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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空顏在線閱讀 - 空顏 第166節

空顏 第166節

    李若萱怔住。哥哥說話的語氣充滿了柔軟的央求,哥哥竟然,跟自己喊疼。李若萱突然就受不了,她一把抱住李安然,熱淚橫流。

    李安然擁著她,哄勸道,“是哥哥不對,我該打,你先別生氣。”

    李若萱哭得更傷心。

    第138章 再相遇

    李若萱哭累了。怔怔地不說話。李安然靠著厚重的城墻,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問,“真的不能原諒他嗎?”

    李若萱抽泣著,恨恨地哼了一聲。李安然道,“那能原諒哥哥嗎?”

    李若萱不說話。李安然苦笑道,“原不原諒,我都是你哥哥。即便我做錯了事,你打也打了,氣也氣了,也總該饒我這次。”

    李若萱坐在地上,頭埋在膝上不說話。

    李安然道,“傻丫頭,我們的親人都死了,這世上就只有我們倆最親,我怎么會,幫著別人來欺負你呢?哥哥怎么會不疼你呢?”

    李若萱聽了這話,淚又倏爾流下來。

    李安然道,“我沒有說破,也是不想傷害你。你年紀不小了,好不容易有喜歡的人了,他,又求我,說原來的斬鳳儀已經死了,從今以后只有方青,他要好好疼你呵護你一輩子。我看他是對你動了真情意,才成全你們倆個。他變了,換了個人了。我了解他,才放心把你交給他。若是他沒有洗心革面,哥哥就你這么一個meimei,便是打死,也不可能把你嫁給他。”

    李若萱看了哥哥一眼,轉頭無助地抽泣。李安然走過去,撫著meimei的肩,嘆氣道,“我知道你還記恨原來那些事。現在越喜歡他,便是越記恨。只是,他現在已經找不到一點過去的荒唐痕跡了,你何苦這么逼自己。”

    李若萱的淚突而奔流,埋頭輕輕地哭。

    李安然道,“誰都曾經做錯事。我有時候睡不著,就時常想,如果當初知道我和你嫂嫂夫妻的情分不過那短短的兩年,我從一開始就應該拼命寵她,就應該什么都不做,每天陪著她。可是人,誰又能知道后來事。”

    李若萱胡亂地擦淚,哭聲道,“可是你對我嫂嫂很好啊。”

    李安然道,“那只是你看著好而已。我故意氣她,冷落她,乃至曾經羞辱她,試探她是不是愛我,引誘她來殺我。她還不是和你一樣,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刀劈了我。”

    李若萱抽泣著不說話。李安然道,“他已經很慘了,他為他原來的錯,已經付出了代價。他們斬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死了,唯一的meimei也死了。所有親人全死了,他卻從來不曾和親人相親相愛。他悔不當初。現在他肯改變,肯真心去愛一個人,為什么不肯給他機會呢?何況,你們倆這段時間這么相愛,柔情蜜意,終身相許,連你那么愛他,都不肯原諒他,你讓他,還如何自處?”

    李若萱哭道,“他不是好人,原來欺負我,現在還騙我,總之我不要嫁給他,我寧愿嫁一個傻子,瘸子,寧愿嫁給小武那樣的人家,也不要嫁給他!”

    李安然道,“傻丫頭,又說胡話!”

    李若萱撲在哥哥懷里,哭道,“哥哥,總之我不要嫁給他,可是我該怎么辦,嗚嗚嗚……”

    李安然擁著meimei,嘆了口氣。對李安然道,“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還是了解他的。他原來的性情并不好,但其實他很心軟,見不到別人對他好。人與人之間,若是將心交出去付出感情,其實都難免受到傷害。他不愿意自己受到傷害,就樂此不疲地傷害別人。仔細想,他也是可憐人。他還不是自己和自己對著干。江湖中的斬鳳儀,斬家少爺,自然人人恨罵,可是問鼎閣的主人,頂著一張女人的面具,品行無可厚非。我們菲虹山莊出了事,除了你四哥和他斬鳳儀,肯站出來幫我們的,還有誰。他的師父憐香子,是面具人的師兄,說來斬家和面具人素有淵源,可是他為了救我幫我,和面具人結仇,讓輝煌百年的斬家,一夕滅門。我們再慘,還剩下我們兄妹倆,天地雖大,他卻是只剩下一個人了。”

