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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顏 第82節(jié)

    他不來,難道是他娘生病嚴(yán)重了?會不會是他娘出事情了,他走不開?

    一晃十天過去了,李若萱真是著急得不行了,遂去后花園尋他的表弟,不想人家說,他表弟昨天剛剛出去買花苗去了,要三五天才能回來。

    不想那天看見了李安然,他從外面急匆匆回來,見了若萱,笑著說,“真看不出來,我這meimei也懂得賞花了。”

    李若萱好久沒見哥哥,覺得親,可是李安然似乎很忙,隨意囑咐了幾句,讓她自己好好背書練功,就急匆匆走了。

    李若萱心下黯然。百無聊賴地回到書房,想著石竹。

    哥哥到底在忙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在第十一天晚上,石竹偷偷來找她。她又驚又喜,一下子撲在他懷里,小拳頭就朝石竹身上招呼,嘴上嬌嗔道,“你上哪兒去了,為什么也不來看我!”

    石竹抱著她賠笑道,“我的小姐,我怎么不想來啊,可是我進不來門啊!”

    “進不來門?為什么?”

    石竹道,“不知道哪個嘴快,告訴曉蓮姐我常來,曉蓮姐就不讓門口放我進來了。”

    李若萱苦臉道,“不讓你進來,那怎么辦啊?”

    石竹笑著,安慰道,“可我不是還進來了嗎?你放心,晚上守后門的,是我一個鐵哥們的親戚,我說了不少好話,總算是進來了,只是,不敢來得太勤了。”

    李若萱撲在他懷里緊緊抱住他,眼眶濕潤了,輕聲道,“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沒人和我玩,整天叫我背書,我又害怕,等過幾天哥哥得空了檢查我,我不過關(guān),非被他狠狠打一頓不可。”

    石竹撫著她的頭柔聲安慰道,“不怕,以后你白天好好背你的書,我晚上每隔三五天偷偷來一會兒陪你,可好?”

    李若萱沒來由覺得委屈,抽泣道,“為什么沒人像你一樣對我好,每個人只會跟我說背書啊,練功啊,沒人關(guān)心我,就知道打我罵我。”

    石竹溫柔地捧著李若萱的臉,眼里帶著盈盈的笑,說道,“有我疼你,對你好啊,若是有人欺負(fù)你,我拼了命也要保護你,可是少爺是你哥哥,他管你也是為你好,你不要和他對著干,我在外面也聽說,少爺管教你,是很嚴(yán)厲的。我再怎么疼你,可我一個外人,也是愛莫能助啊。”

    李若萱聽了他溫柔勸慰的話,漸漸停止了抽泣。石竹小聲勸道,“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用功,我們才能長久一點,否則在你哥哥面前你一下子露了餡,少爺發(fā)現(xiàn)我,非打死我不可,我死了不要緊,從此就沒人和你玩了。”

    李若萱聽不出他話里的虛假,還以為他只是為了自己好,遂點頭輕聲應(yīng)了,問道,“你娘的病怎么樣,好了嗎?”

    石竹頓時感激地道,“正想跟你說,我娘的病好多了,多虧了小姐你的錢,為我娘請了大夫,她才撿回了一條命!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

    李若萱很開心,笑道,“你娘好了就行了,我們是什么交情,還用得著說感謝嗎?”

    石竹擁著她,望著她在淡淡月光中的俊美的臉,深情款款道,“小姐,你真是一個好姑娘,外面的人都說你不懂事,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你有一顆菩薩心腸,卻只看你偶爾的壞脾氣呢?”

    李若萱的內(nèi)心突然不規(guī)則地動,她甜蜜地依在石竹懷里,望著她月光中白皙消瘦的臉,他頸上微微凸起的喉結(jié),他臉上魅惑動人的笑,李若萱突然有一剎那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她柔若無骨地依在他的懷中,雙手輕輕地?fù)嵘纤哪橗嫞募∧w細(xì)膩柔滑,還有著淡淡的光澤。

    她的臉紅了,目光迷離,她心中淡淡地疑惑,這,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意亂情迷嗎?

