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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顏 第16節(jié)

    只可惜今夜。繁花鼎盛,一片盎然。卻只有晚風明月為伴。

    李安然說,他喜歡蕭泰來那首詞。在這個悄寂無人的夜里,沈紫嫣輕輕吟誦,“千霜萬雪,受盡寒磨折。賴是生來瘦硬,渾不怕,角吹徹。 清絕,影也別,知心唯有月。原沒春風情性,如何共,海棠說。”

    沈紫嫣輕輕嘆了口氣。像李安然那么含蓄而儒雅的人,為什么偏偏愛這首直抒胸臆,略顯粗獷的詞。千霜萬雪,受盡寒磨折,今日名滿天下的李安然,也有他為人所不知的艱辛磨難吧。清絕,影也別,知心唯有月。那么受人賞識和傾慕的李安然,也有他內(nèi)心的寂寞和幽獨嗎?

    恍然中,仿似一身白衣的李安然,在梅影婆娑的月下微笑。

    她聽到爹爹的咳嗽聲,冷不丁回過神站起身來。沈復走過去,憐惜地責備道,“你這孩子!大冷的晚上跑出來干什么,還坐在秋千上,當心受涼!”

    沈紫嫣展顏道,“爹!我看見這月光很亮,想到梅花已經(jīng)都開了,就想著來看看。”

    沈復嘆了口氣,說道,“你若有賞梅的興致,也該叫上爹爹和小童,一個人,連火爐都沒帶,著了涼怎么辦!”

    沈紫嫣溫順道,“爹爹說的是!”

    沈復笑。問女兒,“這大深夜的跑出來,一定有心事。是不是,又在想李安然那小子!”

    沈紫嫣的臉剎那紅了。嗔道,“爹爹!你又這樣口無遮攔的!”

    沈復道,“你這個九曲回腸的樣子,為情相思,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既然他說你身體已無大礙,不如爹爹就和他挑明了吧!”

    沈紫嫣一把拉住爹爹,急道,“爹!你又來!這種事情,怎么可以,可以,……”

    沈復不以為意道,“傻丫頭,你們認識也不少時間了,他對你有沒有意,你一點看不出來嗎?”

    沈紫嫣黯然地嘆了口氣,說道,“我真的看不出,他的眼里或許有剎那驚艷,但是沒有愛慕。他對我雖體貼,卻是出于禮數(shù)。”

    沈復嘆氣道,“時也,命也。我就不相信,我這般顏色的女兒,難道竟愛上對她不動心的男人!”

    沈紫嫣語遲道,“爹,你,……”這時一陣夜風吹來,寒冷拂面,沈紫嫣不由打了個寒戰(zhàn)。沈復擔心愛女受寒,忙催著回房,沈紫嫣突然看見,梅花在星星點點地落了。

    那天夜里,沈紫嫣又夢見李安然擁她入懷,望著她,垂下頭吻她。

    她在夢中醒來,□已濕了。

    唯有清冷的月光灑落在床上。風,一定在吹散落梅。

    她癡癡落下淚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般渴望情愛,這么渴慕,那個男人的親近與溫存。

    李安然,你知道我在愛你嗎?我可以,求你像我愛你這樣愛我嗎?我求你。沈紫嫣想著,將頭埋在被間,熱淚橫流。

    菲虹山莊的午夜,一片寂靜。冰兒悄悄起身,溜出屋子,鉆進梅園。

    月下梅花,無疑是更多了幾分韻致的,何況梅花已經(jīng)星星點點飄落,風過拂面,卷著落花,好像溫柔的雨點留下一絲冰涼的氣息,轉(zhuǎn)瞬無跡。

    冰兒靜靜站在梅園中,聆聽花開花落的細細的聲音。

    她的面龐漸漸流下兩行清淚。

    她輕輕地拔下頭上的一枝珍珠發(fā)簪,輕輕一按,發(fā)簪上的珍珠一下子打開,里面鵝黃色的粉末隨風輕輕的飄散出來,空氣中是一點淡淡的香,和梅香混合在一起,很快消融不見了。

    冰兒將粉末灑在一條梅花的枝干上,然后拍拍手,鉆進梅樹下,轉(zhuǎn)個彎準備回去。

    不想從梅樹下突然走出個人,他一身月牙白的長袍,嘴角噙著笑,手里托著盞茶,茶里還冒著熱氣。

    冰兒一下子怔住,那一剎那,她的臉比樹上的梅花還白,她慌張地垂下頭,喚道,“少爺!”