    李若萱忽而嗚嗚大哭出來。

    李安然道,“他再怎么胡鬧,也抹殺不了我們之間的情意。就算世上任何人都不原諒他,我也會原諒他。我和他生氣,打也打了,也從來沒有真真正正怪過他。人海相逢,他才是真真正正可以抱頭痛哭的故人,付清流不是。從個人感情上講,你說得不錯,我其實更疼他,偏向他。你不管怎么說,一直在我身邊,我可以一天天看著你,疼愛你。可是他不,他時時刻刻緊閉著自己的心,雖然緊閉得很辛苦,卻很倔強。我對他好,他時刻抗拒不領情,想方設法讓我生氣。他家里人雖多,卻沒有家庭溫暖,他總是遠遠地逃離愛他的人,孤苦無依。現在他家破人亡,一身的悔恨一身的傷,化妝易容,滿天下地找我。若萱我和你說,看見他,我的心就說不出地疼。我的確一開始就認出是他,可是他不愿意回到過去,你若知道了一定又找他別扭,我自然替他瞞。后來看你們倆慢慢產生了情意,你對他好,他先是忐忑,很怯生生的,后來他感激,然后他很幸福。看著他幸福,我就很開心,他活得太苦了,我真的很希望有一個人能好好愛他,讓他也能很柔軟很快樂地活著,不計較他原來做錯的事,只看重他本來就純良的心。他害怕失去你,跟我說原來的斬鳳儀死了,他要好好疼愛照顧你一輩子,哥哥就忍不住偏袒他,替他接著瞞你。”

    李若萱哭得一塌糊涂,李安然道,“所以你說的對,哥哥就是偏心,甚至希望你永遠也不知道,就這樣幸幸福福地和他成了親,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若萱你從十三歲跟著我,這么久,我從來沒看過你像前一段時間那么開心快樂過。他換了張假臉,你傾心相許,那么愛他,他告訴你真相,你就再也不原諒他嗎?”

    李若萱嗚嗚地哭,要李安然不要再說了。

    李安然道,“我知道,他一定會好好對你,像寵愛珍寶一樣寵愛呵護你。他從前從未放開心愛過,現在他珍愛你,是他的福氣,我meimei是個好姑娘。成了他的妻,給他一個家,為他生兒育女,他將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你們若是互相沒感覺,我肯定不勉強,可是你們神不知鬼不覺就對對方生了情愫,我當然是,樂見其成。說真實的,他和我說你們之間的事,我應是應了,可是還真就舍不得你,我看著你一點點長大,成長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然后突然愛上別人,要離開哥哥了,我就難受,好幾個晚上都不能好好睡。可是你長大了,總不能跟我一輩子。”

    李若萱哭道,“哥哥,我就不嫁了,以后就跟你一輩子,陪著你。”

    李安然笑道,“這么大丫頭,還說這種胡話,也不怕人笑話。”

    李若萱依舊嗚嗚哭。李安然嘆氣道,“好了,別哭了。再怎么委屈,也哭了大半夜了。你脾氣也發了,簪子也甩給人家,哥哥也打了,還不消氣嗎?女孩子,尤其要心胸廣闊。男人十有八九都可氣,你這樣子氣性大,當心氣壞自己身子。”

    李若萱不依。李安然道,“你怎么就想不開呢。你看見付清流一臉開心請進家里,可是他是要侮辱你殺你,你看見你斬大哥就一肚子氣,他卻是頂著張面具用心愛你啊。我長這么大,從來沒見他對誰這么好這么用心過。愛一個人,就得愛他一個完整的人,許諾一生的時候,不僅僅表示你分享了他的優點,同時也表示,你包容了他的缺點。一個聰明豁達的人,就得有了悟心,知道怎么樣做自己才能幸福。你愛上了他的現在,就不能再耿耿于懷他的過去。否則,你們這要是苦苦糾結起來,就不是良緣,而是孽緣了。”

    李若萱道,“可是哥哥,我就是忘不掉。他原來那么壞,一堆老婆,還調戲我和嫂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說他改了,誰知道他什么時候就變回去了,他現在對我好,將來還是原來的壞樣子,我,我就被他給毀了……”

    李安然擁著若萱,說道,“他再也不會變回去了。”

    李若萱喊道,“可是我就是忘不掉!”