    她輕輕地喚道,“石竹哥哥,……”她的表情溫柔甜蜜,淡淡的迷離,她輕輕地閉上眼,期待自己的初吻。

    被心愛的人吻是什么樣子,甜蜜的,柔情的,迷醉的味道,是不是?

    李安然和楚狂云逸從外面回來,走到樹叢邊突然聽到不遠(yuǎn)處一聲嬌羞迷醉的“石竹哥哥”,李安然一下子停住腳,好像是,若萱?

    兄弟三人同時怔住,面面相覷。

    第75章 當(dāng)愛情遭遇現(xiàn)實

    李安然看著眼前的情景,一股火頓時沖到了腦門上。他冷冷地盯著那兩個人,咳嗽了一聲。

    石竹像是受了驚嚇的小兔子,猛地推開若萱,若萱一個趔趄站定,見是哥哥,頓時也慌了,面色煞白。

    石竹腿一軟,一下子跪在地上,全身似篩糠一般,抖個不停,說話也不利索,驚慌失措道,“少,少,少爺,小人沒敢動,動小姐的心思,小人不過,不過是,是想騙點錢,少,少爺開恩,開,開恩!”

    李安然打量了他半晌,問道,“石竹,石小三是不是?”

    石竹磕頭如搗蒜,連聲道,“是,是,就是小人,小人該,該死,請少爺饒命,饒命。”

    李安然的聲音嚴(yán)厲起來,“你吃喝嫖賭聲色犬馬樣樣俱全,今天這是哪里來的興致,跑到我家里來玩我李安然的meimei!”

    石竹只道是肝膽俱裂,人一下子癱軟在地上,無助地哭道,“少爺你饒了我吧,我沒敢打大小姐的心思啊,你這就饒了我吧,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不敢打大小姐的心思……”

    他這樣說著,只覺得下身一陣溫?zé)幔谷恍”闶Ы恕?/br>
    李安然淡淡瞟了他一眼,厲聲說道,“我這次饒了你,以后不許你踏入我菲虹山莊半步,這輩子也別想接近若萱,若是在其他地方撞上了,你也給我提前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我若發(fā)現(xiàn)你敢再接近若萱半步,就一掌打死你!”

    石竹連連稱是,抖個不停。李安然喝道,“你要是敢在外面胡說半個字,這輩子就別想再說話了!”

    石竹連連磕頭稱是,李安然喝道,“還不給我滾!你若是有本事,哪一天發(fā)達了,就過來找我李安然尋仇,我隨時候著你!”

    石竹連聲說著不敢,卻是爬也爬不起來,李安然喝道,“曉蓮!曉蓮呢!”

    那邊曉蓮正在看賬,有人急急稟告說少爺在花園叫她,她慌張趕過去,李安然看了她一眼,平靜道,“抓了個小毛賊,你叫人把他打出去!”

    曉蓮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煞白了臉,李安然望了一眼李若萱,輕聲道,“你跟我過來。”

    李若萱怔怔地不動,楚狂過去把她拉過去,她猶自回頭望,楚狂低聲呵斥道,“你還敢看,看你哥不剝你的皮!”

    看著李安然他們走得遠(yuǎn)了,曉蓮氣恨地吩咐人將這偷東西的小毛賊石竹打出去,好幾個小廝舉著棍子打,石竹連滾帶爬抱頭跑了出去。

    曉蓮心驚膽戰(zhàn)地進了書房,大家都沉著臉站著。李安然見她進來,對著李若萱突然溫柔地笑了,柔聲道,“我的大小姐你倒是給我說說今天這是怎么回事?”

    李若萱聽著外面石竹的呼痛聲,慌亂心痛,情急道,“哥哥你不要打他了,不關(guān)他的事,是我喜歡他,喜歡他跟我玩!”

    李安然陰沉道,“你喜歡他,喜歡他跟你玩?我讓你在家背書,誰讓你找個男人來跟你玩!”

