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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又看向一旁的年輕女人,目露不屑道:“你就比較厲害了,老公帶著情人來幼兒園接兒子,都能視而不見,繼續快快樂樂過日子,一般人真達不到您這樣的思想水平。” 年曉泉見到兩個女人臉上神情難看起來,心情倒是緩和了一些,她呼了一口氣,對著她們說到:“別自己過得不愉快,就一個勁在別人身上找優越感。我和媛媛爸爸是和平分手,就算以后我們各自婚嫁,媛媛也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我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下次要讓我再聽到你們在我女兒面前說些有的沒的,你們可要小心自己寶貝兒子下課之后被什么東西磕著絆著了,畢竟,我這人年紀輕輕就知道離婚,道德淪喪,什么破罐子破摔的事兒都做得出來。” 兩人平時將自己的兒子和孫子當做心肝rou,此時聽見年曉泉的話,覺得她簡直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時間靠在墻邊上,雙雙有些說不出話來。 與此同時,外面的草地上忽的響起了一陣小胖墩兒的哭聲。 年曉泉有些慌亂地跑出去,見容媛身上沒有傷,只是將眼前的兩個大男孩子都推倒在了地上,神情好不狼狽,一時放心下來。 容媛見狀也絲毫不顯得慌亂,抬起頭來,十分有條理地說了一句:“這是爸爸教我的,爸爸說,如果有人走進我接受不了的距離,想要傷害我,我就可以這樣推他。我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見狀,“哎喲”一聲,趕快過去將自己的孫子扶起來。 年曉泉拍了拍容媛的腦袋,口中帶著些稱贊道:“沒關系,陽陽mama說了,孩子之間打架很正常,他們不金貴。” 說完,她也不等身后的兩個人回話,直接帶著容媛跟老師打了個招呼,雙雙離開了幼兒園。 容媛回到車上,又一次恢復了剛才的沉默,年曉泉一路想找些話題逗她開心,都被她輕拿輕放,一臉郁郁地敷衍開。 年曉泉于是只能收回自己心里的熱切,嘆一口氣,想著以后或許還是應該重新換一個路線。 母女兩各自沉默的從車上下來,往前走了一段路,遠遠的看見梁秘書在路邊指揮著物業的人在干活兒,年曉泉一時有些詫異,走上前去,看著他們問:“梁秘書,您怎么在這里?” 梁秘書見到年曉泉,眼睛一亮,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笑著回答:“我是過來監督你們小區綠化改造的,白總擔心您平時在路上遛狗摔著,讓我們把這邊這些尖銳的鐵質長椅都換成圓滑的塑料椅,還有那邊綠化帶的扶手,也都全部免費給換了。” 年曉泉聽見她這一番話,只覺瞠目結舌,只是還沒等她來得及回答,白宴的聲音就從一旁的綠化帶里傳了過來——“那邊那個池子邊上,也得多加兩個護欄,這邊的石階換個平穩一些的。” 白宴說完這話,冷不丁地看見眼前站在梁秘書身邊的年曉泉,一時有些愣住了,轉身就想要走,可忽的瞥見身側容媛眼里的厭惡,他又皺著眉頭、生生停了下來。 容媛之前在游泳館見過一次白宴,此時看著他,眼睛更是忽的一下紅了起來,她扯著年曉泉的衣袖,抬起頭來,哽咽著問她:“mama,他就是你以后要一起生活的人嗎?你要跟他生一個新寶寶,然后不要我和爸爸了,對嗎?” 年曉泉因為容媛的話,一瞬間心疼得無以復加,她伸手,準備將容媛從地上抱起來,沒想被白宴邁步上前攔下,說了一句:“我來,你現在肚子不方便。” 可容媛根本沒有給他靠近的機會,隔著很長一段距離,猛地抬起自己的腳,在他的小腿上狠狠踹了一下,而后大喊一聲“大壞人”,轉身往自己的家里跑去。 年曉泉追在她身后,好說歹說地哄了許久,可容媛依然不為所動,回到家里后,她將自己鎖進了房間,直接擺出了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年曉泉于是只能靠在她的房門外,憂心忡忡地解釋了好一陣,直到身/下出現了孕期尷尬的反應,轉身去洗手間里處理,換完褲子出來,發現容媛還是將自己鎖在屋子里,她一時情緒低落,便坐在陽臺的小沙發上,望著窗外,發起呆來。 保姆看見年曉泉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有不忍,給她盛了一碗雞湯過來,輕聲說道:“其實媛媛不是壞孩子,她就是一時還有些不能接受,但時間久了,慢慢會好的。你看有些家庭里,父母要個二胎,那個大的都會有意見呢,更不要說,您肚子里這個,跟媛媛還是隔了個爹的。等等吧,等等,她總會好的。” 年曉泉聽著保姆的話,心里就像是有一根針在扎似的,她深吸一口氣,捂著眼睛道:“不怪她,這件事…是我自己沒有處理好。” 保姆見狀,連忙抬手在她的后背上拍了拍,告訴她:“別人不知道,但我這些年是看著你和先生過過來的。要我說啊,這沒有性/生活的夫妻,必定是長久不了的。我跟我家那口子也是好多年沒有這方面的事了,其實我也有需求,也想有個男人晚上陪著,但我沒有你的底氣,能不管不顧地離開男人。所以在我看來,你做的,其實就是我這么多年想做又做不了的事,真的,小年,我可羨慕你了。” 保姆出身農村,年紀也不大,才四十出頭,當初因為做事麻利,被年曉泉一留就是四年,如今,年曉泉聽見她的話,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難得的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