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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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情分? 這東西,他有嗎? 又或許說,封家的人有情分二字嗎? ** 一個多小時,林瀧才拎著幾個袋子回來,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客廳的封泗迎了上去:“怎么了?” 林瀧牽強扯出一抹微笑:“沒事,我忘記騎車,走回來的,可能有點累了。” 說完,封泗轉身,想要去桌上給她倒杯茶水—— 林瀧連忙出聲制止:“沒事,我不渴,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做飯。” 說完,林瀧已然抬步進了廚房。 封泗看著廚房水槽前有些心不在焉的林瀧,輕垂了眼簾,不知在思想些什么。 這簡單的三菜一湯,林瀧整整花了一個多小時,菜也半焦不熟的,因為時間太長,第一盤做出來的菜已經冷掉了…… 不過封淮他們倒是沒一點嫌棄的意思,封淮雖然不太想讓封泗分享林瀧親手做的菜,但看林瀧那一直沉默不語的模樣,怕她生氣,也就沒敢吱聲了。 剛吃沒幾口,封淮便察覺到了人有些不對勁,就在身邊拿著筷子傻坐著,不吃飯也不夾菜,一動不動的。 封淮又夾了一塊rou到她碗里,關心問道:“你怎么了?” 林瀧猛然回過神來,偏頭看向身邊的封淮,只是一眼,便很快低頭不再去看,細弱了聲: “沒事,就是沒什么胃口。” 說完,放下筷子又補了一句: “你們吃吧!我回房躺一會。” 餐桌上的倆人看著林瀧上了樓梯,封淮也沒心吃了,后腳跟著上了樓。 倒是封泗,淡淡地繼續(xù)吃著,一碗飯吃完還覺得不夠,又盛了一碗……、 主臥。 林瀧躺在床上,手臂放在眼上,心緒滿是復雜。 出門前,她忘記拿電動車的鑰匙了,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客廳倆人的談話…… 奉,封。 呵,說起來,她到現在也只知道他叫‘奉先生’,卻不知道什么名字。 封泗一開始沒有挑明,是顧慮她,照顧到她的心情,所以她不怪他。 只是…… 封淮編造了一個身份接近他,又是想干嘛?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往日那般親密的情人,現在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她卻像個白癡似的認不出來,居然還萬般糾結對他的情感…… 實際上,她只不過是喜歡上了曾經的愛人…… ‘登登——’ 倆聲敲門響,林瀧收回思緒,看向門口站著的封淮,眸色頓時閃躲開,側了個身,把一邊的被子拉扯蓋上,沒作理會。 這態(tài)度讓封淮越加郁悶,上前坐在床邊,放輕了聲: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瀧心猛然一動,鼻頭瞬間一酸,眼眶便濕了。 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的聲音有多么溫柔,幾乎能把她的耳根和心尖兒都說軟了。 林瀧只是縮了縮,努力抑制自己的淚意,還是沒作聲。 封淮有點著急了,“林瀧,你別不說話,是不是那里不舒服?還是怎么了?” 林瀧:“……” 他大概還沒回覺過來他叫的是林瀧,而不是她現在的名字凌林。 封淮輕扯她蓋過頭頂的被子,張嘴剛想說些什么,可一眼便瞧見了林瀧那有些發(fā)紅的眸子,呼吸頓時一置,彎腰把聲音放得更輕更柔了: “是不是肚子疼?還是誰欺負你了?你說話啊!” 這一安撫,林瀧的自控瞬間崩塌,眼淚忍不住的溢出,發(fā)出一聲聲低低的抽泣—— “別哭好嗎!”封淮皺了眉眸,心疼地拭去了臉上的淚水,卻怎么也擦不干凈。 最后,林瀧哭聲越來越大,封淮索性也不問了,只是坐在一邊陪著她,流下一滴淚,他便擦掉,心也跟著一陣陣發(fā)疼。 都說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眼淚,他感覺到這武器的殺傷力了。 一樓樓梯口。 封泗靜靜聽著樓上隱隱傳來的抽泣,只覺得心臟好像是被浸了水的油布包裹著,有些難以透氣呼吸。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軟弱只會展露表現給最親近的人看。 看樣子,林瀧已經知道,并作出選擇了吧! 足足半個多小時,許是哭累了,林瀧的哭聲漸漸停止,封淮這才長舒一口氣,出聲問道: “怎么了?” 林瀧腫著一雙眼,遲疑了一下:“沒什么,店鋪房東要加房租。” 封淮:“……” 空氣突然詭異的陷入了寂靜。 十幾秒過后,封淮有些哭笑不得地掩面扶額,“所以,你因為這,哭了這么久?” 林瀧被那磁性的笑聲笑得有些窘迫,臉頰有些發(fā)燙發(fā)紅,沒好氣地出聲: “這事很大的好嘛!” 有些生意本來就不賺什么錢,再加房租,那不等于直接逼著人關門嘛! 哎?搞的好像真的加了房租一樣…… 封淮笑著點了點頭,心里卻在默默盤算著一會直接把店鋪買下來,省的她為了這么點房租還哭半天的,沒嚇著他也要把他心疼死—— 這么一小段插曲很快過去,林瀧收斂了神色,猶豫再三下,細聲說道: “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么躲著我愛的人嗎?” 封淮一愣,眸色瞬間低沉了下來。 他當然知道。 如果不是被傷過,她也不至于這樣避躲著他。 “我現在告訴你。”林瀧聲音放得很輕,但像是下了什么很重要的決定似的。 “我腦子有問題,我不記事,很多事很快就會忘記。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沒隔倆仨天都會把每天發(fā)生的事和想法都錄下來保存,靠這個,我以為我的生活會像正常人一樣。” “但我并不是每天都會去反復聽這錄音的,所以以前的事,要問個什么,我還真說不出來。” “直到,他發(fā)現了我的錄音,當著我的面質疑播放,我也才知道,原來之前我被人綁架遭遇過強jian,受傷失去記憶之后,我又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林瀧靜靜地說著,封淮靜靜的聽著,這一句句話,仿佛就像是一個個巴掌在打他的臉,火辣辣的疼。 如果沒有洗手間那本筆記本,他心里怕是怎么都說服不了自己相信她。 “他可以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接納我,但是我沒有臉面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的站在他身邊,你明白嗎?” 林瀧有些動情地看著他,眼淚再次控制不住的流下。 “這……” 封淮剛想解釋,林瀧搶先一步打斷: “我不容許一個滿身都是污穢的自己出現在他身邊,哪怕我現在說服自己,往后的每一天,我都會想,甚至我們在一起睡覺的時候,我也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以前那樣一個不干凈的我……、” “不。”封淮蹙著眉峰,“這一切都是誤會,是他的不信任,你根本就沒有那些不堪的過往,一切都是設計,不是你的錯。” 林瀧眸中有些錯愕,不解的看著封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