    李若萱后退一步,頂嘴道,“我,我找人跟我玩怎么了!你就知道讓我背書,就知道打我罵我,我喜歡什么,我過得開不開心你管過我嗎!我不要背書了,不要再聽你話了,別人都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為什么不行!”

    李安然火大地上前要抓住她,被楚狂攔住,李安然吼道,“楚狂你讓開,看我今天打死這不知好歹的東西!”

    李若萱往前一步,被曉蓮拉住,她對著李安然吼道,“你過來打死我吧,我也不要活了!被你管這管那,我不如死了算了!為什么你喜歡誰就娶誰,我不能管不能過問,我喜歡一個人就全身都是不是,要被你打死打活的!我什么都聽你的,不管大事小情不如你的意就被你打被你罵,所有的人都說我不對!你以為你是誰,我早受夠你了!我要嫁人,我就是要嫁給石竹哥哥,他被你打死了,我就去他家守寡,就是不要呆在這家里被你打被你罵了!

    李安然聽得臉色煞白,楚狂回頭呵斥道,“若萱你給我閉嘴!”說完對李安然道,“二哥你別聽她胡說,這丫頭有口沒心,你先消消氣。”

    李安然生生咽下一口氣,說道,“我,我平日里怎么就不寵你愛你,怎么就對你不好了!說我打你罵你,你跟了我這么久,我打過你幾次罵過幾次!你,你跟個陌生男人就敢投懷送抱,我是你什么人,怎么就委屈你了害了你了!你這樣迫不及待地要走,要嫁人!”

    李安然最后幾乎是嘶吼,李若萱也覺得自己過分了,偷偷后退了一步,低下頭沒敢說話。

    李安然氣恨道,“你翅膀硬了,不認(rèn)我這個哥哥了是不是!好,我不打你罵你,以后你愛怎么辦就怎么辦,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愿意嫁給誰就嫁給誰!我不管你,以后你也別來見我!”

    熱淚直逼李若萱的眼眶,她也知道自己剛才過分了,可是哥哥說出這樣恩斷義絕的話,她的心一沉,一涼,心痛得只覺得魂都要散了,當(dāng)下轉(zhuǎn)身就沖出了出去!

    李安然萬沒想不到她真敢話也不說掉頭就沖出去了,頓時氣懵了,跟著就要追出去抓,楚狂和云逸上前齊齊攔住,李安然口不擇言道,“這死丫頭!她敢!看我不打她!我李安然這是哪輩子作孽碰上這么個東西!”

    云逸拉住李安然,楚狂道,“二哥你別急,我出去替你教訓(xùn)那死丫頭!”他說著長腿飛跨幾步,一把抓住踉踉蹌蹌的李若萱。

    楚狂見她目光渙散,像是悲痛已極六神無主的樣子,不由心下憐惜,柔聲訓(xùn)斥道,“你哥哥說上幾句氣話,你還真跑啊!還不跟我回去,給你哥哥賠不是去!”

    李若萱倔強地站著不動,楚狂教訓(xùn)道,“你還愣著,不服氣是不是!要你自己說,你哥哥看見你和那個小混混摟在一起能不光火嗎?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乖乖給我回去向你哥哥認(rèn)個錯也就算了,你若是再敢氣你哥哥,我可不饒你了!你哥哥現(xiàn)在夠不容易了,你還跟著添亂!”

    李若萱用力地甩開他,神色迷狂地就欲往外沖,楚狂一把抓住,跟出來的曉蓮見此情景,在后面跺腳凄厲道,“小姐!你站住!”

    李若萱不由自主就站住了,怔怔地望著曉蓮。在她的印象中,曉蓮從沒發(fā)過脾氣,她第一次見她發(fā)火。

    曉蓮的頭發(fā)有些散亂了,悲憫凌厲地望著李若萱,氣得身子在顫顫地抖。

    李若萱魂不守舍地望著她,她突然害怕,大家這是怎么了?

