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是真的臭，當然，也不至于讓人完全受不了，不然這些人爆發出的怨念也就不是個位數的了。

    簡單講，這就是一種淡淡的、蛋疼的煎熬感。

    馬國陽猶豫了一下，略帶蛋疼的砸吧嘴，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小軒……馬叔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對不住你的地方？”

    唐軒：“……”

    “沒有沒有，那不能夠，”唐軒趕緊擺手：“馬叔你這說的什么話。”

    之前幾年的時間，大家都知道他是自力更生的孤兒，所以頗有照顧。以前馬叔買早餐的地方可是有賣茶葉蛋的，味道也很不錯。后來唐軒擺攤賣茶葉蛋之后，馬叔知道了唐軒和唐婉的家庭情況，就默默的把茶葉蛋給停了，不再賣了。

    另外幾家也是這種情況，到現在，整條街上也沒人再賣茶葉蛋，所以唐軒賣早餐賣的好是有原因的。

    有時候唐婉單獨出來賣雞蛋的時候，也是這些大叔大嬸幫忙照顧。甭管當時唐婉有多么聰明，那也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外面壞人這么多，稍微有人看著唐婉的神態不對勁，就有大叔大嬸挺身而出來保護。

    有時候大家收攤了，馬叔他們還會組隊送唐軒唐婉回家。

    感情是慢慢積累起來的，唐軒以前總覺得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就連他和唐婉的父母都不愛他們了，還有誰會對他們報以善意？

    起碼剛出孤兒院的時候，他是這么想的。

    可后來他慢慢意識到，這世上真的有好人，人間自有真情在，并不全是灰暗。這個社會除了寒冬的冰冷，還是有些溫暖的。

    唐軒有時候在想，自己要是以后大學畢業了能有一份好工作，這些大叔大嬸他能幫的一定要幫一幫，因為在他最困難的那段時光里，這些人給了他最好的善意。

    那猝不及防的溫暖對于剛剛走出孤兒院的少年來說，就像是雪中送炭。

    唐軒不是毫無顧忌的噎人，起碼這些大叔大嬸們，他是不噎的。

    所以馬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唐軒也聽進心里去了，看著來自他們的負面情緒值還挺不好意思的。

    唐軒想了想，一口氣拿出不少份臭豆腐打算送給大家嘗嘗：“馬叔，這是我做的臭豆腐，別看聞著臭，但真的很好吃。”

    他覺得，如果大家嘗過臭豆腐，會不會負面情緒值就能緩解一點？

    雖然這么做收入會少一些，但相比這些對他釋放過善意的人，唐軒寧愿放棄一些負面情緒值……畢竟還有其他的路人，畢竟還有那些可愛的同學啊！

    結果只見馬叔和大家一臉驚恐的看著那一堆跟生化武器一樣的臭豆腐，嘴角抽搐幾下。

    “謝謝，不要。”馬叔禮貌而又不失尷尬的說道。

    唐軒：“……”

    唐軒看了一眼收入記錄，馬叔的負面情緒值已經停止了，這對他來說已經是一件好事了。

    雖然大家不吃，但是唐軒的態度已經讓他們不再介意了，這時候唐軒的負罪感才消失了。

    “以后我就賣臭豆腐了，馬叔王叔，你們繼續賣茶葉蛋吧。這一年多耽誤你們的生意也不怪不好意思的。”唐軒笑道。

    大家哈哈一樂，好心付出被人記在心里也是一種快樂，他們當初就是覺得唐軒和唐婉這姐弟倆人都挺不錯的，才幫襯一把。不然的話，大家也沒必要幫一個白眼狼。

    那群鐵幕成員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忍著臭味道：“小老板，你還賣不賣了？”

    唐軒：“賣，你們要買啥趕緊說，兩千一份！”

    馬叔：“？？？”

    馬叔聽到這個價錢，當下就感覺自己斯巴達了。怎么自己一根油條還賣不到五毛錢，這唐軒就……

    “小軒啊，馬叔跟你說，你這個定價不對，太高了，會賣不出去的……”馬叔好心勸道。

    還沒等馬叔說完，只見那群鐵幕成員就叫道：

    “我要烤鴨！”

    “我要牛奶！”

    “靠，都別搶，都好好排隊……我要油條！”

    一個個火急火燎的，生怕自己再買不到。

    馬叔：“……”

    “來自馬國陽的負面情緒值， 666”

    馬叔感覺自己受到了暴擊啊。

    特么的為什么這么多人，寧可花兩千塊錢去唐軒那里買油條，也不到自己這里，花五塊錢美美的吃一頓油條豆漿。

    自己做的得有多難吃？

    特么自己還好心好意的勸唐軒小心賣不出去，結果到底是誰賣不出去？

    街上的食客和路人也都一臉懵逼，話說現在物價上漲的這么嚴重了嗎？

    唐軒看著這群都是一臉緊張模樣的鐵幕成員，臉色古怪的咳嗽一聲：“我只賣臭豆腐！”

    說著，唐軒還伸手把之前放在攤位上的烤鴨等其他食物收起來。

    那些鐵幕成員頓時臉色都變了，特么的這玩意兒當早飯？光是聞著味都特么快哭了好吧。

    可是想想那些之前買到烤鴨的同事，想想對覺醒的渴望，似乎……自己還能忍。

    唐軒同時招呼道：“這臭豆腐也是在遺跡里找到的，而且我保證，這些臭豆腐比烤鴨的作用大！”

    講真，唐軒后半句是真的，烤鴨在系統里售價不過才一千點負面情緒值，臭豆腐竟然是兩千點……對于系統的售價，唐軒還是很相信的。

    鐵幕成員一個個排好隊，忍著臭味，老老實實的上交兩千塊錢，換回一份臭豆腐。

    排隊的時候，還有個排在最后的小隊長，那哥們想了想，拍了拍站在自己前面的鐵幕成員，沉吟道：“哥們，給個面子唄，讓我在前面……”

    說著，他還遞出了自己的小隊長證件。

    威武霸氣。

    結果朱魯山默默遞回一個總隊長的證件。

    小隊長：“……”

    大佬，怎么連你都來了？

    這特么就很尷尬了啊，人家朱魯山是整個省內的保安總管，手下管著幾百個小隊長，幾十個大隊長，結果你拿著小隊長的身份去要面子？

    我朱魯山不要面子的啊？

    一個個鐵幕成員買回了臭豆腐，唐軒看著手中的鈔票咧嘴直樂。

    買了臭豆腐的鐵幕成員則一個個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把臭豆腐小心謹慎的揣在懷里，然后貓著腰往家趕去，仿佛生怕被人搶走。

    沒辦法，畢竟一會兒吃了這些臭豆腐覺醒了，會引發靈力激蕩和元素共振，萬一動靜太大傷到了群眾就不好了。

    想到這里，那些揣著臭豆腐的鐵幕成員忍不住咧嘴直樂。

    看到這一幕的路人則表示很不解啊，為什么這群傻缺花兩千塊錢買了臭豆腐還特么咧嘴直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