    李安然見她又是上來一股氣,忙連聲安慰道,“好好,忘不掉就算了。乖,別哭,你傷心成這樣子,哥哥很心疼,也難過,后悔當初,就瞞了你,也覺得對你不起。”

    李若萱于是用拳頭打李安然的背,哭道,“都怪你都怪你!你早說,我就不會傻乎乎看上他,”李若萱說著,狠狠一拳捶在李安然背上,哭道,“都怪你!”

    李安然閉上眼,嘆氣。

    或許,真的怪他。他這一個弟弟一個meimei,或許天生就是一對冤家。

    李安然帶著若萱回家,家里黑漆漆的,安靜得讓人有點怕。

    李若萱突然很緊張。這么靜。方青呢?

    兄妹倆相互看了一眼,李安然快步進房里找,沒有。

    李若萱有點傻眼,拼命抑制要哭的沖動。李安然看著空蕩蕩的院子,頹然嘆了口氣。

    李若萱控制不住,不相信般沖進各個屋子找,然后靠在杏樹上,微微抖著,不肯哭。

    李安然道,“你讓他走,他,真的走了。”

    李若萱只覺得心口裂痛,喘息著拼命不肯哭出來。

    李安然走過去安撫道,“你別傷心,他或許就是冷靜一下,過些日子,就會回來了。”

    李若萱氣恨道,“誰要他回來!走就走,走了就再也別回來!”

    她沖進屋子里伏在床上。李安然跟進去,點亮燈。李若萱吼道,“你不要理我,你出去!出去!”

    李安然盯著桌上的東西,半天不動彈,李若萱起身刁蠻地想趕哥哥走,看著桌上的東西,也怔住了。

    那根翡翠簪子,安安靜靜地躺在桌子正中。散著淡淡溫柔的光。

    李若萱怔住。半天不說話。

    李安然嘆氣道,“你休息吧。他把簪子留下,就表示,他把愛你的心也留下了,不管他走多遠走多久,他都等著你原諒他。”

    李安然說完向外走,李若萱在背后叫哥哥。

    李安然沒有回頭,只是柔聲道,“你放心愛他,別再氣了。他不會辜負你,從此以后他將是世上少有的好男人,別人不知道,我知道。”

    李安然繼續走,李若萱在后面急切地叫哥哥。李安然回頭望她,她又掉頭撲在被子上飲泣不言語。

    若萱當真是大病了一場。整個人沉默了,悶頭干活,不愛說話。

    李安然很是頭疼,也憐惜。可是他束手無策。

    真的希望,那個男人闖進來,把她哄歡笑,把她帶走。他們愿意怎么親熱怎么親熱,拼了力氣卿卿我我恩恩愛愛才好,他絕對不會偷偷吃醋。

    只要若萱高興就行。他費盡力氣逗若萱一笑,可是笑過了,還是郁郁寡歡。

    轉眼深秋了。若萱瘦削得李安然當真是心疼,忍不住就發了脾氣,把那丫頭一頓罵。

    李若萱乖乖地聽著,低著腦袋不吭聲。

    到最后李安然也就不忍心再罵,半笑著,嘆氣。對李若萱道,“你再這個樣子,我還真就忍不住氣,又動了當年打你的心。”

    李若萱還是不說話。

    李安然長嘆道,“好,他不來,哥哥就帶你去找他。這總行了吧。”

    李若萱沉默了半晌,輕聲道,“不,我就在這里等他。”

    李安然道,“有時候我也想打他。你被騙了,女孩子發發脾氣也屬正常,他怎么就一走了之,這么不依不饒的,是他哄我meimei,還是我meimei哄他,等見了他,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訓他。”

    李若萱還是無話,李安然看向她,微微笑道,“傻丫頭,我們走了,有一個地方,他要找你也會找得到。”

    李若萱執拗道,“我就在這里等他回來。”

    李安然嘆氣道,“你去年不是很想回你四哥那兒過年嗎,今年咱們回去吧。你斬大哥什么時候想找你,也都會找得到你。”

    李若萱突然道,“哥哥,他若是不愛我了,或是愛上別人了,你就替我把他殺了。你若是不殺他,你就殺了我這親meimei,我恨他。”

    李安然突然閉嘴,駭然望著meimei。李若萱無精打采,甚至帶著淡笑,眼神頹廢而空洞。

    李安然有一個很恐怖的感覺,再這樣下去,他的寶貝meimei就要廢了。

    他要帶若萱走。若萱不死不活不哭不鬧,只是簡單地重復三個字,我不走。

    李安然氣了。冷然望著她,說道,“不走也得走,這事由不得你。”

    若萱哼笑,說道,“什么事能由得了我。你說起來處處為我好,可是你真的疼我了嗎!你和他一起騙我,騙我!現在我這樣子你滿意了吧,你是不是非常滿意,你騙我騙得很滿意是不是!你自己的meimei,別人想騙就騙,想扔就扔,你滿意了吧!別人想騙你就幫著騙,別人扔了,你又沒臉沒皮去找,我才沒那么賤!哥哥我恨你,恨你!”