    李安然笑得如沐春風,他瞥了眼冰兒,說道,“夜深了睡不著,就想著到梅園里走走看看,喝杯茶。白天這里人來人往,終究是太吵了,沒想到,這么晚了,還會碰上一個和我一樣愛清靜的人。”

    冰兒垂著頭沒有說話。

    李安然倒像閑聊一樣道,“怎么了?突然撞到我,壞了興致是不是?那就這樣好了,這么大一個園子,這么好的月亮,我們一人一半好了,我在這頭,你在那頭,互不干擾,如何?”

    李安然說完喝了口茶,卻并不走,只是看著冰兒,笑。

    冰兒好像剛剛才反應過來,說道,“奴婢該死,打擾了少爺?shù)难排d,這就離開,少爺繼續(xù)!”

    她說著快步走過李安然的身邊,不想李安然淡淡地喊住她,“冰兒。”

    她一下子定住。李安然還是原地站著,話里還帶著笑,對她說,“你怎么,手里拿著簪子?”

    冰兒垂頭道,“奴婢一時頑皮,看見梅花在月光下開得實在可愛,就把簪子拿下來,放到梅花旁邊比一比,看是哪個更美。不想遇到少爺,一時驚慌,就一直拿在手里了。”

    李安然笑道,“那你覺得梅花和珍珠那個更美?”

    冰兒道,“珍珠有光華,卻沒有香氣,梅花光華清香兼有,卻因為有生命的緣故,轉(zhuǎn)瞬凋謝。這樣看來,倒是珍珠更美,鮮活的東西,都是太短暫了。”

    李安然道,“我本來想殺你,現(xiàn)在看來,倒有點下不了手了。”

    冰兒神色如常,李安然道,“懂得生命短暫,為什么自己還不好好珍惜?”

    冰兒沒有說話。李安然道,“你果然是個聰明的丫頭,心思靈巧,這‘隨風散’的毒被梅花的香氣掩蓋得滴水不露,我都差點被你毒到了。”

    冰兒幽幽道,“只是差點,還是沒有毒到不是嗎?”

    李安然轉(zhuǎn)過身,微笑著望著冰兒,柔聲道,“你今年幾歲了?”

    冰兒怔了半晌,輕聲道,“十四了。”

    李安然道,“我今夜放你走,只是,以后不要來菲虹山莊下毒了。”

    冰兒猛地抬頭,望著李安然含笑的溫柔的眼睛,突然只是一片迷茫。

    李安然看見她迷茫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怎么了,以后還要來嗎,那我可不會像這樣輕易饒了你了。”

    冰兒仍舊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李安然低頭輕輕喝了一口茶,笑道,“你的藥力還真猛。我這已經(jīng)是喝了第三口茶了。”

    冰兒輕輕垂下頭去。

    李安然走上幾步,從不遠的樹上拿下一個包裹,遞給冰兒道,“這里面有幾件衣服,還有些銀子,你連夜走吧。剩下的事,你不用管。”

    冰兒沒有接。李安然道,“出去了就不要回去了,我會讓他們不去找你的,你到外面找個安靜的地方安定下來,碰到意中人,有了家,相夫教子,開開心心過一輩子。”

    冰兒突然流下淚來。

    李安然望著她。良久才道,“走吧。跟我走。”

    冰兒沒有動,李安然走出十數(shù)步,站定,回頭望著他。

    他的目光沒有悲憫,卻有著淡淡的溫情。他沒有說話,但充滿了問詢。乃至他僅僅是斂住笑,卻生出了不可違抗的指引,好像他是抓你回家的長兄。

    冰兒靜悄悄跟上去。

    一路梅花,一路香。月色忽明忽暗,樹影斑駁。

    冰兒有些暈了,李安然卻駐足,在一棵老梅樹黑色的枝干上敲了三下,前面突然露出一個門洞來。李安然道,“你走吧,出了這個門,直接走三里路,就離開菲虹山莊的地界了。那邊有很多安靜的小鎮(zhèn),風景很好,你多走走,自己選個落腳處吧。”

    冰兒遲疑著,望了李安然一眼,又低下頭去,輕聲道,“你為什么不問我,為什么來這里?”

    李安然道,“我知道,你來殺我。為了十年前的預言,或者是,江南白家。”

    冰兒的身體輕輕地抖。

    李安然道,“其實沒什么。你不過是一顆小棋子,沒有出色的武功,最大的優(yōu)長就是看似普通,處事冷靜,心思細膩。他派你來,可能是希望我百密一疏吧。”

    “少爺,早就看出來了?”

