趙琴和張曉茹。

    這兩個都是趙笙兒閨蜜，雖比不上孫薇和趙笙兒之間的關系，但以前也是經常一起逛街吃飯那種。

    楊明都見過，因而剛進面試辦公室就認出來了，也立時想起了蕭梅在電話里所說的那些。

    趙琴手上的鉆戒，張曉茹身上的項鏈，以及其他一些隨身物品，都是信號源。

    是為了信號源嗎？楊薇沒說，楊明只能憑空猜測。

    可這猜測好像可能性不大，因為之前蕭梅還說過，信號源基本都是韓麗所送出去的，也就是說擁有信號源的基本都是韓家和趙家相關之人，然就在剛才，趙家韓家一大批人都被趕出公司了。

    這豈不兩相矛盾？

    “有些日子不見，氣色不錯啊，面試官大人。”張曉茹坐在對面輕聲笑道。

    趙琴也道：“怎么沒看見笙兒，她人呢？”

    楊明避而不答，反問：“你們怎么會想到來這里面試？”

    張曉茹愕然：“不你們公司讓我們來的嗎？”

    楊明心里一頓，公司讓她們來的？難道真是為了信號源？

    這時，趙琴將一封應聘邀請函遞了過來，“有證據的，你可別想耍賴。”

    “就是，不然我叫笙兒讓你跪鍵盤。”張曉茹緊跟著一句。

    楊明皺著眉頭拿過邀請函一看，有些楞。

    月薪百萬，配車配房。單這兩點，確實是足以把絕大多數人給吸引過來。

    那這面試是個什么鬼？

    “別愣著，直入主題，把她們身上信號源拿過來。”楊薇的聲音突然在楊明腦子里響起。

    果真是為了信號源。

    可這要怎么拿？直接讓她們交出來？豈不惹人懷疑？

    只怕，又是之前對付許靜那種辦法。

    楊薇這是要讓他楊明來做這個禽獸。

    “面試官？別愣著啊，說話。”張曉茹開口一句。

    “就是，你倒是面試啊，只要薪資待遇什么的真是邀請函上面那種條件，我什么都能做。”趙琴直接開始表忠心了。

    楊明滿心糾結，一臉為難。

    完全不知道怎么開這個口。

    還好，關鍵時刻有人來幫他了。

    曼珠悄然出現在隔壁辦公室，直接催眠，隔空控制。

    “你鉆戒挺漂亮的。”楊明開口了，同時眼含異色盯住了趙琴戴有鉆戒的那只手。

    趙琴怔了一下，苦笑，“漂亮個鬼，假的，我都不想說了。”

    張曉茹在旁邊笑道：“這事我知道，她那未婚夫弄塊玻璃充當鉆戒想騙婚，差點就蒙混過關了。”

    楊明也是無語，弄塊玻璃充當鉆戒，這特么確實夠牛的。

    “那你這婚應該沒結成？”楊明在曼珠控制下試探一句。

    趙琴搖頭，“等他什么時候把鉆戒換成真的，這婚就什么時候結。”

    楊明伸手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盒子，推到趙琴面前。

    “嗯？”趙琴疑惑將盒子打開，頓時眼前一亮，鉆戒！

    而且上面鉆石還不小，怎么也有好幾克拉的樣子。

    楊明盯著趙琴雙眼：“我幫你換成真的，你打算怎么報答我？”

    辦公室里氣氛頓時變了。

    趙琴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張曉茹，低頭盯著鉆戒，眼里泛光咬唇不語。

    物欲橫流的時代，真沒那么多規矩可言。

    做人，就得活得現實一點。

    趙琴曾經也是一個相信愛情的人，然后就發現，所謂愛情其實不過是青春期小孩的幻想。

    作為一個踏入社會的成年人，只能相信一樣東西。

    這個東西叫做，錢。

    空氣安靜半響，趙琴因為有張曉茹在場不好做出回應，旁邊張曉茹卻是盯著楊明雙眼，不動聲色解開領口處的兩顆扣子，敞開一片雪白，笑意盈盈開口打破沉默：“沒想到公司福利這么好，居然還能幫著把玻璃換成鉆戒，那，我呢？”

    楊明掃了眼張曉茹脖子上的項鏈，伸手一指：“給我看一下。”

    張曉茹稍微一怔，微笑著將項鏈取下，遞到楊明面前。

    項鏈就是信號源，楊明輕松到手。

    “這種a貨怎么配得上你。”楊明不動聲色隨手將項鏈丟進垃圾桶里，又從抽屜里拿出另一條，晶光閃閃的鉆石項鏈。

    這都是楊薇提前準備好的，包括趙琴面前那顆鉆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