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猶豫一下，程佳恩低下頭來，看向那個曾經將自己送入地獄的惡魔，聲音凄冷的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好，那我告訴你，她死了！這樣你就會相信了，對嗎？”

    “你說什么？”蔣曉婷驚恐的松開了程佳恩的手臂，臉色蒼白如紙，“不可能，這不可能！凝凝不會死，不會的！她不會死，她不會的，她怎么可能會丟下我？不……不可能！不可能……”

    “所以，你到底希望我說什么？”程佳恩詢問的看著她，聲音冰冷，臉上沒有一絲的溫度。

    蔣曉婷抬頭看她，蒼白的臉上有淚珠滑落。

    她停頓了半秒，突然一把抓住程佳恩的手臂，然后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佳恩，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氣走你mama，不該虐待你，不該給你下藥把你送到別的男人床上，不該陷害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蔣曉婷一邊磕頭，一邊扇自己耳光。

    程佳恩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

    她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群圍了過來，眉頭不由緊緊的皺了起來。

    她很想轉身就走，不理會這個瘋子，可若這樣，對醫院的影響太大了，畢竟她現在穿著安睦的工作服。

    若是被放到媒體上，她恐怕不止是失業這么簡單了，甚至還有可能還會連累醫院。

    于是，忍了忍，她伸出手攔住蔣曉婷，眉頭緊皺的警示道，“蔣曉婷，如果你想知道程佳凝的下落，最好停止你的表演，否則的話……”

    “好，我聽話，我聽話！”蔣曉婷立刻停了下去，卻依然跪在那里，一臉期許的望著她，“你告訴我，凝凝在哪兒？只要找到凝凝，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再來打擾你！”

    “你站起來！”程佳恩眉頭緊皺。

    蔣曉婷唰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再也沒了往日的驕傲，“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程佳恩看了眼四周，圍觀的人拍照的拍照，錄視頻的錄視屏，聽著那些人的議論紛紛，她知道，若是放任不管，在這網絡如此發達的環境下，后果不堪設想。

    于是，她轉頭看向蔣曉婷，貌似心平氣和，但卻帶著威脅的道，“我可以告訴你，但這邊的情況，你必須幫我澄清，否則我恐怕想不起你女兒的下落！”

    蔣曉婷一聽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轉身看向圍觀的人群。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同時抹了一把眼淚，這才開了口。

    “大家別看了，散了吧！我們這是在拍戲，沒什么好看的！散了吧，散了吧啊……”她一邊轟人一邊解釋著，“大家把手里的視頻、照片都刪了吧！我們不允許劇透，所以大家還是自覺點，以免給自己惹麻煩。”

    眾人一聽，不由泄氣。

    “拍戲啊？我還以為是真的呢，現在的演員，演技也太好了吧？”

    “是啊，這么精彩的對手戲，簡直連那些老戲骨都演不出來的，真是厲害。”

    “可我怎么覺得哪兒不對勁呢？如果真的是拍戲，為什么沒有攝像機，沒有導演呢？”

    “現在都高科技，可能高空拍攝吧？誰知道呢，唉，都散了吧，還得去交錢拿錢呢，時間都耽誤了。”

    “對呀，我怎么忘了呢？光看她們打架，忘了去繳費了！”

    “走走走，不看了，正事都給耽誤了。”

    “……”

    看著人群漸漸散去，蔣曉婷不由松了一口氣。

    她回頭看向程佳恩，剛剛硬擠出來的笑容瞬間消失，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現在可以說了嗎？”

    程佳恩掃了一眼轟然而散的人群，不得不贊賞蔣曉婷的高情商。

    在如此激動的情緒下，能如此迅速的鎮定下來，并想出解決辦法，一般人很難達到。

    也難怪她可以在那么聰明的父親面前，如此的作威作福，卻不被發現，現在想來，她還是有一定能力的。

    想到這里，程佳恩緊緊的收了下眉頭，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看向別處，“你可以去s市警察局打聽一下，那里應該有她的消息！”

    蔣曉婷一聽，臉色唰的一下沉了下去，“程佳恩，你耍我？”

    “我還真沒那個時間！”程佳恩冷笑一聲，目光厭惡的掃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蔣曉婷看著她的背影，牙齒咬的吱吱響，卻沒再阻攔她，因為她很清楚，以程佳恩的性格，若她不肯告訴自己，哪怕殺了她，她都不會說一個字。

    但若她肯開口 ，應該便是真的。

    于是，她只是遲疑了片刻，便轉身離開，向s市警察局狂奔而去。

    不遠處，施夢婭看到兩人離開，這才轉身看向身旁的女孩兒，“都錄下來了嗎？”

    “嗯，都錄下來了！”

    “這下，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還怎么在少霆哥面前裝清純！”施夢婭得意的下巴高高的揚了起來，“一個被別的男人睡過的骯臟女人，她有什么臉站在少霆哥身邊？有什么資格做g集團的女主人？簡直是癡心妄想！”

    離開安睦，施夢婭給索悅打了一個電話。

    “索悅姐，我有一個驚天巨聞要告訴你。”

    “什么驚天巨聞？”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施夢婭掛掉電話，直奔索悅而去。

    安睦醫生漸漸的恢復正常，程佳恩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只不過，那跌宕起伏的心卻怎么也安定不下來。

    蔣曉婷的突然出現，讓她有些疑惑。

    程佳凝的死訊也有些蹊蹺。

    雖然她曾發誓，不再關心那對母女的任何事情，但……這兩件事卻像夢魘一般，在她的頭上盤旋著，揮之不去。

    “需要給你放個假嗎？”肖墨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程佳恩回頭，肖墨剛一邊脫掉白大褂，一邊轉頭看著她。

    “不用！”程佳恩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沒事。

    “既然沒事，就專心點！”肖墨淡漠的看著她，臉上沒有一絲溫度，“醫生的工作，容不得一絲馬虎，否則你的失誤，可能會是一條人命，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