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猜忌
書迷正在閱讀:悍妃在上:冷面王爺好疼人、美漫的超凡之旅、【魔道祖師】追儀凌同人:傾凌、修真天才混都市、獸世追擊令:小甜心,別逃!、都是天劫惹的禍、元總別囂張、身嬌體軟男omega[女A男O]、重生后皇宮成了我的練武場、紅樓同人之赦你無罪
叁個月?她真是太抬舉她了。 只要和她待在一起,莫說叁個月,就叁天不開葷敖璃都忍不了。傳說中的龍性好yin,不是傳說。 但季婉霜的肚子已很大了。相比孕前小腹的平坦,如今像在上面蓋了口鍋似的,又高又圓;而看起來依然纖瘦的手腳其實已變得笨拙,外出透氣走動時也常感到體力不支。如此種種,的確不宜同房。 照推算,季婉霜應是臘月臨盆。這日子一天天的過得飛快,眼下已入冬了,她的肚子隨時可能發動。 柳七娘說這娃兒很會挑時候。春耕秋收,莊稼人多只忙這兩季,秋收完便閑賦家中準備過冬,若孫兒恰此時降生,她娘倆都能全心思看養哺育,何況如今還有敖璃幫手。 “你說,這孩子出來是人還是龍?” 冬日沒什么果物,唯幾棵野生的棗樹今年新結了果,個兒挺大,青色外皮多蛻成大片的紅,應當能吃。她隨手揀了一顆嘗味道,清甜中略含一絲酸,有回甘,的確發熟了,作零嘴很是合宜,便差使敖璃摘了幾籃子回來。 午飯后,攢了半日烏沉沉的天兒終于下起了毛毛細雨。雨不大,但雨絲中似乎攜著rou眼不可見的冰錐,根根釘進泥土地里,讓人即使待在屋里都能從腳底板寒上腦門。 山上狂風更是涼嗖嗖的無縫不鉆,妖風作亂時,緊閉的窗戶依舊被刮得咣咣響。敖璃為她關上屋門,盡可能阻擋寒涼。 季婉霜坐到桌前,順手從面前的提籃里捻了顆大棗,以袖子在外皮隨意擦拭幾下,便拿到嘴邊咔滋咔滋啃得津津有味。敖璃坐近她身旁,起先還一派悠哉,而后聽她問話,面色便由晴轉陰,不發一語。 倆人坐在一起,同一時候的衣著卻穿出兩個季節。季婉霜已裹上厚棉襖,與冬日十分應景,而敖璃仍是春夏時的薄紗裙,讓人光看著都心生涼意。 口中棗rou嚼細了才咽下,季婉霜繼續說道:“我本想提早約一下村里的穩婆,后來又想,萬一這崽兒出來是個小蛇的樣子,豈不是要嚇得那老婆子魂飛魄散。” 聯想到那吊詭的畫面,季婉霜忍不禁笑了笑。敖璃則隨著她的話語看向她高隆的腹部,臉色陰沉,愈發吃味。 倆人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可謂“滾瓜爛熟”,敖璃也摸清了她的為人。瞧她在自家姨娘面前和她拉個手都嫌過于親熱,平日也不見和誰交往過甚,待人接物皆有意保持距離、處處避嫌。 由此可見,她的做派十分古板迂拘,斷不是水性楊花之人。所以,她會懷孕是經過慎重考量,甘愿為之的。 更所以,曾經的她一定深刻愛著那人,愛到即使分別也愿意為對方懷孕生子。 思及此,敖璃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很介意,介意得抓狂,甚至懷疑自己不過是她前夫的替代品。 她嫉妒,猜忌,耿耿于懷,可一開始便承諾不追究對方的過去,如若現在再提,倒顯得自己出爾反爾、器量狹小。 放不下,又不甘心,自己也莫可奈何,只能放任此事化作針一樣橫插在心間,隨時刺得自己隱隱作痛,自作自受。 “你生的,自然是人。”敖璃沒有表情,語氣淡淡。 窗紙透進來的光很柔和,在她半闔的鴉睫下投出一片陰影。她坐在她身旁,明明靠得很近,又仿佛很遠。 