    曉蓮劈手一把從楚狂手里把她奪出來,拉過她質(zhì)問道,“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那個石小三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可我知道!他慣于賭錢,陪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斗雞走馬,賺了點銀子就去賭去嫖,在青樓里廝混了一身哄女孩子高興的輕佻本領(lǐng),前些年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痞子,前幾個月贏了一大筆錢攀上了鳳凰樓的招牌姑娘,和另一個嫖客爭風(fēng)吃醋打群架,一下子弄得人盡皆知,你,你就是看上這樣的人了嗎?啊?”

    李若萱吃驚非小,用如夢初醒傻乎乎的眼光望著曉蓮,不可置信道,“不是的,他說他只是陪有錢人家的老爺少爺玩,賺些錢,他賺的錢都給他娘治病了!”

    曉蓮冷笑道,“他說什么你就信!他哪還有什么娘,他娘早就死了,他只有一個嗜賭成性的爹!”

    李若萱驚恐地后退了一步,怔怔地說不出話來!曉蓮氣得恨不得打她一巴掌,痛心疾首道,“你,你這個樣子,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底細(xì)也不知道,就因為他三兩句甜言蜜語,就騙了你去,你還想著嫁給他!你,你是不是瘋了!我,我八歲就跟了你,如今跟了你都九年了!老爺時時刻刻囑咐我,要盡心盡力照顧好你,你如今這樣子,我還有什么臉再留在你身邊,我這就和少爺請辭去,出了這菲虹山莊的門,我就一頭撞死,找個歪脖樹自己吊死!”

    曉蓮氣恨地說完,顧不上眼淚直流,只頭一偏快步向書房走去!李若萱怕了,快步追上去在后面一把抱住,大哭道,“不!不要!”

    曉蓮咬牙道,“你還管我干什么,我就是一下人,你連自己的親哥哥也不顧,你眼里只有那個石小三,還會顧我嗎?”

    李若萱涕泗橫流,緊緊抱著曉蓮道,“我錯了,曉蓮我知道錯了,你不要走,不能死,……哥哥他剛不要我了,連你也不要我,……曉蓮我知道錯了,別走了,別,……”

    曉蓮的淚洶涌而下,流了滿臉,但她擦了擦淚,別著頭狠下心道,“你不讓我走,可我還有什么臉去見少爺!少爺讓我管家,重用我,還不是因為我和你走得近,你離不開我,他看你的情面,要留住我照顧你!可你,你都不認(rèn)哥哥,我還怎么在這家呆!”

    李若萱抱著她放聲大哭,委屈道,“我哪有不認(rèn)哥哥,是哥哥不要我了,……”

    曉蓮回身緊緊擁抱住若萱,若萱涕泗橫流道,“曉蓮,……我,我做錯事,他打我罵我就好了,可是因為我頂嘴,他,他再也不要我,不管我了……”

    若萱?zhèn)牡卮罂蓿瑫陨徧ь^和楚狂的目光有個交匯,楚狂對曉蓮道,“你勸吧,你勸得了,我勸不了她。”說完他抽身進了書房。

    李安然坐在椅子上顧自氣悶了半天,見楚狂進來,遂用眼色詢問他。楚狂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自己倒了杯茶來喝,對李安然道,“你那meimei,我看只有曉蓮能治。她還在那兒委屈呢,你說再不管她了,她在外面哭得跟什么似的!不我說二哥,若萱這丫頭是不是聽不懂好賴話,你說氣話,她還就認(rèn)真了!”

    李安然嘆了口氣,楚狂接著道,“二哥你說曉蓮那丫頭她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話到她嘴里若萱就乖乖地聽?你若是個有福的,干脆就把曉蓮收了房,我也觀察過了,這個家根本就是曉蓮在幫你管,那丫頭可是個不可多得的賢內(nèi)助。別人是八面玲瓏,我看曉蓮那丫頭是十六面玲瓏。這上上下下,好幾百號人,哪一個不說她好?一天大大小小的事,哪件事不辦得妥妥帖貼?那丫頭眼睛還不是一般的毒,別人看不出來的事,她一眼就看出來。就說你跟燕兒,那丫頭就一眼看出來,不管你們怎么鬧,她對燕兒那叫一個好!就是當(dāng)真正的主母待!”