    李安然道,“沒有,我只是賞識你,你那夜賞梅會的表現(xiàn)甚合我意,故而讓你每天為我剪梅插梅而已。”

    冰兒垂下頭,目光掠過李安然波瀾不驚的眼眸。沉默無語。

    李安然道,“你走吧。你其實不用感激我,我本來想殺你的,是你自己感慨生命短暫,對既定的命運心有不甘,才引起我的惻隱之心。你不過才十四歲,和若萱一般大,在家里,還是個孩子,……”

    冰兒的淚悄然滑落。

    李安然牽過冰兒的手,將包裹交給她,溫柔笑道,“走吧,我不能遠送了。”他將冰兒送出門,外面一片蒼茫的原野,蒼穹浩渺,月亮似乎一下子小了,暗了。

    李安然回去了,門閉上轉(zhuǎn)瞬間不知消失在何處。天地間似乎只有冰兒一個人。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冰兒打開包裹,卻見兩件新作的棉衣、兩套八成新的外衣,還有五十兩銀子。

    冰兒突然想起,李安然說本來是想殺了她的。可如果他是來殺她的,他又怎么會那么從容方便的拿出包裹給她呢?

    冰兒再一次想起李安然那雙溫柔含笑的眸子,想起他英俊的回首的樣子。不禁眼眶一熱,淚水長長的流了下來。

    第二天,據(jù)說菲虹山莊一個叫冰兒的婢女早晨在井臺打水時因為珍珠落水,探頭尋找,井臺冰滑,不小心落井被淹死了。李安然為她厚葬,并且賠了她家里一筆錢。

    李若萱在中午休息的間隙跑去問哥哥,她懶洋洋喝著半杯半涼的茶,對李安然不解道,“哥哥,你說,冰兒那么靈巧的丫頭,就算早晨井臺上有冰,可是她怎么就會掉下去淹死呢?”

    李安然似乎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聽了李若萱的話,也懶洋洋地說道,“你問我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會讓她掉下去了。”

    李若萱道,“可是我們的井臺也有護欄的,她怎么就掉下去呢!”

    李安然道,“早上不是說了,井里面有三顆珍珠。她一定是打水時不小心把珍珠掉下去了,所以探頭進去張望,連人也不小心掉進去了。”

    李若萱道,“不就是三顆破珍珠嘛!還至于為了它把命搭上嗎!”

    李安然一下子笑出聲,“三顆破珍珠!你說得輕巧,知道那值多少錢嗎?”

    李若萱道,“再值錢,也沒有命值錢啊!”

    李安然道,“你別喝那茶了,都已經(jīng)冷了,去,拿熱水去,給哥哥也添杯熱茶。”

    李若萱倒像是很喜歡做這種丫鬟的活兒,乖乖地倒好熱茶給哥哥捧過去。李安然接了,撫著李若萱的頭道,“最近若萱怎么這么乖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丟了要和我說啊?”

    李若萱的表情非常奇怪,半是羞澀半是嬌柔討好,有一種被看穿心事的尷尬,她對李安然道,“啊?哥哥,真的是你,我,我……”

    李安然道,“什么你呀我的?是不是什么書不見了?”

    李若萱的臉一下子紅得像熟透的柿子!

    李安然的語氣好像冷了下來,對meimei道,“是不是找遍了所有地方,問遍了可能去你房間的人,求了曉蓮千百遍,也沒有找到的東西?”

    李若萱把頭垂得低低的。李安然突然重重地將茶碗放在一旁的茶幾上,伸手從書桌上抽出一本書,重重地扔在地上,問道,“你是不是在找它?”

    李若萱見了那書,臉一下子白了,七手八腳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李安然道,“你倒是也真沉得住氣!三天了,才想起來可能是我拿走了,是不是?”

    李若萱見哥哥氣得不輕,垂著頭不由自主地發(fā)抖,淚就要流出來了。

    李安然卻半天不理她,當她不知所措,心虛地想偷望哥哥一眼時,正好對上李安然的目光,嚇得她趕緊規(guī)規(guī)矩矩垂好頭。

    李安然輕輕笑了一下。問道,“你自己說吧,偷偷看這種書,弄得在真正讀書的時候心猿意馬,呵欠連天。怎么辦?”

    李若萱支支吾吾道,“哥哥,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李安然道,“我問你怎么辦!”

    李若萱一下子噤聲。怎么辦?她哪知道哥哥想把她怎么辦啊!打一頓?罰跪?還是罰她背書?她偷偷地望著哥哥的腿,什么話也沒敢說。

    李安然道,“你不說,那就得聽我的了!”

    李若萱乖乖低頭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