    李安然的心,開始抽痛,痛得他幾乎不能自持。他看了眼若萱,掉頭就走,走到門口,停住。

    李若萱含著淚,眼睜睜盯著他的背影。

    李安然溫柔地轉過身來 ,走到若萱身邊坐下,溫柔笑道,“恨哥哥好說,哥哥就在這兒,給你打。你別生氣,我歸你處置,行了吧。要不要我給你準備根棍子,那樣才更出氣?”

    李若萱突而就笑了,笑未消,整個人撲在哥哥懷里,大哭。

    李若萱最終還是聽李安然的話。賣了房子和店,離開了。

    在路上,就到處傳起了斬鳳儀的消息。一時之間街頭巷尾都在傳。

    你知道嗎?問鼎閣的閣主竟然是斬家的五少爺斬鳳儀,原來還都以為是個女的。本來想想都不可能啊,斬鳳儀那么能作,戲弄了多少女人,怎么能是問鼎閣的閣主呢,問鼎閣什么地方,為女人抱不平的地方!

    你知道嗎?斬鳳儀消失了快兩年,還以為他真的死了。可是他又突然出現了,重組了問鼎閣。要說他這個人,還真是了不起,就是原來太招人恨了。現在他往問鼎閣的頂樓上一站,玉樹臨風,睥睨天下的氣勢。原來的斬鳳儀,看起來有點邪,輕挑美艷,現在的斬鳳儀,大不同了,就像被抽了骨扒了皮換了血,整個一個脫胎換骨。大概是遭逢大難,全家死絕了,轉了性了。

    你知道嗎?斬鳳儀重現江湖,他原來的一些仇家,正互相連結著準備找他報仇呢,反正斬家現在沒人了,今非昔比,誰叫他斬鳳儀原來作孽呢!不過他和安然堂的楚狂相交甚厚,楚狂不會不管,定然幫他,這事就很難說了。那些和斬鳳儀有仇的,多數是為了女人,當時是恨不得拼命,可是這么久了,新媳婦都娶上了,誰還真拼命啊。可是楚狂往哪兒一站,一出手就是拼命,誰敢真去招惹!

    ……

    每一句話,李若萱都豎著耳朵聽,不說話,但神情稍見明朗。李安然看了也只能笑。

    實在聽得多了,每天入耳的話和評論幾乎都是重復了,李安然問若萱,“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嗎?”

    李若萱不語。李安然道,“他或許是想通了。原來他家破人亡,他心灰意懶,再不想見人,就想平平庸庸漂泊江湖自我放逐一輩子,現在他該是想明白了,逃避不是辦法。即便過去聲名狼藉,即便可以換一個臉孔,但他畢竟原本就是斬鳳儀,騙得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

    李安然溫柔地撫著李若萱的頭,小笑道,“還有你,騙得了自己,也騙不了哥哥。”

    在飛雪的臘月初七的傍晚,李安然帶著若萱回到了白衣堂。

    他穿了一身黑衣,很單薄,但襯得他越發俊朗。寬大的衣和滿頭的發,他在飛雪的風中行走,飄逸,但靜寂。

    開門的是楊九翔。他狐疑地看了李安然半晌,然后歡天喜地地大喊,“師父回來!師父真的回來了!”

    一群人涌出來,圍住他們,亂作一團。

    楚狂似乎正在喝酒,半敞著懷出了門來。誰都以為,以他的性情,應該沖上去激動親熱地抱住,打幾拳。可是他只是遠遠地站在人群外,看著。

    他的二哥,快三年了。變成什么樣子。

    頭發全白了,清瘦,俊朗,還是溫文而笑。但是滄桑,成就了他一種新的令人心儀的味道。

    或許這味道他原來骨子里就有,現在只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