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戴綠帽
“蒙小姐聯系您,說她人現在在俄羅斯,下個星期回國,要您接機。” 封淮喝了一口牛奶,眉眼間有些愉悅:“野猴子要回山了。” ***** 中午午休時,林瀧在屋子里埋頭學習有些悶了,便拿了筆和紙,坐在花園里的秋千上,開始隨心畫寫花草景物—— 林父從小便疼愛她,琴棋書畫都讓她沾了些邊,說什么,這些東西可以不精,但不能不懂。 略知一二也能騙騙外行人,增加個人魅力………… 想著,林瀧笑出了聲,爸爸怕是怎么也不會想到他捧在手掌心的女兒現在會拿手術刀碰那些血腥的事兒。 她認真的一筆一劃的勾勒描繪,直到身后不知何時上前的方淑珍出聲說了一句: “林小姐真是有雅興啊,沒想到還有這本事呢!” 林瀧筆尖一頓,那一筆,畫的有些重,全然毀了一副好畫。 她沒了心情,合起畫本,看了一眼身邊的方淑珍,沒有外人,她也就不用裝什么客氣了: “是有幾分雅興,這封家的花園庭院大是大,但哪有外面的景色廣闊,一會我想出去,方太太要不一起?” 說完,還不等方淑珍回答,林瀧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 “差點忘了,方太太自作主張把兒媳肚子里的女娃娃打了,老爺子還沒 松口,你現在還在禁足,不能出去呢!” 方淑珍的臉色頓然難看,張嘴就想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像是顧忌什么,深吸一口氣又把話咽了回去。 “林小姐,話可要說全了,這要是讓別人聽了去,還以為我這個做婆婆得多狠的心!實在是那孩子檢查出了有畸形毛病,萬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動的,這事,我早就向老爺子說明了,這禁足罰的我是先斬后奏,可沒有怨恨我的意思啊!” 林瀧一怔,有些懷疑的看著方淑珍,是這么一回事? 封淮沒盡然說,她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就算是個女孩子,三個月就能檢查出來,要打趁早,而且這孩子雖說不是男胎,但到底還是封家的兒孫,僅僅只是為了陷害她,代價也太大了。 方淑珍看著林瀧沉默的樣子,挽唇笑了笑,“林小姐,米莉這事到底還是誤會了,這事就算翻篇了,人現在也在好好養身體,再懷上只是時間問題,上次跟林小姐說的話,還是算數的。” 這話明里暗里的,林瀧聽的有些模糊,仔細想了想,才知道她在指什么。 “方太太別以為我是個女兒家不懂事,封家雖說家大勢大,可這家里連你能做主的地兒都沒有,更加別提你能在外面起到什么作用?邵文澤可不是你一句話說動就動的。” 他現在身后可是邵氏醫藥,而且商業關系盤雜,她不信封淮不肯為她做主,怕也不敢輕舉妄動……、 方淑珍笑了笑,親熱地坐了過來:“你知不知道五年前c市范家小兒子被綁架的事?” 林瀧皺眉,想了想:“那事上過新聞報道,鬧得很大。” 她是有點印象,可不知道方淑珍突然提這個干嘛? “范家不是打了六百萬過去,可人還是被撕票了,有旁道消息說呀,劫匪收了雙份錢,是范家大少的意思……、” 林瀧眉間的折痕越加收緊了,聽她這話的意思,范家大少才是主謀? 她心沉了沉,只覺得有些壓抑:“方太太還是不要聽信那些八卦亂語的好。” “是是是。”方淑珍笑了笑,“我只是在想,命數不定,誰人能沒個意外呢!” 說完,看著林瀧,眼尾的笑意越加意味了:“你說呢?” 林瀧瞳孔有些放大,復雜出聲:“我聽不懂方太太在說什么。” 她這意思,難不成是想……、 方淑珍笑了笑,“聽不懂沒關系,你只要知道,我說的話,答應了什么事,就一定會做到。而且啊,要是封淮幫襯著你,還指不定多麻煩,得何年何月去了。再說,你只是因為這個跟封淮在一起,現在有更快的捷徑,你的意思呢?” 林瀧突然不知該怎么回答了。 這個女人是有多大膽,居然把心思打在那些旁門左道上了。 不過想想也就理解了,連威脅禁藥陷害這些事都做了,她還有什么怕的。 **** 三樓主臥。 一聲聲抑制不住的笑聲從浴室傳來,劉嬸把剛消毒好的浴袍送了進來,聽方淑珍這笑聲,不禁出聲問了一句: “太太,什么事這么開心啊?” 方淑珍心情好,伸手撥弄著浴缸里的泡泡,“你是不知道,今天下午那林瀧被我三言倆語嚇得臉色都變了,哈哈哈哈——” 劉嬸是封家的老傭人了,又跟著方淑珍,算是除了她一雙兒女外最親的一個人了,有些事,自然也是知道些的,而且方淑珍不便出面的,都是由她代勞的。 主子高興,做傭人的自然也跟著愉悅: “到底還是個沒經什么事的女人,您不必這么費心思在她身上的。” 方淑珍起身,沖洗干凈身體之后,一邊擦身體乳一邊出聲說道: “我從來沒在她身上費心思,老三要是個本分的,我連正眼都不會瞧一下她。” 話音一落,浴室的房門被打開,一只纖細的手臂伸了出來,劉嬸連忙把手里干凈的浴袍遞了過去—— “三少就是再怎么折騰,現如今也遲了。” 這話說到方淑珍的心坎上去了,她穿好出來,走向專門的化妝間,從滿滿一墻的護膚品上隨意拿下一支擦拭肌膚: “你明天去找人算算日子。” 劉嬸有些不解,“算什么日子?” 方淑珍撇了她一眼:“自然是算剖腹產的日子,我聽說,現在孩子七個月都能活了。” 劉嬸是個老思想,聽此,有些為難:“太太,孩子能在母胎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健康,這七個月,是不是有點太早了啊?” 方淑珍有些沒好氣了:“我就是這么說說,你還真以為我馬上就把孩子剖出來啊!但是能早一天出來,我的心就安上一分,你去找人算個日子,我等不了足月順產。” 明天會發生什么事,誰也算不準,她必須盡快把這二十股份的事落實了,這樣才能安心。 劉嬸只好點頭應了一聲。 “米莉身體怎么樣啊?” “人瘦了一大圈,胃口跟貓一樣,吃一丁點就喊飽,加上還吃著藥又是治療什么的……、” 吃什么藥治什么,方淑珍心里很清楚。 艾滋病是不治之癥,吃藥治療只是能延緩,這輩子怕是也就這樣了。 方淑珍一口重嘆,同為女人,到底還是有些憐憫的。 自個兒子是個什么材料,當媽的是再清楚不過了。 這哭也哭了,只能接受現實。 就是連累苦了米莉這孩子………… **** 五樓。 房間隔音很好,但繞是隔音再好,也止不住那隱隱約約傳來的謾罵和摔東西的聲音。 打掃的傭人自然是聽到了些的,但都不敢敲門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