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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說完,年曉泉立即滿臉漲紅,“怎…怎么能把他當那種…多不尊重人啊。” 劉杳杳不以為意,“怎么不能啊,我看他對你上心的勁頭,你就算把他當鴨,他也只能接受啊,感情里面,誰投入深,誰就沒有尊嚴可言的。” 說完,她見年曉泉沉默,便又靠過去,上下打量了一眼,繼續道:“不過話說回來,我記得上個學期,你每次周末回來,脖子上,手上,大腿根上,到處都是那種印記,怎么現在都沒有了?你倆鬧矛盾啦?” 年曉泉畢竟還是個比較傳統的小姑娘,聽見這話,一時面紅耳赤,連說話都打起磕巴來,低頭啃了一口手里的桃子,故作專注的瞧起了劉杳杳桌上的兩盤化妝盒,小聲嘟囔道:“學、學業為重。” 劉杳杳見著年曉泉這一副害羞的樣子,覺得的確還挺可愛,怪不得白少那么個閱盡千帆的人物能迷得跟個什么似的。她于是輕笑兩聲,湊過去,挨著年曉泉,嘴里說到,“這有什么害羞的,你別怪我說話直啊,你看你現在這皮膚就不如以前了,你知道為什么嘛,還不就是因為缺少了情愛的滋潤。” 年曉泉于是很是詫異地抬起頭來,“啊?皮膚還跟那種事有關系吶?” 劉杳杳于是擺出一副大師的姿態,一臉篤定道:“那當然了,科學角度上來說,這叫內分泌,封建迷信上來說,這叫采陽補陰。” 說完,她又把自己另外一包化妝袋拿出來,歪頭看過去,“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底子好,平時出門化化妝就成,對了,你要不要跟我學一學化妝啊,你們系下個星期有藝術展覽吧,你也參加,是不是啊。” 年曉泉拍拍自己的臉蛋,點了點頭,終于平靜下來:“對,在新校區剛建的藝術大廳里。” 劉杳杳于是一拍大腿,越發熱情起來,“那你更應該跟我學一學化妝了,不然到時候,你素著臉上臺說話,顯得不鄭重啊。” 年曉泉其實不反感化妝,只是她之前沒有接觸過這類東西,平時時間也不多,此時聽了劉杳杳的話,便只能搖搖頭,回答:“我…算了吧,我五官其實挺一般的,應該不適合化妝。” 劉杳杳被年曉泉一句話說得板起臉來,“胡說,這世上就沒有不適合化妝的臉。你只是鼻子沒那么挺而已,但你的臉型,眼睛,都很好看呀,化完妝效果肯定不錯,只要別畫那種妖艷大姐大的妝,往清純可人的地方湊,一準驚艷。” 劉杳杳其實之所以這樣想教年曉泉化妝,倒也不是完全出于無私。 她上學期交的體院男朋友被年曉泉她們系一個大三學姐翹走了,那人下周正好也要參加那個藝術展覽,劉杳杳對此心有不忿,于是,便一個勁的想把年曉泉打扮漂亮一些,好過去搶了人的風頭。 年曉泉聽劉杳杳這樣說,一時也不好再拒絕。 她對于下周的藝術展覽其實還是很在意的,像她這樣大一的學生原本不能參加這種藝術展覽,但因為之前呂教授的看重,加上她設計的那幅黑白流云圖的確讓人驚艷,所以系里便破格將她挑中,報名參加了公開展覽的環節。 他們這樣學校的藝術展覽其實背后都大有來頭,一般是跟社會上的一些慈善類組織進行合作。最后挑選出幾張最受人關注的精品進行拍賣,拍賣所得,一半留給學校和個人,一半則捐獻給社會的慈善機構,廣泛報道,所以這些挑選出來的作品,作者都會在那之后名聲大振。 劉杳杳見年曉泉同意,一時喜笑顏開,轉身把自己屜子里的幾大袋化妝品一一擺出來,開始給她“上課”,兩人從基礎理論講到了各種品牌分類。最后劉杳杳直接上手帶著年曉泉畫了個清純的桃花妝。 完成之后,效果十分驚人,不僅劉杳杳一臉驕傲地感嘆自己手藝高超,年曉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也覺得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 她之前其實也被傅娉婷化過妝,只是傅娉婷一直生活在英國,妝容比較偏向西化性感、艷麗的風格,放在年曉泉臉上并不完全貼合,而劉杳杳教給她的妝,卻是完全按著年曉泉的特點來的,清純自然的樣式,就連笑起來隱約露出的半顆虎牙都顯得格外可愛大方。 白宴下午在潭州師范的體育場內做完了兩個隊伍的集訓,解散后,便打著電話叫年曉泉出來吃飯。 劉杳杳對譚大籃球隊的男生一向興趣濃厚,此時聽見兩人的電話,立馬央求著年曉泉帶自己一起過去,年曉泉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下來。 于是十分鐘之后,兩人出現在潭州師范體育館的外面。 譚大籃球隊的那群人原本以為白宴跟女友分了手,這一段時間一直也不敢問,此時,見兩人好好的,態度終于才大膽了起來,特別是看見年曉泉那一張小清新的臉蛋后,嘴里更是忍不住的嚷嚷起來——“潭州師范的孫子簡直居心叵測,造謠我們白哥跟媳婦兒分手,這樣的系花,咱們譚大就算眾籌搓衣板,那也得留下來啊。” 白宴原本不知他們在聊著什么,換完衣服從體育館里出來,看見年曉泉被幾個隊員圍在一處的樣子,一時有些不高興。走進仔細一看年曉泉今天的打扮,連喉結也跟著上下動了一動,拿起手里的礦泉水瓶仰頭狠狠灌了一大口,將籃球扔給旁邊的隊長,快步小跑過去,將自己的夾克衫蓋在了年曉泉身上,低聲說到:“這才五月份,怎么就穿這么點兒,感冒了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