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越久，楊明越是肯定自己心中揣測。

    這個沈初雅是真對高雅十分非常的感興趣。

    而且不是對高雅體內安梟的心臟感興趣，是對高雅的身體感興趣。楊明很肯定這一點。

    不過，楊明也終于是逮到機會向沈初雅請教一些問題了。

    “會長大人，你，好像知道眼前這個世界是虛擬的？”

    沈初雅神秘一笑，反問楊明：“虛擬？什么是虛擬？”

    嗯？楊明沒反應過來。

    沈初雅瞥了高雅一眼，語氣悠然：“莊周夢蝶，莊周非蝶，莊周又怎能知道不是蝴蝶夢見了他？”

    “大千世界，繁華萬象，你又怎么確定你們所在的世界不是虛擬的？”

    “虛虛實實，不過你們人類自己的定義，可在定義之外，你們知道是什么嗎？”

    “是……是什么？”楊明一臉發怔下意識追問一句。

    沈初雅嫣然一笑，滿眸意味深長又掃了高雅一眼，“你們人類的定義之外，自然是另一種定義，我在你們眼里是虛擬的，你們在我眼里，又何嘗不是一樣？”

    這話太過深奧，而且太過哲學，不是一般人能聽懂的，反正高雅是完全沒懂。

    楊明也只是似懂非懂。

    “只有當下才是現實的。”沈初雅又是一句，繼而兩眼幽邃盯著楊明：“就現在，你能不喝這個世界的水不吃這個世界的東西嗎？反正都是虛擬的，嗯？”

    楊明徹底啞言。

    只有當下才是現實的。這句話是對的，楊明不得不承認。

    但這好像不是他今天想要討論的重點，他偏題了。

    “額，我是想說，你，知不知道你和安梟的那些事情？”

    沈初雅毫不猶豫徑直點頭，“知道。”

    知道？知道就好，那很多事情就好辦多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天島究竟發生了什么？是誰把安梟的尸體給帶走的？”楊明立馬又問。

    “我。”沈初雅簡簡單單一個字把楊明給瞬間搞懵了。

    “你……你，你什么？”楊明完全反應不過來。

    沈初雅滿眼神秘，端過面前熱氣騰騰的咖啡輕抿一口，幽幽說道：“你不問我當年是誰把安梟的尸體從天島帶走的嗎？我，我帶走的。”

    這下連高雅也懵了。

    她帶走的？怎么可能？

    她是安梟的女人根據安梟的記憶所創造出來的……等等，安梟的女人？

    高雅突然間想到了，同時，楊明也想到了。

    兩人全都滿眼不可置信地盯著沈初雅，一臉驚愕很是震撼。

    不，確切來說其實也不是震撼，而且亂。

    沈初雅是安梟女人的復制品，如果從這層意義上講，當初是安梟女人將安梟的尸體從天島帶走，那也就相當于是沈初雅將安梟尸體帶走。

    可沈初雅是這個意思嗎？

    如果不是呢？

    “她……她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吧？”楊明試探著問道。

    “她？”

    “就是，額，就是那個將你創造出來的人。”

    沈初雅眼中神秘更甚，“你好像沒聽明白我剛才的意思，當年是我把安梟尸體從天島帶走的，也是我，創造了沈初雪，以及眼下這個被你們成為虛擬的世界，明白嗎？”

    好像明白了，但也毫無疑問，楊明腦子里更亂了。

    安梟的女人就是沈初雅自己？她不是被創造出來的？只是以這種方式延續了自己的生命？

    也就是說除了沈初雅之外，根本不存在另外一個安梟的女人，以及創造者？

    是這樣嗎？

    “你，你怎么可能活到現在？百年了，都已經百年了，人類是不可能擁有這么長壽命的。”高雅愣愣問道。

    沈初雅微笑點頭，“是，人類是不可能擁有這么長的壽命，當初，他也是這么跟我說的。”

    楊明知道，沈初雅口中所說的他，應該是指安梟。

    “可你們好像忘了，現在的我，根本就不是人類。”

    “而且在你們看來，我不過是一個虛擬的人物，試問，虛擬人物，一堆數據而已，生命又豈止百年？千年，萬年？即便與世長存，也未嘗不可以吧？”

    與……與世長存？楊明這次是真被震撼到了。

    撇開虛擬與現實不談，眼前的沈初雅在他眼里，是真真切切活生生的人，而且年輕，漂亮，魅力四射令人心動。

    而在這個世界，她真可以活上千年萬年百萬年，只要維持這個虛擬世界的數據系統還在，她就永恒不滅。

    另類長生？真的另類嗎？

    他楊明自己這會兒不也在這個世界當中，腳踩土地頭頂蒼天，有血有rou有感情，能吃能喝還能睡，也如在外面那個世界一樣有著最原始的需求，不管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都跟外面時候一模一樣。

    虛虛實實，楊明是真的分不清楚了。

    “其實，你也可以。”楊明正自愣神的時候，沈初雅突然一句。

    “我……我也可以？”楊明驚愕。

    沈初雅笑著點頭，起身走了過來，緊挨著……高雅坐下，紅唇貼在高雅耳邊上，一邊呼吸著高雅身上幽香，一邊輕吐熱氣：“通過生物電流的刺激轉化，你們的意識也可以變成數據，到時候你們不僅也可在這方世界與世長存，還可以隨意調整自己的數據狀態。”

    說著這話，沈初雅緩慢低頭，一張小嘴貼在了高雅胸前，深吸一口氣，幽幽繼續：“豐胸，提臀，瘦腰，青春永駐長生不老，往常一切遙不可及的事情都可在瞬間實現，要什么有什么，要怎樣就能怎樣，呼風喚雨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這樣的人生，難道你們不想要嗎？”

    聲音落下，空氣一片寂靜。

    楊明高雅面面相窺，感覺都有些奇怪。

    表面上，沈初雅所說好像是事實。

    可透過事實去看本質，有些東西就沒那么風光了。

    片刻過去，楊明笑了笑，開口打破沉默：“會長大人，這個天城既是虛擬世界，背后就一定有著支撐這方世界的數據系統，數據系統的運轉需要能量，無論是電力風力還是其他一些之類的能量，請問這些能量的來源是什么？”

    楊明一針見血直入主題，一番話直切要害直入這方世界的本源問題，登時使得空氣壓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