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碰瓷
彭楠子冷笑一聲:“他要是不警惕,當(dāng)年怎么能忍辱負(fù)重地在國外呆七八年?警惕些好,否則抓著他都沒有一絲的成就感?!?/br> 彭墨聽彭楠子一次性說了這么多字,簡直要對裘德陽感激涕零了,彭楠子這六個月以來,每次說話都是一個詞一個詞的往外蹦,他都替他們五爺擔(dān)心,害怕他跟著的人變成另一個彭雋揚,一想起彭家老六那能冷死人的氣場,他就覺得那樣的人只適合彭智和彭硯跟著,他絕對會躲之不及的,幸好,還有個裘德陽能釣的起彭楠子的胃口,能讓他多說幾個字。 裘德陽一如往常一樣,穿著臟兮兮的黑色短袖,笑的像個憨厚的農(nóng)民一樣,給一個小孩子做好了一個粉紅色的棉花糖,笑著彎腰遞給她,“小乖乖,給,拿好了?!?/br> 那小孩的mama看這大叔笑的這么樸實憨厚,笑著問他:“你這個做著辛苦嗎?” 裘德陽揉揉小孩子的腦袋,笑的豁達(dá)極了:“辛苦,但是也覺得踏實,咱們老自己的雙手吃飯,比什么不好,我覺得這樣很好?!?/br> 對方笑了笑,帶著小孩走了。 裘德陽看了看街口,開始從容的收攤。收完了,就推著小推車從后街口往他住的地方走。 彭楠子和彭墨在小攤上點了啤酒,邊喝邊等,不多久一個穿著很潮的小伙子過來,先向彭楠子點頭,然后彎腰在彭墨耳邊說道:“三哥,他走了?!?/br> 彭墨點頭,揮手示意讓他退后,對彭楠子說道:“五爺,可以行動了。” 彭楠子手底下一用力,手里的啤酒罐子就整個揉在一起了,他眼神中閃過殺氣,冷笑一聲:“走吧。” 彭墨也推開面前的東西,站起身,按了一下領(lǐng)口的紐扣,“收網(wǎng)了,兄弟們,打起精神。” 裘德陽從一大早起就覺得心神不寧,他擔(dān)心了一整天,一直盯著街口和來往的行人,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可疑的人,但現(xiàn)在卻心跳的他自己都害怕,他頻繁地往后看,也沒看到有人跟著,難道是自己太多慮了?自己嚇自己? 他租住的是一個小巷子里的民居,兩口子在那里過了一段安靜祥和的日子,他有時候都快忘了他是一個滿手鮮血的人,他都以為他在這里過了一輩子了,他就是一個靠賣棉花糖養(yǎng)家糊口的人,但今天早上他心神不寧,讓他意識到他還在逃亡,唐家那窮兇極惡的兄弟和恨不得將他扒皮拆骨的彭楠子正在到處找他,他不是一個平常人,他是一個恐怖分子。 正這么想著,迎面來了一對情侶,一看就是社會上的不務(wù)正業(yè)的男女,那男的穿著黑色短袖,破洞長褲,鉚釘鞋,兩條手臂上都紋著紋身,那女的一頭紫色的頭發(fā),大濃妝,流里流氣的。 裘德陽不想惹麻煩,趁早就往靠墻的地方讓,結(jié)果那女的不知道往哪兒看,一下子就撞了上來。 裘德陽小市民做慣了,第一時間就開口道歉,“抱歉啊,姑娘,撞疼了沒?” 那女的揉著自己撞紅了的胳膊破口大罵:“臭老頭,看你干的好事,撞傷了姑奶奶,你說怎么辦?” 旁邊那男的也幫腔:“賠錢,你撞傷了我女朋友,賠錢,醫(yī)藥費,你看,都紅了!” 裘德陽怎么會看不出這是這兩個人演了一出戲碰瓷呢?他陪著笑臉,說道:“兩位,你看我這是小本生意,能有多少錢???這樣吧,姑娘,我?guī)闳タ纯窗桑 ?/br> 那男的一聽就冒火了,掄起拳頭就要砸下來:“嘿!你個臭老頭,找打是不是?” 裘德陽眼里兇光乍現(xiàn),在那男的拳頭落在他身上之前握住他的手腕,笑著說道:“小伙子,你怎么能隨便動手呢?我這不是給你出主意呢嗎?再說了,這姑娘怎么撞我車上的,我想你們倆比誰都清楚吧。下次啊,別再瞎動手了,要是別人啊,沒大叔這么好說話。” 小混混被捏的整條胳膊上青筋都暴起了,他齜牙咧嘴地喊痛:“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裘德陽笑了笑,正要回話,就聽見一聲痞痞的笑:“裘老大英勇不減當(dāng)年啊。” 裘德陽手一抖,差點放開了手中那小混混的手臂,驚恐地回頭,就看到彭楠子帶著一群人站在巷口,面帶戲謔地看著他。 幾乎是一瞬間的,他就想到用抓著的小混混當(dāng)人質(zhì),然而還沒等到他動手,那小混混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從他手里掙脫了,他心頭一驚,還未反應(yīng)過來,那小混混一腳踹到他胸口,那紫頭發(fā)小太妹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副手銬,熟練的快速拷住裘德陽一只手,小混混掰著他另一只手拷起來。 一直不敗的裘德陽第一次被兩個小毛孩子給一分鐘之內(nèi)給拷上了。 彭楠子緩緩踱步過來,看著眼前的人,半點也不敢和裘德陽這三個字聯(lián)系到一起。 眼前的這個人,穿著好幾天都沒有洗,上面滿是汗味的短袖,挺著啤酒肚,雙手上滿是老繭,根本無法和那個讓唐家追了八年,讓唐惜弱記了八年的裘德陽畫上等號,現(xiàn)在的裘德陽,簡直不想一個人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人。 