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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著這段時日暫時躲在府中不去面對,卻未曾想顧谷早有安排,每日阿梨都被安排著帶他出府巡視店鋪,雖然府中有些人對他如此受重用頗有微詞,可殊不知他是真的有苦說不出。 “怎么不走了,怕了?慫包!”阿梨之前做小乞丐的時候便被昀吾嫌棄這里嫌棄那里,如今可不就風水輪流轉。 聽著阿梨口中說他懦夫,昀吾沒有絲毫反駁的借口,看著他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竟也是讓昀吾越發的抬不起頭。 “昀吾,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冥犀樓中人嗎,就你如今這副自怨自艾,悲天憫人的懦夫相,你也配!”阿梨真的被氣到了,之前樓中那么多的新手,都未曾有一個這般弱雞的,若是當初知道他在任務中是這種情況,恐怕他連冥犀樓的大門都進不去,真不知道樓主看中了這人什么,這都什么玩意兒! … 最近的府中因為顧谷的吩咐,對于昀吾的態度與之前簡直上天下地,而這些只顧著傷春懷秋的昀吾自是感覺的透徹,想想當初剛來到這里時,那時候的處境好像比起如今更加的慘淡,當時他斗志滿滿,再看看現在,簡直如同變了一個人。 “樓主,就這么放任不管嗎?”顧谷帶著阿梨在暗處一直關注著昀吾的一舉一動,可事實卻讓他們失望了一次又一次,雖說這是冥犀樓任務效率最低的一次,可有樓主的放任,阿梨也不好說些什么。 顧谷眼中的急切和擔憂出現的分明,他若強行插手也無不可,可若第一次任務昀吾便是這種態度,那接下來想必他會更加的心累,無數的事實告訴他,凡事還是將苗頭趁早掐滅是最好,也免得將來被他拖累。 “阿梨,你說他們會有關系嗎?”對于自己當初的記憶,顧谷產生了深深地懷疑。 “樓主,您不是感應到了嗎,即便如今他是這副德行,可您不能否認,他的確是!”阿梨知道顧谷心中一直有顧慮,尤其是昀吾變成如今這般頹廢后,他便開始越發的懷疑自己,可作為旁觀者而言,他只能在一旁繼續觀望,插手什么的,為了小命著想,他還是避開些的好。 顧谷心中五味雜陳,這段時間昀吾經歷的事是他一手安排的沒錯,可此刻他卻徹底的消了繼續隨波逐流的心思。 皺起眉頭若有所思的吩咐阿梨“樓中出面,不管用什么手段,暫且將他身份的影響消除一部分,之后你便跟著他,告訴他,最后的一月之期,必須完成任務,否則之前答應的所有全都不作數。” ~ 阿梨默默的看著這兩人的相處,相比他們可以任意耍脾氣,作為中間的他,也是無比的凄慘,而冥犀樓出面,昀吾的身份便徹底從當初的CHZ變成了如今的紅人,即便仍有一些熟悉的面孔對他敬而遠之,可相比之前人人喊打的場面,著實不知道好了多少。 有時候連顧谷這個冥犀樓主都不得不佩服,這種巧借輿論的壓力扭轉乾坤的法子,還真是哪個時代都適用呢。 不過也正是因為此次陣仗有些大了,一直放任不管的武林盟主在幾日后也難得的拜訪了顧府,美其名曰“看兒子”! “林盟主遠道而來著實辛苦,晚輩略備薄酒稍盡地主之誼,還望切莫推辭!”顧谷對這個摯友父親談不上熟悉,即便是原身那般圓滑的人精,對于這個武林盟主的做派其實還真是有些看不下去,只憑流言蜚語便將親生兒子掃地出門的父親,事后竟也不去細心調查,放任不算,竟還數次落井下石,這樣的爹也是做的相當出色了。 林伯今日來雖的確是來看兒子,不過聽說他在外從不言自己的林姓,是以未曾令他這張老臉蒙羞,這幾日赫然聽聞昀吾竟與傳聞中的冥犀樓有所關聯,事急從權,若是他的位置有冥犀樓的勢力在背后加持,那這武林豈非是他一家獨大,至于昀吾之前所犯的錯,他倒也可以大人大量既往不咎。 可是他已然在這里坐了許久,昀吾竟一直未露面,還真是越發的沒大沒小不尊長輩。 顧谷見他一臉的急切,屁股上仿佛扎了倒刺一般,不用多問也明白這人一定是在找昀吾,可惜昀吾今日被他安排出門調查怨魂之事,前后腳卻恰巧完美錯過,倒也是應了無緣二字。 可惜,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畢竟武林中人他現在還沒有心思應付,“林盟主若是累了,可先去客房歇息,若是找人,可告知晚輩…” “不必,你說話太繞了,我來找昀吾,他人呢?”林伯本就是粗人,雖然平日中也時常拽文嚼字,但基本都是臨陣磨槍,自他坐下到如今大半個時辰都過去了,沒見到想見的人也就罷了,平白聽顧家這小娃娃咬文嚼字,著實累的很。 終于聽到這句話,顧谷笑了笑,茶盞中可是上品的雨前龍井,口感鮮爽回味悠長,只不過這茶也正好應了這林盟主此刻的境地,頭頂一片草原,綠的慘絕人寰,可笑他竟全然不自知。 “林盟主與昀吾可有何關系?!鳖櫣刃闹约哼@話一出絕對會被笑話,可不就是裝傻,誰不會似的。 林伯看著顧谷,心道這人多少有些毛病,可如今他畢竟有求于他,是以不好意思直接撕破臉,“顧小公子說笑了,你和我兒昀吾是好友,若是如此算下來,你也應當喊我一聲世伯,如今怎么這樣說話呢?” 顧谷心中簡直要笑趴下了,他之前還疑惑昀吾原身的一身臭毛病是哪里來的,如今這不就找到根兒了嗎,讓自己喊他世伯,還真是有臉,他喊自己祖宗還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