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爾虞我詐
白無憂拍了拍小黑肩頭,“兄弟果然夠義氣,我想讓你幫我暗中調查兩個人。” 小黑道:“哪兩個?” “黃沙城城主劉石,以及黃沙城守衛軍主將劉奮。” 小黑好奇道:“好好地,白大哥為何突然想調查這兩人了,難道他倆干了啥不為人知的壞事?” 白無憂道:“目前我還不能確定,只是有些懷疑罷了,所以這才想請黑兄出手幫忙啊。” “好勒,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你只管等我的好消息吧。” “有勞黑兄。” 小黑微微一笑,隨之一轉身,竟然就那么消失在了原地,雖然白無憂曾見識過他隱形的本事,但這次仍有些驚嘆。 隱形中的小黑,很快便摸到了黃沙城城主府,在這里負責守衛的士兵,絕大多數都還是煉氣境,雖然也有一少部分步入了凝神境,但以他們的修為對于小黑的進入,根本無從察覺。 此時天色已晚,但城主府內外燈火通明,巡邏的士兵也不少,由此可見這劉石應該是個極為膽小謹慎之人。 小黑在府內稍一溜達,不一會兒就找到了城主劉石所在,更巧的是,劉石的堂弟,也就是守衛軍主將,銀甲客劉奮也正與他在一起。二人在一個裝修的極其奢華的大廳內喝著茶,好似是在等著什么人的到來。 小黑悄無聲息的躍上房梁,坐在那兒仔細的聽著他倆的對話。 就聽劉奮說道:“早知血百合的人如此膽大妄為,當初我們就不應該與她們合作。” 劉石卻對此不以為然,“無非就是死了一個朱珠珠而已,就算他朱飛虎再有能耐,也未必斗得過血百合,就算再不濟,你別忘了咱們背后還有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撐腰,咱怕什么?” 劉奮皺眉道:“大哥,你可別忘了,朱飛虎身邊還有一個白無憂,這兩個人聯手起來,可不好對付呀,就算是那位大人,也未必肯出手同時對付他們這兩方勢力。” “這到也是。”劉石嘆了口氣,“單單只有一個朱飛虎的話,或許還能應付,畢竟這家伙腦瓜子不那么靈光,但再加上一個白無憂……兄弟,你說這姓白的不是成了個傻子嗎,怎么突然之間就恢復了呢?” 劉奮道:“我也正琢磨此事呢,按理說漠北血奴的手段,尋常人根本就破不了,為何偏偏這白無憂,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恢復如初?等會邀月來了之后,咱們得問個明白。” 劉石點了點頭,隨即一臉色相的搓了搓手,道:“邀月這個女人還真是個尤、物,若是能把她給弄到床上去,那肯定別有一番滋味呀。” 劉奮聞言后,硬生生的擠出了個笑容,沒再做聲。 不多會兒之后,就見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女子款款走進房內,果然就是邀月。 劉家二兄弟見狀后,急忙起身道:“邀月姑娘,你來啦。” 邀月微微頷首,“小女子邀月,見過兩位大人。” “邀月姑娘不必多禮,快請坐。” 邀月點頭后,走至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并道:“今日發生在小紅樓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知二位大人對這件事有何看法?” 劉奮開口道:“朱珠珠真是你殺的嗎?” 邀月也不隱瞞,“是。” 劉奮皺了皺眉頭,“姑娘事先可知道這朱珠珠的背景?” 邀月搖了搖,“不知。但須彌天冊乃是尊主看中的東西,就算我知道了她是朱飛虎的親meimei,我也一樣會下手。” “你!”劉石聽聞此話后,似乎有些不大高興,“你這膽子也有些太大了吧,朱飛虎是什么人!那可是玄翎軍副將,國君眼前的紅人,你殺了他親meimei,就等于跟整個玄翎大軍作對,那主帥蔡春又極為護短,若是惹怒了他,一氣之下揮軍北上,莫說你們血百合了,就算我這城主的烏紗帽,都未必能保。” 邀月不慌不忙道:“那我問你,蔡春來了嗎?” “這……”劉石一時語塞,“沒來。” 邀月又道:“我再問你,朱飛虎此次來到黃沙城,可帶了一兵一卒?” 劉石再次搖頭,“好像也沒有。” 邀月嘴角微挑道:“帝國四大軍團,在沒有戰事的情況下,怎會因某個人的私怨而發兵呢,這是其一。其二,蔡春雖然護短,但他卻是一個行事極為謹慎之人,此番并沒有親自前來,這就說明他并不想趟黃沙城的渾水。所以區區一個朱飛虎,不足為懼。” 許久未言的劉奮聽了這話之后,搖了搖頭道:“邀月姑娘,你錯了。朱飛虎性子如火,定想立馬手刃仇人,所以他恨不得肋生雙翼飛到此地。而蔡春正因為了解他的脾氣,方才許他駕著七彩玄鹿前來,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蔡春對朱飛虎meimei被殺之事的重視程度。” 邀月聞言后,這才有些動容,“七彩玄鹿!” 劉奮點了點頭,繼續沉聲說道:“不僅如此,前幾日你在拍賣會上拍賣的人奴,也就是白無憂,此時已經恢復常人,而他正與朱飛虎在一起,看情形他二人的關系絕不一般。