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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可是同門先對我出手的。慕襄瞬間來到眾人中央,何況我們已不是同門。 是師禾親口說的不是嗎?他已不再是他師父。 過去身為魔修的慕襄和他們打斗時就能占據(jù)上風(fēng),何況現(xiàn)在繼承了師禾一身靈力的慕襄。 氣氛一時有些僵持,直到轎內(nèi)走緩緩伸出一只手,掀起簾子,微嘆:走罷。 一位長老氣勢瞬起:聽到?jīng)]!讓你走。 慕襄抿緊了唇,腳步一動未動,緊緊盯著簾子的方向。 師禾從轎內(nèi)走出,首先刺痛慕襄的便是他滿頭銀白的發(fā)絲,即便面容未變,可還是能看出命不久矣。 他沒看任何人:我和他走。 長老們一愣:可 師禾:不必多言。 帶頭的那位長老深深地看了慕襄一眼,招招手示意眾人退散,我們護(hù)不住上人,如果有人來找麻煩,只有他有能力護(hù)住。 話到這種地步,眾人再不甘心也只得離開了。 待所有人都離去后,師禾和慕襄仍舊站在原地,沒有動也不曾說話。 師禾安靜地站在原處,看著空氣的位置眸色寡淡。 慕襄掐著指尖,深吸一口氣:你的眼睛怎么了? 師禾確定了慕襄的方向,轉(zhuǎn)過身道:無妨。 慕襄快速來到師禾面前,握住他的小臂將人帶回了自己宮殿。 慕襄將師父安置在主殿廂房內(nèi):從今往后,你住這里。 走到門檻處他又回了頭:別動無用的心思,我不會放你走。 師禾: 慕襄沉默地看著這顆已經(jīng)長出了很多花苞的梔子樹,香香在他腿邊一個勁地蹭著。 想去找他?慕襄瞥了它一眼,滾罷。 香香聞言麻溜了滾向了主殿,四腳并用地跳進(jìn)了廂房內(nèi)。 慕襄望著窗臺方向,眸色一點點加深。 明明如今有了能夠制衡師禾的實力,也能完全地將其掌握在手中,可慕襄并未覺得一絲一毫的高興。 那顆不屬于他的心在一天天地墜入谷底,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每一次呼吸都覺得格外艱難。 從因果臺上下來,師禾只失去了五感中的一感,白了頭發(fā),但已算是極為幸運。 他三日沒有見到慕襄,也沒出過廂房,這里的每一寸對他來說都還算是陌生,沒了靈力支撐他也無法靈視,能不動就不動。 今日他這廂房的門難能打開,一道平穩(wěn)的腳步聲傳入耳際。 用膳。 慕襄將面碗往桌子上一放,沉默地看著師禾聞言起身,慢慢摸索著來到桌邊。 如今師禾雖然依舊是靈體,但沒有靈力支撐,他仍需滿足口腹之欲存活。 旁邊有道礙事的柱子,在師禾即將碰到之前,慕襄下意識攔了一下,引著師禾來到桌邊。 面條看著很清淡,不過卻是慕襄嘗試了四五遍才算成功的一碗。 師禾剛?cè)肟诒阄⑽⒁活D,隨后便自然地繼續(xù)吃起:里面放了何物? 慕襄面無表情說:春/藥。 師禾沒再說話,像是被堵了回去。 氣氛極為安靜,師禾即便無法視物,用起膳來也依舊雅致從容。 他用膳用了多久,慕襄就看了多久。 見師禾放下筷子,慕襄便在心中默數(shù)著時間。 師禾:你氣息不穩(wěn)。 慕襄心不在焉地應(yīng)聲:嗯? 師禾將手搭在桌子上,朝他靠近了些:阿襄,讓我看看。 慕襄定定地看了他兩眼,隨意地把手搭了過去,如今他若不想讓師禾看出什么,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何況,師禾還沒碰到慕襄的手,便慢慢失去了意識。 面碗中沒有春/藥,倒是有一些特制的蒙汗藥,即便對他們這種較為強悍的靈體也一樣有用。 師禾昏迷了去,慕襄才緩緩?fù)鲁瞿莻€稱呼:師父 你當(dāng)初沒和我商量,如今我也不必和你商量。 他將師禾扶到榻上躺著,自己坐在榻側(cè)輕撫著師禾的眼角,他有些依戀地低下頭,輕輕碰在師禾唇側(cè)。 如今想要師禾和以前一樣重得實力和數(shù)千年的壽命是不可能了,慕襄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師禾在接下來的余生中過得好一些。 他抬起身,同時撫上了自己和師禾的眼睛。 師禾醒來時,眼睛已經(jīng)變得和之前一樣,視物明了。 他蹙了下眉頭,揮開一旁蹭過來的香香,來到院子里去看正在栽種花卉的慕襄。 阿襄。 慕襄沒有回頭,他感覺師禾是生氣了。 他沒回頭:看得見了?令塵長老的眼睛還真好使。 令塵長老就是那個追殺他迫使他入魔的弟子的師父。 師禾: 慕襄轉(zhuǎn)過身,朝著師禾沒所謂地扯了扯嘴角。 師禾依舊蹙著眉頭,仔細(xì)看著慕襄的眼睛,如今沒了靈力,很多事情他都無法再像過往一樣準(zhǔn)確斷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