    李安然望了他一眼,沒說話。楚狂喝著茶,云逸道,“四哥你要讓二哥娶曉蓮做偏房?”

    楚狂嘆氣道,“我話是這么說,偏偏曉蓮就是有那么一點尷尬。二哥娶她做正妻,不知道她哪里有那么點不配,可若是娶做偏房,又覺得曉蓮有點委屈。這上不上下不下,我就不信二哥你沒動過這心思!”

    李安然疲憊道,“不要胡說。”

    云逸看看李安然看看楚狂,覺得有點奇怪,可也沒再插話。楚狂道,“你不會是想著,把她當(dāng)若萱的陪嫁丫鬟嫁出去吧?二哥你千萬別動這腦子。”

    李安然很是探尋地望著楚狂,楚狂一下子直坐起來,低聲叫道,“你真這樣想過!我告訴你二哥,這不行!雖說曉蓮心智成熟處世圓融,上上下下會打點,能幫若萱保住地位。可是你別忘了,兩女共侍一夫,必是有厚有薄,像曉蓮那樣通情達理,哪個不愛,到時候若萱怎么辦?那男人愛若萱,曉蓮這輩子毀了,那男人愛曉蓮,若萱這輩子,也毀了。”

    李安然深深吸了口氣,然后慢慢吐出來,沒說話。云逸憂心道,“四哥,不過說真的,二哥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男人三妻四妾,曉蓮受寵,總會眷顧若萱,若是別的女人受寵,就若萱那性子,在婆家有罪讓她受的!二哥現(xiàn)在這樣重用曉蓮,還不是讓曉蓮感恩,照顧若萱這一生。將來若萱是正妻,曉蓮能幫她保住地位,若是她們兩個都不受寵,曉蓮至少能護住若萱安全。能為若萱死心塌地的,除了曉蓮還有誰啊!”

    李安然低喝道,“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嘴!說什么呢!”

    兩個人乖乖住嘴,一人端著一杯茶來喝。李安然道,“以后再也別提。”

    楚狂和阿逸互相做了個鬼臉,喝茶。

    不多時,曉蓮帶著若萱進了屋。曉蓮先在李安然面前跪下,李若萱也連忙跟著跪下。

    李安然起身扶曉蓮起來,責(zé)備道,“你這是干什么,不關(guān)你的事。”

    曉蓮不肯起,哭道,“少爺,我不盡職,差點害了小姐終身,我,是我的錯!”

    李安然嘆氣道,“你這樣說,那我是她的親哥哥,豈不更是不盡職,更是我的錯?起來吧。”

    曉蓮被李安然扶起來,不放心地望著李若萱,李安然淡淡望著跪在地上的meimei,淡淡道,“你也起來吧。”

    李若萱沒敢起身,看也不敢看李安然一眼。

    李安然望著楚狂和云逸,笑道,“你們要喝茶回你們房里喝去,我書房里的茶好喝嗎?我現(xiàn)在氣也消了,還怕我會像剛才那樣子打她嗎?”

    楚狂和云逸笑著起身告辭,順便把曉蓮拉走了。屋里只剩下兄妹二人,李安然道,“你不起來,那就跪著,什么時候你自己跪夠了,自己起來和我說話。”

    李若萱不吭氣,只是低著頭。李安然看了她半晌,這丫頭也沒動靜,李安然遂挑了本書來看。

    李若萱跪得久了,膝蓋針刺般疼,偷偷用手揉,偷偷抬頭看哥哥臉色。李安然輕輕瞟她一眼,嚇得她連忙低下頭去。

    這丫頭跪了快一個時辰了。李安然心下憐惜,遂望著她對她道,“起來吧,再不起來,就跪到天亮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