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吹過，枯葉紛飛。

    楊明怔在原地盯著面前火堆一陣沉默，對于楊甜所說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他本是想對楊甜闡述一下自己內心的疑惑，結果反了過來，被楊甜給帶了節奏。

    而楊甜的話還沒有說完。

    “所謂問題，一定是有意義的才能被稱之為問題，可以無關是非正邪，無關道德法律可以沒有任何約束，但必然要有其存在的意義。”

    “螞蟻不會去討論少女少婦，因為越界了，缺乏資格缺乏條件缺乏一切與該問題有關的東西。”

    “而你，你們，人類，在一些問題面前也同樣缺乏很多東西。”

    “比如你所說的那艘船，忽略了一個時間的問題，不考慮時間便是一個看似極富深意很哲學意味的悖論，可要加上時間，什么都不是。”

    說完，楊甜抬頭朝楊明看過來，問上一句：“知道為什么嗎？”

    楊明很是茫然，有些懵，“為……為什么？”

    楊甜那一對大眼睛很是清澈，清澈如水，漣漪微漾。

    非常迷人。

    “因為這是三維世界，你們都是三維生物，而時間是第四維的東西，你們看不見摸不著甚至都感受不到，只知道有這么一種東西存在，只覺得這種東西很是重要很是關鍵，以致你們人類文明當中的很多公式，算法，學說，都非常依賴于時間。”

    “可事實上，你們這只是對于時間的一種敬畏，對于第思維世界對于高度文明的一種恐懼，猶如敬畏神明便將神明供奉在廟堂之上一般，你們敬畏時間，便將時間加入你們的各種公式里面。”

    “結果，都是錯的，甚至，荒謬。”

    這一句一句，隱約之間竟讓楊明有種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的感覺。

    “荒……荒謬？為什么？”楊明內心震撼，人是懵的，但憑著本能還是下意識追問了一句。

    楊甜緊盯著楊明雙眼，語氣很是意味深長：“對于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甚至都感受不到其存在的東西，你們真知道該怎么用嗎？”

    “螞蟻會跟你們男人一樣知道少女少婦的妙用？”

    “你們人類，如何能跟四維生物一樣知道時間的用法？”

    “甚至，你們連時間究竟是怎樣一種概念都不知道，只是憑著你們對所謂時間的一點點感知，自以為是將其代入各種公式用來了解這個世界，自以為是地說什么每個人的時間都是平等的用來寬慰自己欺騙自己。”

    “有沒有想過，你們那些公式里面真的需要時間嗎？你們每個人的時間真的平等嗎？”

    “就跟你在說那艘船的時候沒有意識到該考慮時間問題一樣，你們整個人類也沒有意識到在不該考慮時間的時候你們卻多此一舉了。”

    楊明聽得有些暈乎，不過大體上是聽懂了。

    如果他沒理解錯，楊甜這是在用高維度的思維跟他對話。

    形象一點，如同一個人在跟一頭牛說話，牛也許什么都聽不懂，也許能聽懂一點，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全懂。

    就跟他現在的情況差不多了應該。

    只是，看著眼前楊甜的這么一個小蘿莉形象，楊明不禁覺得有些……有些什么？

    他還真說不出來那究竟是怎樣一種感覺。

    不過，接下來他所要說的才是真正的重點，關鍵中的關鍵。

    “我知道這種催情毒素是什么東西。”

    瞬間，楊甜愕然抬頭，很是驚訝：“你知道？”

    楊明點頭，又點了根煙：“當年還在部隊的時候，我見過一份絕密檔案。”

    “檔案中提到，海上各國監測站，屢屢發生過很多詭異事件。”

    “而這諸多詭異事件的背后透露著一個危險信號，即是，有神秘勢力在利用藥物催眠，滲透海域各國監測站，以及各國海軍基地，海島駐軍據點，等地方，來達到控制整個海域的目的。”

    聽到這里，楊甜眼中逐漸泛起異色，在楊明稍作停頓時主動追問：“然后呢？”

    楊明吸了口煙，吐著煙圈繼續說道：“當時軍方曾召開多次秘密會議進行過各種猜測，其中最有可能也最具爭議的一種，有域外文明想要進入海底找尋或者重啟海底某些失落的文明，甚至海底就生活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文明，這些文明流落在外的人想要回家，但礙于各國在海域的布控和監測，他們不敢有大動作，只能一步一步滲透，斷掉人類各國的布控和監測，直到徹底取得整個海域的控制權，然后才剛采取下一步行動。”

    “當時各國聯合會議曾制定過一系列的反滲透計劃，但我級別不夠沒能知道計劃詳情，現在更是不知道這個反滲透計劃究竟有沒有進行，或是進行到什么程度了。”

    “不過我記得那份絕密檔案里面就有這么一種藥物，通過侵入腦神經刺激人體活動來達到催情、狂躁、失憶等多種目的，從而將一個人由內而外徹底擊潰，以便最后的，催眠。”

    “催眠？”楊甜心里一驚。

    楊明點頭，“對，催眠，據檔案上所說，那是傳自北歐的一種早已失傳的古老催眠術，一旦催眠成功便可將人徹底變成唯命是從的傀儡，人活著，但沒有自我意識，一言一行都會百分百聽從指令，如同機器人一般。”

    楊甜眼中有著絲絲震撼之色。

    將活人變成機器人？這種事情，她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

    畢竟以現代人類科技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創造出真正意義上的智能機器人，而以高級文明的科技力量就更不用說了，且，高級文明在ai領域的發展基本都已突破極限，基本都會朝著量子領域發展。

    因而將活人變成機器人這種事情，可以說是比較累贅從而沒必要存在的。

    除非，是一個科技力量還沒能達到一定程度的文明，比如人類自己。

    對，完全有這種可能，畢竟依照楊明所說，想要取得整個海域控制權的還真不一定是什么高級文明，很有可能就是人類當中的某股力量在從中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