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非手機號多少？”唐進睿問卓然。

    卓然說了，唐進睿趕緊給卓成非打過去：“成非，你們沒下課嗎？子鑫怎么不接電話？”

    卓成非咬著雞翅膀，把手機遞給駱子鑫：“你哥。”

    駱子鑫呆了一下，接過來：“哥？啊對不起，我這會兒吃飯呢，嗯。我忘了之前調靜音了……嗯，沒聽見鈴聲。”

    唐進睿簡直服了：“行，那你慢慢吃，多吃點，別省著聽見沒？”

    駱子鑫笑說：“知道了，我吃完給你打電話。”

    唐進睿這下舒服了，吃東西總算有了點味道。

    一桌子人都瞅著他，葉圣叼支煙：“是不是恨不得把人拴褲腰帶上到哪兒都帶著？”

    唐進睿琢磨了一下：“不止，我想揣兜里呢。”

    原來在三橋村的時候天天能看見，而且也幾乎一直粘在一起，有什么事都一起干，恨不得尿個尿都一塊兒去。可駱子鑫這一上學，他想去看還得開車去，而且還要提前安排時間，這感覺別提多不自在了。特別是他才剛跟駱子鑫睡慣，這下夜里抓著不人，就他自己占一個大屋這叫一個冷清。

    “這就是報應啊。以前你對哪個都不上心，可有可無的，讓人家天天惦記著。現在嘗到惦記人的滋味兒了吧？”卓然幸災樂禍地說完又禁不住有些好奇，“哎這人到底長什么樣啊？你們都見過，就我沒見過，有沒有照片我瞅瞅。”

    唐進睿翻出給駱子鑫專門弄的相冊來，手機遞給卓然：“這呢。”

    原本駱子鑫的照片一直是他桌面，但是回家之后怕被老爺子和老太太看見，他就把桌面換成了小雞崽兒。

    “之前我就想拍，但是沒敢。”賀喬說。

    “真是走狗屎運。”卓然把手機還給唐進睿，“好事都讓你趕上了。”

    “不服你們也去體驗生活去。”唐進睿想了想，“對了，我想在四中附近弄套房子，卓然你手里有沒有合適的？”

    “給，紫玉小區的鑰匙，我昨天讓人收拾過了，過去就能住。”卓然遞了唐進睿兩套鑰匙，“反正就兩年，用不著買，你什么住完什么時候算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們慢慢吃，我下午還有點事，得先回云。”唐進睿出去結了賬，之后就去接駱奶奶去了。

    今天說好的，吃完中午飯就送駱奶奶去圣希療養院。駱奶奶覺著在唐家住著不方便，而且她又是個不喜歡給人添麻煩的人，所以她打算今兒就住到療養院去。

    唐進睿已經跟人約好了時間，他帶著新買的手機回到家里，把奶奶送了過去。他幫忙辦好了入院手續，之后手把手教駱奶奶怎么用手機：“奶奶您就記著，晃一晃這個手機它就能自動解鎖了，之后您常按這個鍵，這是1，我存的是我的手機號碼，您要是有事就可以直接找我。如果常按這里，這是2，是子鑫的，不過他多數時候都在上課，所以您要想他就只能中午再聯系，那時候他能有點時間。”

    駱奶奶推拒了好幾次，但是唐進睿執意要她學，她便反復學了幾遍，算是記住了。她把手機小心地掛在脖子上：“小唐啊，這屋里還有別人嗎？”

    他們現在坐在療養院幫她安排的房間里。

    唐進睿奇怪地看了門口一眼，說：“沒有啊，怎么了奶奶？”

    駱奶奶欲言又止了一會兒：“你、你跟子鑫……你們、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喜歡我們家子鑫啊？”

    唐進睿詫異地轉過頭來。會說的這么費勁，顯然這個喜歡不是哥哥喜歡弟弟的那種喜歡。但是奶奶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看不見，而且他和駱子鑫一直比較注意。

    駱奶奶聽不到回復，有些著急：“小唐啊，你跟奶奶說實話。”

    唐進睿猶豫片刻：“奶奶，您為什么會這么問呢？”

    “子鑫那張兩歲時候拍的照片，是你拿的吧？”駱奶奶應到應聲，又說：“起先我也沒多想，以為你是想拿這照片幫忙找子鑫他媽，可是我后、后來來摸過好多次影集，就少那一張。你說你為啥沒拿子鑫他媽和他大一些的照片，非拿那張小的呢？再說，你對他也太好了。奶奶雖然眼睛瞎，可這心沒瞎。你做的這些事兒，那就算是親兄弟也不一定能做到啊。”

    “奶奶，那您怪我嗎？”唐進睿在駱奶奶臉上只看到擔憂，并沒有看到任何憤怒的情緒，輕聲問，“您會怪我嗎？”

    “奶奶不是怪你，可是這個事，這個事它是不對的呀。你們兩個都是男孩兒，再說你們唐家就你一根獨苗，你爺爺奶奶能容了這事兒？這、這可讓我怎么說是好。”

    駱奶奶急得直嘆氣，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現在連她自己都照顧不了，還要麻煩孫子。如今變成了這樣，她也很矛盾。孫子從小就懂事，明明是個好孩子，卻為了她犧牲那么多。憑心而論，她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對她孫子好的，這樣她哪天就算真的走了，也不至于留下孫子孤零零一個人。可是如果那個人是唐進睿，那她這心里就沒法安生，她孫子還這么小的年紀，萬一以后唐家人知道這件事再反對，到時孩子該怎么辦？

