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戀尸也是一種病
庫克伯爵抽著煙斗冷笑道:“徐先生似乎有些太不自量力了一些,我承認,你們的本事的確厲害,但是再厲害,對付的也只是一些行尸走rou,真正和雇傭兵們的槍彈比起來,還是差遠了些吧?徐先生若是要許下買命財就大可不必了,我可以等你們死了自己來取!” 徐彬見庫克避開自己特意挑起的話題,轉而威脅自己,也不慌亂,胸有成竹的道:“看來庫克伯爵還不知道我的誠意,這樣吧!那我就從頭到尾的推敲一番,庫克伯爵再決定如何?” 庫克不置可否的樣子,徐彬只得繼續說道:“這座古堡的原主人應該是貝林的后裔吧?大概三四百年前,傳說中貝林的武勇過人,而且萊茵河畔又是兵家必爭之地,貝林的城堡一定非常興旺,只是到了最后一代卻出了一個情癡!” “具體情況我也不必細究了,反正庫克伯爵的祖上應該是以黑巫師的身份接觸到了這位貝林騎士,但實際上庫克伯爵的祖上應該是流浪的手藝人,也就是盜墓者!通過一些保存尸體的手法,獲得了貝林騎士的信任,并且用一對當世奇珍,使得貝林騎士的愛人沙迪亞絲能夠在月光下靈魂出竅,這就讓貝林騎士敬畏不已,有了貝林騎士的支持之后,庫克伯爵祖上又開始挑唆貝林家族的關系,讓貝林騎士親手殺死了全部反對他和沙迪亞絲在一起的人,弄得他眾叛親離,最后還使出了‘尸棺陣’那樣的邪門招數!”徐彬繼續說道。 徐彬看了看庫克伯爵的眼神,見他沒有絲毫表現,只是抽著煙斗的力氣用的大了些,暴露了他內心的一些緊張,徐彬才道:“尸棺陣實際上也不是什么黑巫術,而是一種陰毒的風水陣,利用血緣的關系,將一些血緣相似的尸體放在極陰的xue位曝棺,那個時候講究入土為安,這樣的做飯令死者不得安寧,一心一意的要拉同血緣的貝林騎士下地獄,尸棺陣的風水術其實并非是詛咒,效果也不可能真的就讓貝林騎士莫名其妙的死亡,但卻弄得他意識混亂,精神崩潰,經常分不清夢境和現實,而且性格暴虐,可以說喪失了人性,這個時候又恰恰是眾敵來犯的時候,庫克伯爵的祖上又不敢輕易下手害了勇武的貝林騎士,奪取他的地位和財富,于是就又想了一個陰損的辦法!” 庫克伯爵這個時候閉上了眼睛,故作輕松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怯意,徐彬繼續道:“貴先祖是盜墓者,一定曾經在什么地方碰到過食尸蝠蟲這種寄尸蟲,并且得到了它的種子,他把這個種子獻給了貝林騎士,在已經喪失人性的貝林騎士首肯下,拿他的士兵做實驗,通過不斷的互相吞噬,培育出了一種變異的強大寄尸蟲,而且為了控制這些寄尸蟲,貴先祖甚至偷偷把蟲王寄養在了活人體內,也就是貝林騎士體內,對吧!” 徐彬這個時候突然動手,一把扯開庫克伯爵手臂上挎著的那個鳥籠,透過朦朧的月光,看見里面果然是一個碩大的人頭,這個頭顱比起一般的要大上兩圈,看起來就跟浮腫了一樣,從斷頸處還探出了四五根手指粗細的章魚觸手樣的東西,只有不到三十公分,充滿了血紅色,看起來就十分駭人,那個人頭雙眼圓睜,眉毛、眼睛、鼻子等等都清晰無比,看起來跟活人似地,瞧見了徐彬還不斷的張口露出了一嘴尖利的牙齒,四五只觸手迅速滑動,人頭向徐彬沖過來,卻被鳥籠的鐵桿攔住,口中發出一聲聲類似尖銳哨聲的聲音。 庫克伯爵沒有阻止徐彬的動作,見到這個情況,也只是把鳥籠放下,然后套上手套,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塑膠袋,將手伸進去拿出了一塊什么,看起來像是血淋淋的rou塊,塞進了鳥籠里,那個人頭立即安靜下來,一口咬住rou塊咀嚼起來。 庫克伯爵淡淡的道:“這只蟲王可不好養,我爺爺的爺爺培育出了這種怪物,自己也不敢輕易觸怒他,知道這種寄尸蟲是怎么繁殖的嗎?就是被蟲王咬上一口后,它的卵就從牙齒上的腔口直接注入動脈血管里,然后流向大腦,用腦髓的營養來腐化卵,蟲子一孵化就會把腦髓吸個干凈,只要兩三天的時間就能進入到成熟期,當然,這種蟲子也是有缺陷的,許多幼年期的蟲子不經過充分的運動無法激發活性,就像是營養不充分的冬眠一樣。” 