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背道而馳
吳媽看見唐惜弱似乎沒跟她聊下去的興致,所以她不甘不愿地走了,一路上還念念叨叨的,可是唐惜弱還是聽清楚了她最后一句話的,”她怎么跟原來的夫人那么相似么?那面孔,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啊。“ 唐惜弱把剛剛舀起的豆漿在嘴邊停了下來,她正在揣摩吳媽剛才說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夫人,意思就是,彭楠子的妻子嗎?可是貝貝說,他的mama去了很遠的地方,他從來也沒有見過。那意思就是,他母親早已不在人世,所以,彭楠子才這樣跟彭貝貝撒謊的,是這樣的,是這樣的意思嗎? 頓時在她的心里掀起瘋狂巨浪,他該不會是,覺得自己的面孔跟他妻子的很想象,所以他才對自己那么好的,是嗎? 而貝貝,也應該是因為她酷似他mama的容顏,所以才對她那么親昵呢?是嗎,天啊,誰告訴她,這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呢? 剛才還輕松閑適的腦子突然之間就像一只腫脹了的氣球,隨時有爆炸的可能。 不一會兒,彭楠子的車子在窗邊響了起來,吳媽曾對她不禁意地透露,楠子平常很少在家里開飯的。她問為什么呀,吳媽回答說,因為他的應酬太多了。 說的也是,他身為一個公司的大老板,整天忙于工作應酬,哪有那么多時間呆在家里呢。可是也不對啊,自從她需要修養的這幾天,他一直都是這樣默默地陪伴在自己身邊,不浮躁,沒怨言。 照吳媽這么說,楠子應該是很忙的嘍。可是為什么她最近幾天時常都可以看見他呢。不是他幫自己端早餐,就是陪自己閑聊,聽歌曲,看書等等。 她所認識的那個楠子根本就不像吳媽口中的那個楠子一樣嘛,說得有多忙多忙,天天有應酬,可是她看到的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唉,別想了,管他忙還是閑,又與她何關呢?畢竟自己是一個已婚的女人了,家里已經有了一個丈夫,她一向都是很遵守婦道的女人,總覺得女人一旦嫁人了,就應該好好的伺候,呵護自己那個在外面打拼的丈夫。 一想到羽訓明,心里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沉重,那種悶悶的壓抑感如影隨形地壓在她的心間,讓她覺得很沉悶。 以前她的想法是那么單純,以為結婚的那個男人就是自己的最愛,可是為什么現在她卻發現自己居然錯得那么離譜,原來,女人也會移情別戀的,就比如她,現在她的心思跟以前的觀點已經背道而馳了…… 算了,別想那么多了。還是打個電話給自己的丈夫吧,她幾天沒回去了,他一定等得很焦急了吧。特別是那天她負氣出走的那時,他一定傷透心了。 想到這里,她心里有些愧疚。打開手機準備撥打他的號碼,卻發現原來的號碼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消失了,找了許久,還是找不到。 想想自己也真構羞愧的了,她居然連自己丈夫的手機號碼都記不住,她怎么當人家的妻子呀? 就在她發呆,暗自譴責自己的時候,彭楠子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看著她捧著一本書,怔怔地發呆,那樣子,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怎么了?在想什么?”彭楠子的眼神完全北她的那種文靜的氣質所打敗。他走到她的身邊,很自然地在她的床頭坐了下來。 “……”唐惜弱用茫然的眼光看著他,好似不認識他一樣,目無焦距。 “惜弱,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彭楠子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探了一下,發現沒發燒的跡象之后,才安心。 “沒,我沒事。”唐惜弱慌忙抓下他的手,然后身子往后挪動了幾步,然后用一種防備的眼神看著他。 彭楠子一看到她刻意與自己拉開距離的樣子,心里一緊,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低聲詢問“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唐惜弱不敢對視他那逼人的眼光,佯裝不明白地回問。 “你知道的,何必要多此一舉地問我呢?”彭楠子步步緊逼,她不允許她這樣做,她不能以那種蔬離的眼神看著他,她不能跟他保持距離,他要她,天天都可以陪伴在他身邊,至于她已婚的那個身份,他心中自然有數,也知道該怎么做了。哼,他在心中發出一聲冷笑,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會是他的對手,等著瞧吧! 唐惜弱在剛才的那一番心理掙扎之后,顯然好像覺醒了許多。她一定要將那已經萌芽的情愫快刀斬亂麻,絕對不能對眼前這個男人起任何的,哪怕是一點點的非分之想。 這對于她的丈夫羽訓明是非常不公平的,她怎么能人在丈夫身邊,心里想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呢?