這人怎么轉眼就翻臉無情,一副冷漠疏離的樣子。季婉霜心中微微訝異,又暗自反思,何處惹她不痛快。 “怎么了?”放下咬了一半的棗,季婉霜伸手覆在她手背,臉上是關切的神色。 這是親近之舉。敖璃沒有回避,黑色的眼瞳直看進她眼底,似要看穿一切。 四周靜謐,瀟冷的寒風仍由門窗縫隙漏了些許進來,似乎撥動敖璃隱忍的心緒。 “你們當初為何分開?”她終于問出口。 她猶疑,既然季婉霜深愛那人,又為何去東海與她歡好,甚至再次見面時還主動提親。 她究竟把她當成什么。 (請支持正版作者wx: mua876543 ) “……”這毫無緣由的疑問讓季婉霜措手不及,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思慮良久,猜她口中的“你們”應當是指自己和阿牛? 她兀自憂郁半天,竟是為這個? “我……”季婉霜張了張嘴想解釋,又實在不知該從何說起,想了一圈,心說不如搪塞過去,便道:“既成往事,何需再提,晦氣。” 畢竟她和阿牛那點破事實在微不足道,根本無法和與敖璃之間的相處相提并論,若再提及,好似對他念念不忘似的。 “晦氣?”敖璃聽她話中的確有明顯嫌棄,愈發怨怒:“既然晦氣,你怎么還肯為'他'懷胎生子!” 倆人一個說東,一個說西,季婉霜起初不知她為何反應如此激烈,驚疑“啊?”了一聲,而后思量半晌,才略顯遲鈍地轉過彎來:“喔,原來不是說阿牛呀。” 她竟忘了,在敖璃的認知里,她始終有個“前夫”。 可惜出口的話收不回來,敖璃明顯被激怒,橫眉豎眼跳了起來:“什么?!不是你前夫?你和阿牛也有一腿?” “季婉霜!你告訴我,你總共有幾個相好!”后面的話敖璃簡直是吼出來的,那聲量之大,嚇得季婉霜心突突跳。 她幾乎暴跳如雷,咆哮完便來回踱步,又勉力壓抑著怒氣,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可怕。 見此情狀,季婉霜垂下眼簾,暗暗嘆了口氣,心間生出無限委屈,滿腹酸楚欲一吐為快。 但轉念一想,也不怪敖璃會有如此猜疑,畢竟她缺失了從前倆人相識、相處的記憶。以她脾性,有這場爆發也是遲早的事。 只是沒想到,此事已在敖璃心中埋下種子,若不及時剪去芥蒂,恐后患無窮。 “我自始至終只有你。”她跟著站起來,在敖璃躁怒的注視下,展開雙臂輕輕擁住她,溫聲說道:“待孩子出世,你滴血驗親便是。” 她什么都好,卻是有著強盛的占有欲。季婉霜知她德行,毋須回答她的假設,也不必提旁人來對比,只用堅定她是自己的唯一。 的確,敖璃要的不是最愛,而是唯一。這比什么都來得有份量。 不知是被她溫柔的包容所安撫,還是因得知自己竟是她懷孕的“罪魁禍首”,怒火中燒的敖璃瞬間冷了下來,像被凍住一般。 季婉霜知她陷入沉思,便再未出聲,僅以手心若有還無輕拍著她的背,好比安撫不安的嬰孩。 輕柔的拍撫落在肩背,敖璃停滯良久,才慢慢蘇醒過來,稍稍推開了看著她,神情小心翼翼中略帶狂喜又不可置信,緩緩地道:“你是說,孩子是我的?” 看著她欣喜若狂、不可思議、矛盾又糾結的樣子,季婉霜忍不禁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 任何言語的保證,都不如眼見為實。而答案,也沒有讓敖璃等太久。 在某個隆冬飛雪的夜晚,倆人抱在被窩里哼哼唧唧時,季婉霜破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