試想一下,若是白無憂再插手此事,你又當如何?” “白無憂的出現,確實出乎了我的意料,不知尊主那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怎會讓他擺脫了凝血咒的束縛呢!”至此,邀月的眼中,終于有了些擔憂的神色。 劉石說道:“這都什么時候了,再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咱們還是想想如何應付接下來的事情吧。” 邀月深思良久,旋即紅唇一咬,說道:“那位大人呢?他對此事有何看法?” 劉石道:“大人繁忙,我們還沒有打算將此事上報于他。”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當初我們兩家結盟之時都說好了的,那位大人勢力通天,不論遇到什么難題,他都能出手幫忙解決,而如今正是到了難處了呀。” 劉石皮笑rou不笑道:“邀月姑娘先別激動嘛,我們還是再商量商量吧,這種小事若是就驚動了那位大人,或許他老人家會說我們兄弟辦事不利,更何況這不還沒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嗎。” 邀月冷眼看著劉氏二兄弟,沉聲道:“當初我將百蛇百草霜交于你們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么說的。如今我遇上麻煩了,你們倆竟然如此嘴臉,也罷!難怪尊主常說,與官為伍,等于是與虎謀皮,我算是看透你們了。” 劉奮道:“邀月姑娘您這話說的可就有點傷人了,這些年來你們血百合在漠北的所作所為用不著我明說了吧,要不是我哥兩替你們擔著,你們能這么肆無忌憚嗎。” “替我們擔著?我血百合替你們做了多少事,你們又從我這里拿了多少好處!” …… 三人越說越激動,竟然相互揭起了老底,殊不知他們所說的這些話,都被房梁上的小黑一個字不差的聽了過去。 爭吵了許久,最先冷靜下來的是邀月,她道:“事到如今,我們之間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從今以后,血百合與你們之間的合作就此終止。” 說罷,她起身便走,似乎不想再多看這兩個人面獸心的家伙一眼。 劉奮和劉石二人見她離去,竟也沒有加以阻攔。直至邀月走遠,劉石才道:“賤女人,既然你翻臉無情,那就休怪我無義了。”說著,就見他拍了拍手,頓時就有十幾個黑衣人涌了進來。 劉石吩咐道:“去,把這不知好歹的女人給我解決了。” “是!”一眾黑衣人齊齊領命。 劉石想了一下,又道:“若是情況有變,你們應該知道怎么做吧。” 黑衣人一同點頭,“屬下知道。” “恩,去吧。”劉石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黑看到這一幕后,在心里也把這個死胖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時,銀甲客劉奮又道:“大哥,如今我們與邀月撕破了臉,那以后……” 劉石嘿嘿一笑道:“想吃掉漠北這塊肥rou的,未必只有她血玫瑰一家。只要你我點頭,那么急著頂替血玫瑰的勢力,還不是擠破頭也想掙著上位嗎。” 劉奮搖頭道:“但血玫瑰掌控著大漠,若是出了這黃沙城,只怕就算我們兄弟倆的話,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呀。” “哼!不就是些沙匪嗎,實在不行的話,我便上奏朝廷,請令出征,我就不信區區幾個賊寇,還能敵得過我黃沙城數萬士兵?” 劉奮皺眉道:“話雖如此,可那血玫瑰既然能在大漠上獨霸這么多年,勢必也有他們的手段,若真打起來的話,只怕并非想象的那般容易。” 劉石不以為意道:“好啦好啦,你就不要長他人志氣,滅咱自己威風了。這件事你盡管放心,我定能處理妥善。” 劉奮想了想后,這才把頭一點,“那一切就有勞大哥了。今日時間已晚,大哥你早些休息吧,小弟告退。” 劉石笑道:“也好,那為兄就不送了,你慢走。” 目送劉奮離開之后,劉石腆著肚子也去了內房,小黑則悄無聲息的躍出窗外,暗中跟上了劉奮。 劉奮離開城主府后,神色匆忙的趕回自己府上,隨即竟換了身夜行衣,再次出門。 小黑心道:這家伙果然有鬼,大半夜傳夜行衣出來,還蒙著面,準不會干什么好事。 片刻后,就見劉奮一路翻墻躍瓦,不多會兒功夫,竟到了黃沙城中極為偏僻的一處別院近前。而這個院子里,此時正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似乎正有人交手。 劉奮二話不說,翻身就跳進了院內。 小黑緊隨其后,他趴在墻頭上打眼往里一看,原來交戰的雙方正是邀月與劉石派來的那群黑衣。而此時此刻,劉奮卻在幫邀月。 原本邀月的修為就不俗,即便面對這些黑衣人的圍攻,也并未落下風。如今劉奮再一插手,局面頓時傾向一邊。 那些黑衣人更是未曾想到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跳出來個高手幫這女人,方寸頓時大亂,不多會兒功夫,就被殺的七零八落,到最后連一個人都沒能活著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