這實在是太荒謬了,而且在在現實中的那種荒誕,她絕對不要讓它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很累,要休息了,請你回避一下,毫嗎?” “有這個必要嗎?”彭楠子的音調突然變得很冷淡,他看著她那慌亂的樣子,好像想跟他撇清關系呢。 “有,絕對有。我已經結婚了,有丈夫了,所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為了避人耳目,我們,還是自重一點好。”當唐惜弱說出這些違心之論的時候,天知道她心里是多么難過。她逼著自己說出那些難聽的字樣,為的不就是能讓他也徹底死心嗎?可為什么當她達到目的,看到他眼底閃過的那一抹受傷的神色時,心,卻為何有陣陣的悔意,侵襲心頭。 可唐惜弱還是在心里偷偷地奢想:要是他是自己的丈夫,該有多好,多好啊……那樣她就不用背負世俗的眼光跟別人異樣的閑言碎語了。 “……”彭楠子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很冷漠的表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唐惜弱聽著那皮鞋離去的聲音,心頭非但沒有覺得釋然,反而有一種失落彌漫心間。 她真的好想把剛才那些冷酷絕情的話統統收回去,可是,潑出去的水,還可能復收嗎?她真是太異想天開了。 彭楠子在門口停了一下,低沉著嗓音說:“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我,成全你。”說完,他“砰”地一聲甩上了門,把正在發呆的唐惜弱狠狠地嚇了一挑,差點就彈跳了起來。 空氣里還殘留著幾絲屬于他的專屬味道,她深深地吸了幾下,企圖把他的氣息完完全全地吸入肺腑,因為這樣,似乎就能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了。 眼神定定地看著剛才他離去的方向在發呆,手中捧著的書本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掉落。 心兒,滑過一絲淡淡的傷痕,傷了他,為難了自己。世間的男女,不都是為了一個情字而悲春嘆秋的嗎? 春天,是一個希望,可每每到了秋天,那如落葉般無情的絕望,也讓諸多戀人傷到了極點。 那窗外飄過瑟瑟的落葉,就像她那滿腹的心事,越來越沉重。 唐惜弱不經意地想起昨天那不愉快的一幕幕,她的心兒,又是緊緊的一縮。 她躺在床上,側耳傾聽,她好想好想抱抱貝貝那個小家伙,她知道,只要看見了他那純真的面孔,他就能幫她把心中的煩悶驅除掉。可是,門外那個可惡的“男中音”還在蓄意阻攔著他,她不禁替彭貝貝捏了一把冷汗,因為,一旦惹火了彭楠子,他那小屁屁,可要遭殃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昨天你說惜弱阿姨不舒服,她要睡覺,所以我忍著一天沒看她了,現在你又說她在睡覺,我叫醒她,那她就不睡覺了呀?”彭貝貝那稚嫩的聲音仍在不依不饒地跟他爸爸在撒嬌。 兒子的話,讓他感到有點心酸,他是不是做的過分了一點,他怎能那么狠心地阻止他們見面呢?可是一想到彭貝貝那個可惡的小東西,真是忘恩負義啊,他這個做爸爸的養了他6年多的時間了,居然還比不上一個見面才幾天的“陌生”阿姨。想想心里還真不是滋味,他狠狠的瞪了一下彭貝貝,示意他不要耍賴之后,他就拉著他想往外走。 ”你再不聽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要,不要拉我啊。爸爸,求求您嘛,我要見惜弱阿姨,我要,我要見……“彭貝貝的聲音有些哽咽,可見他正在用他那薄弱的身子在跟他那強大的父親作斗爭。因為那拖在地板上的那陣刺耳的摩擦聲,唐惜弱可是聽出來了。 她很想走出去替貝貝求情,再加上她也很想念那個可愛的小家伙啊。可是剛走到門邊,那握住門把的手就停住了,腦海里閃過昨天她跟彭楠子鬧別扭的那一幕幕,心頭有一股悶氣在發酵,她一旦走了出去,不就是對他低頭了,而且她怎么好意思去面對他,那個霸道且兇巴巴的男人。 ”你真的要我打你,是不是?”彭楠子其實不想生氣的,可是一想到貝貝一直在偏向唐惜弱這邊而在心里沒有他這個作父親的存在時,心里有股無名火正要發作。 “哼,就算你打我,我也不怕!”小家伙似乎在跟他抬杠上了,說話的語氣從剛才的哀求轉變成了囂張。 “你竟然敢頂嘴啊?好啊,看來我今天不給點教訓你瞧瞧,你還真以為你爸爸我很好欺負,是不是?”生平第一次想對自己的兒子動粗,他已經在摩拳擦掌了。人在氣頭上,難免會忘記很多的顧慮。比如說他還只是個孩子,沒必要跟一個小孩子斤斤計較。 可是他的怒氣已經被他給激發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想的就是要拿出作父親的尊嚴,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臭小子。 如果自己不壓一下他那囂張的氣焰,豈不是讓這個小家伙爬到自己的頭上撒野? “吁……”彭貝貝可能朝彭楠子扮了一個鬼臉,頓時讓他火冒三丈地直沖上去想揍一頓他那rou乎乎的小屁股。可是小家伙咻地一聲開溜了,彭楠子沿著樓梯一路追趕他。 唐惜弱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她雙手合十,在低聲祈禱:“貝貝啊貝貝,你快逃快點兒啊,千萬不要讓你爸爸給抓到啊,不讓,你可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