    她這樣想可能很自私，但那是她唯一的寶貝孫子，她只希望他能過得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

    “奶奶，您怎么知道子鑫也喜歡我呢？萬一只是我一廂情愿呢？”唐進睿看著滿面糾結的老太太，不由有些想笑。以前怎么沒發現駱奶奶這么可愛？

    “子鑫離開村子的時候跟你平奶奶說他放假會回去一趟，他讓你平奶奶多給他留點芹菜根！就我這牙口，吃也吃不多少了，子鑫是從小吃到大早吃夠了，你說他能是給誰要的啊？”

    “您要是還年輕著可以去做偵探了，這細節都能注意到。”

    “沒事做，整天盡琢磨我孫子了。”駱奶奶皺了皺眉，“琢磨了也沒用，我現在要是跟你們唱反調，除了給你們心里添堵還能干啥？”其實目前來說最有力的阻止方法應該就是把這事告訴唐家，但是那樣一來，孩子們會難過吧。

    “奶奶，您放心，不管怎么樣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我向您保證，不讓他受一點委曲，所以您也別擔心了好嗎？您要是總這么擔心，子鑫知道了心里也會難過的。”

    “我知道，可是……”駱奶奶忍不住抹了抹眼睛，“算了，奶奶想一個人想一想，你先回吧。”

    唐進睿又說了幾句勸慰的話，出去之后跟照顧駱奶奶的阿姨又聊了幾句，然后才離開。他拿著鑰匙去了卓然說的那個小區，打開門之后發現確實像卓然說的那樣，直接就能住。他琢磨著等周末的時候接駱子鑫到這邊來，住一晚，然后再去把奶奶接過來轉轉。

    駱子鑫不論多忙，中午跟夜里下課了肯定會跟唐進睿聯系一下，免得唐進睿擔心他在學校過得不好。當然，也是想由此告訴對方自己的思念之情。

    兩人差不每天就這么借著手機數著日子過，終于熬到了駱子鑫入學后的第一個周末。

    四中的高中部周六是不休息的，所以唐進睿是周六晚上去接的駱子鑫。駱子鑫一下晚自習就熬不住了，撒丫子往校門口跑。唐進睿看到他出來的時候，差點兒就把雙臂張開了，好在還記得這時候周圍學生很多。

    駱子鑫也克制住了，喘著粗氣說：“哥，是不是等、等了很長時間？”

    唐進睿一個小時前就給他發消息了，這把他急的，差點兒生平第一次逃課。

    “還行，正好這會兒挺涼快的，走吧，先上車再說。”唐進睿接過駱子鑫的書包，把駱子鑫帶到了一輛駱子鑫沒有見過的黑色SUV前，上了車之后，他直接把駱子鑫摟過來狠狠吻了吻，“寶貝兒，快想死我了。”他一手伸進駱子鑫T恤里不住撫摸著，一手護住駱子鑫的頭。

    “哥，我也想你。”駱子鑫上車之前就注意到這車看不到里面，所以他也沒有把唐進睿推開。他在唐進睿的吻頸間深深嗅了嗅，“從來沒覺得一周有這么久。還好課業重，不然我真該哭了。”

    “一會兒有的你哭，坐好。”唐進睿幫駱子鑫系上安全帶，捏了捏他的耳朵，直接把車開到紫玉小區。

    “這里是哪？”

    “卓然的房子，離你們學校近，反正空著也是空著，我們有時間可以過來住。”唐進睿帶駱子鑫進了小區，迫不及待地將他帶進屋里。門一關，他就把駱子鑫按在了門板上用力親吻。鞋是怎么脫的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如此渴望擁抱眼前的人。

    “哥，等、等一下。”

    “不行！”

    “我書包落，唔，落車上了。”

    “明天再拿！”

    “唔……”

    駱子鑫被翻過去，背對著唐進睿。唐進睿略有些粗暴地啃咬著他的脊背，一路向下，到了腰和屁股上。駱子鑫輕輕呻吟一聲，也不知是疼還是爽，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唐進睿已經一把將他橫抱起來，進了浴室。

    沖動的年紀，放在心尖上的人，對方一個火熱的眼神，幾乎就要投降。

    唐進睿埋在駱子鑫的身體里，像頭發情的獅子一樣橫沖直撞。破碎的求饒聲一直持續了很久，直到駱子鑫快要暈過去了唐進睿才把他放下。

    駱子鑫被抱到床上的時候連句話都說不完整了，唐進睿將他摟在懷里細細吻著，長長的嘆息聲仿佛從未如此滿足過。終于知道什么叫小別勝新婚了。

    唐進睿本來還想說說奶奶知道他們的事，但是看這樣，還是等明天再說。

    第35章 污污污

    駱子鑫是被一陣對話聲弄醒的，他們下晚自習就九點多了，回來后又折騰了那么久，所以他也沒能像以往一樣早早就醒來。他只隱約記得唐進睿早上出去前跟他打了招呼，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奶奶，子鑫可能還在睡，他們每天晚上都要學到很晚，跟以前不太一樣，所以子鑫可能是累了。”唐進睿給奶奶換了拖鞋，扶著奶奶往沙發上走。

    “那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駱奶奶坐下來，問唐進睿，“你在這邊住嗎？”

    駱子鑫聞言“噌”一下坐起來，確定自己沒聽錯，趕緊開始四處找衣服。衣服，衣服昨天好像脫在浴室里沒拿來，他進屋的時候是唐進睿拿浴巾裹著抱出來的。這下完了，他穿什么？！他沒拿換洗的衣服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