裘德陽被那兩個小混混按在墻上,臉都擠在墻上,蹭破了皮,他啐了彭楠子一口,“彭楠子,你使手段抓我算什么本事,你敢跟我光明正大的比試一場嗎?” 彭楠子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看著他,嗤道:“誰要和你光明正大的比試?我好不容易逮著你了,為什么要放你跑?” 裘德陽被彭楠子一副“你是神經(jīng)病”表情給哽的半死,彭楠子的話不是沒道理的,如果彭楠子現(xiàn)在放開他,他肯定能逃走。裘德陽能在毫無背景的國外混這么久,而且混的還不錯,這肯定是有理由的。 彭楠子給那對情侶抬抬下巴,“帶走。” 彭楠子看著被扯著上車,臨上車前,裘德陽轉(zhuǎn)過臉,陰惻惻地笑了:“彭楠子,你抓了我,殺了我,唐惜弱都回不來了,她早就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哈哈哈哈,彭楠子,你不過也是個可憐人?!?/br> 彭楠子一瞬間沉了臉,整個巷子里氣氛瞬間冷下來,彭墨擔(dān)心的看著彭楠子,他清楚地看到彭楠子兩頰地咬肌明顯鼓起。 彭楠子強忍著上去給裘德陽一拳的沖動,僵硬的轉(zhuǎn)身,他為什么要跟這種混蛋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氣?他知道唐惜弱活著,活的好好的! 抓到了裘德陽,彭楠子并沒有立刻去把他怎么了,而是給京里的唐照打了個電話。 唐照是唐惜弱的親哥哥,他們追了裘德陽七、八年,應(yīng)該給他們打個電話的。 唐照沉默了片刻,說道:“妹夫,這個人我們追這么久是為小九追的,既然她是你妻子,自然裘德陽也應(yīng)該交給你處置。” “那好,就麻煩六哥跟大哥二哥他們說一聲,裘德陽我就不往京里送了?!?/br> “好?!?/br> 彭楠子坐在臥室大床床沿上,看著他和唐惜弱的照片,照片上的唐惜弱被彭楠子環(huán)抱在懷里,笑的十分燦爛,彭楠子也微微笑著,滿眼的寵溺。他現(xiàn)在看著只覺得心疼的厲害,這個家里已經(jīng)六個月沒有唐惜弱的聲音了,他從來不知道他的房子這么大,這么空,就跟他的心一樣,沒有邊際,空蕩蕩的。 隔了幾天,就在裘德陽對彭楠子為什么不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彭楠子來了。 彭楠子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來了裘德陽的妻子。 裘德陽被吊在半空中,頭和腳都朝下,時間久了,他都覺得自己腦子充血了。 裘德陽這輩子壞事做盡了,但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他很愛她的妻子,當(dāng)年他也是縱橫情場的人,但他的妻子就有這么神奇,讓裘德陽收了心,就算后來他多困難,都會帶著他妻子,這次也不例外。 裘德陽一看到他妻子,就立刻變了臉,“彭楠子,你什么意思?我們之間的恩怨,跟我妻子有什么關(guān)系?你放了她!” 彭楠子沒有立刻回答他,隨手拉了個凳子,坐到裘德陽對面:“裘德陽,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之間也沒有什么恩怨,我們之間的恩怨,無非就是我妻子和你之間的恩怨罷了,你做的事跟你妻子沒關(guān)系,那唐家和全峰做的事又關(guān)我妻子什么事?她當(dāng)時才多少歲,你為什么就能狠下心來那么對她?”彭楠子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裘德陽都以為他會撲上來揍他,但彭楠子卻是咬著牙忍著。 裘德陽咬牙看著雙手被縛在身后,被彭硯單手拎著的妻子,眼眶都紅了,“曉敏,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 周曉敏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她搖著頭,哽咽道:“不怪你,阿陽,不怪你?!?/br> 彭楠子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夫妻兩個人,冷笑:“行了,別再夫妻情深了,我眼睛疼。我這里只有疼哭的,還沒有感動哭的?!?/br> 裘德陽紅著眼睛瞪他:“彭楠子,你他媽要是條漢子,就別把女人扯進(jìn)來,你這么做算什么男人?” 彭楠子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裘德陽,我還是那句話,當(dāng)年你為什么要把我妻子牽扯進(jìn)去?” “我他媽只是讓人抓了唐惜弱,沒讓人強暴她,是岑安,你他媽要搞清楚,這件事是岑安做的,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