徐彬對這種怪物敬謝不敏,皺了皺眉繼續道:“大概是因為這種強烈的危險吧,庫克伯爵的祖上放棄了奪取貝林騎士的全部財富,在貝林騎士徹底被蟲王寄生后,只帶了一些東西就離開了,很可惜,庫克伯爵的祖上并不是什么善于經營的人,盡管他的心計不可謂不深沉,以至于庫克伯爵得到了祖上的手札密卷之類的東西后,為了獲得更好的生活,為了得到財富和地位,鋌而走險,再次來到了萊茵谷地這片鬼蜮!” “的確已經是一片鬼蜮了!我那年來的時候才十五歲,少年無知,仗著有爺爺的爺爺一些手札筆記,就摸到了谷地中,挑的時候是六月六,算是最克制這些食尸蝠蟲的時間了,我來到了這座古堡,看到了那些你也看到過的景象……”庫克伯爵似乎是在回憶的喃喃道。 徐彬搖了搖頭,才道:“庫克伯爵遵照祖上的猜想,挑了個蟲王夏眠的好時候,一進入古堡就到了四樓,那個時候這里應該是有門的,庫克伯爵趁著蟲王熟睡中,一刀取了它的腦袋,然后將它收起,沒有蟲王的指揮,又陷入夏眠的食尸蝠蟲就不會對付你,這樣你就可以在城堡中予取予奪了,可是這個時候你卻看到了保存幾百年的沙迪亞絲,在水晶棺中用存尸秘法保護的沙迪亞絲栩栩如生,血氣方剛的庫克伯爵又是青春期的少年,這個沙迪亞絲能以平民的身份讓貝林騎士寧愿殺光所有的親人,也要和她在一起,一定是貌若天仙,庫克伯爵也一定是驚為天人了吧!” 庫克伯爵的臉色這才一變,默不作聲的將黑布蓋在了鳥籠上,貝林騎士的頭顱很快就安靜下來,徐彬猜測這個蟲王大概對光比較敏感,庫克伯爵借著徐彬道:“沙迪亞絲是女神,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怎么能跟這種怪物在一起?所以我開啟了水晶棺,把這里的一具沉海紅杉把沙迪亞絲保存起來,然后又把無頭尸放進了水晶棺中蓋好,我爺爺的爺爺的手札中說過,蟲王是他的實驗體,以防萬一,還是要入土的,沒有光又沒有震動的情況下,蟲王就會進入休眠,為了讓這個秘密永遠消失,我把整座房間封堵上!并且在后來,試圖用其他的方法讓沙迪亞絲復活,因為我爺爺的爺爺手札中曾經提到過活死人,大概也是他當年未完成的研究之一吧……” 徐彬點點頭,這些和他的猜測差不多,很難想象一個正常人會愛上一具尸體,而且這份愛能夠持續將近四十年,但反過來一想,許多前輩的筆記中都提到過一種戀尸癖,曾經有些變態的盜墓者,在開啟棺槨的時候,發現剛死不久保存完好的女尸,瞧得那女尸艷麗無方就會有種搞尸的想法,結果就被感染了尸毒,過不了幾天就全身潰爛而死,還有些前輩記載,這種女尸被稱作“媚尸”,因為生前長得太過禍國殃民,死后也不得安寧,會用視覺假象迷惑盜墓者,實際上早已全身潰爛,盜墓者的眼中卻如同她生前一般美麗,從而中了招,徐彬想想這位庫克伯爵很可能也有這種惡癖,就覺得一陣惡心。 庫克伯爵再次抽起了煙斗道:“原本這事情也就過去了,你們是盜墓者,來萊茵谷地摸金也無可厚非,就算我明知道如此,也不會相加阻攔,祖訓說過,這種遺留下來的財富,能者居之,從來也沒說過是屬于誰的,你們有本事就去摸!可是千不該萬不該摸到我的城堡里來,把沙迪亞絲的活死人儀式弄砸了,現在沙迪亞絲已經不可能再復活,我自然也要來找你們償命!我可是準備了足足二十年的心血!你說呢?徐先生!” 徐彬笑了笑,直接伸手從庫克伯爵手上拿走了石楠根煙斗,在身上擦了擦后,毫不客氣的放在嘴里抽了一口,那種清香和煙草的渾濁味道讓徐彬疲憊的身心稍稍振作,徐彬才道:“說了這么久,其實就是想讓庫克伯爵知道一點,我已經知道了你的一切,而你卻對我們一無所知,庫克伯爵的曾祖父是東方的一名普通的盜墓者,就已經有了許多寶貴研究,而我呢?是出身中國最大的盜墓者組織,你猜猜看,我們組織里有多少研究?活死人這種東西,隨隨便便也能丟個十七八種的制作方法吧!若是庫克伯爵真的只想要一個沙迪亞絲的人rou娃娃,我隨時都可以效勞,這個生意……庫克伯爵有興趣嗎?” 庫克伯爵深沉的雙眼陡然一亮,似乎有種撥開云霧見月明的感覺,他看了看那些成山一樣的石像怪尸堆,對徐彬的話毫不懷疑,他內心最佩服的人是他的曾祖父,幾乎是為他的家族創下了最堅實的基礎,他本人也有八分之一的血脈是中國的,自然也不會排斥中國的傳統文化,但他的曾祖父都不可能有徐彬這樣的本事,一個人就消滅了一整座城堡的石像怪,自己剛剛上來的時候,也是嚇得腳一哆嗦呢!庫克伯爵無形中就落入了被動,他躊躇了一會兒才道:“徐先生,方便透露一下,什么價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