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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曉泉沉默地站在原地,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好,那我再問你,你之前讓小孫幫忙,這是不是你自己的主意。” 裘店長見年曉泉不說話,越發覺得自己占了理,雙手往胸前一叉,語氣更加不客氣起來:“既然這些你都不否認,那你憑什么覺得有人故意害你。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既然你這個發型師是白少幫忙提的,那今天你捅了這么大簍子,我也能給你摟下來。” 年曉泉這下終于抬起頭來,右腿往前邁開半步,語氣嚴肅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是經過所有正常實習流程、三個老師測評,還有顧客滿意度達標才轉的正式發型師,這些都跟白少沒有任何關系。” 她話說完,裘店長直接笑出聲來,“行了,跟我還裝這一套,你跟伍妤秋,有一個算一個,誰不知道誰啊。我今天還就把話撂在這兒了,今天晚上白少要能被你哄回來,大人大量不計前嫌,我就讓你繼續回去做個實習,要是他今天回不來,那你就直接給我卷鋪蓋走人。” 作者有話要說: 綠毛獅王正迎風走在孤獨的黑夜里。 感謝在2021-04-19 11:37:10~2021-04-21 15:10: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追冰少女 5瓶;小仙女 2瓶;螢火之森、9330326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章 洗頭房外此時已經圍了好幾個還沒下班的店員,聽見裘店長這一番話,紛紛開始交頭接耳。 裘店長臉色有些難看,轉了個頭,十分不悅地對著他們呵斥道:“看什么看,不下班了!?再看你們也跟她一起走人。” 幾個店員哪里見過這架勢,一時間捂住嘴巴,飛也似的轉身跑開。 小孫倒是堅持留了下來,她陪年曉泉在前臺找到白宴以前留下的手機號碼,電話打過去了幾通,只可惜沒一個接的。 她父母一早就開車過來準備接她回家,等了一陣不耐煩,此刻終于拉著她往車上走,嘴里很是氣憤地念叨著:“不要工作了,明天就辭職,爸媽養你可不是來受委屈的。這大過節的加班,還得到處去找客戶,那家伙是天王老子吶。” 年曉泉見狀連忙上前安撫,好不容易勸說小孫跟著父母回了家。 再回店里時,“月色”已經關了門,偌大的會所,現在只剩下年曉泉和值班接待兩個人,白天人聲鼎沸的地方,此時安靜得有些空蕩。 年曉泉趴在大廳的玻璃窗前面,手里握著撥不通的手機,眼睛呆呆地望著夜色里的街景。 那頭值班的接待已經跟家里人通起了電話,撒起嬌來,像個孩子。年曉泉聽在耳朵里,一時間,被這闔家歡樂的氣氛所感染,難免也有些想起家來。 但她的家人不在身邊,她們在離城市很遠的故鄉。 年曉泉于是只能拍了拍臉蛋站起了身,走到店外,抱著膝蓋坐在臺階上,抬頭望向不遠處天空中中秋晚會的煙火,五顏六色的霓虹遠遠照在臉上,朦朦朧朧的,緩緩化成了一塊又一塊斑駁的光影。 年曉泉看得有些入了迷,許久之后,直到天空重新暗淡,她才又起身往回走,沒想步子剛剛邁開,身后便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是這里吧?” “是這里呀,我孫女上次來,說就是在這里的。” “誒!那個是不是?” “對,看著像,小年?誒,真是小年!” 年曉泉聽見聲音回過頭來,有些驚訝地看著身后的幾個老太太,一時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柳奶奶,你們怎么到這里來了?” 打頭的老太太臉上還化著妝,咧嘴一笑,露出些俏皮:“我們街道舞蹈隊來參加中秋晚會的表演,現在電視臺大巴還沒來,我們閑著沒事,之前聽苗苗說你在這里上班,就一起過來看看你。” 說完,她身旁老太太從包里拿了一盒月餅出來,放在年曉泉手上,高高興興地說到:“喏,這是你嚴叔叔自己做的月餅,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你嚴叔叔的菜咧。” 年曉泉“嗯”的一聲,笑著打開外面的保鮮膜,直接咬了一塊進嘴里,甜滋滋的。 老太太湊過去,很是期待地問:“好吃不?” 年曉泉把嘴里的月餅吞下去,瞇著眼睛使勁點了點頭:“特別好吃。” 老太太們見狀于是紛紛笑了起來,她們圍著年曉泉左看右看,最后問她:“剛才我們看你坐在臺階上,好像哭了,是不是這邊老板對你不好啊?” 年曉泉連忙搖頭否認:“沒有沒有,我就是眼睛被風吹的有些泛紅,這里挺好的。” 老太太們也不知信沒信,總之沒有再追問,只是摸了摸她的腦袋,開口告訴她:“沒有就好,以前老鄭還在的時候啊,就最放心不下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在城里不容易,要我們多照顧一些。現在你到城北來了,我們也不經常見面,這里雖然裝修得漂亮,但里頭人心眼肯定多,不像我們巷子里,都是知根知底的老鄰居,你要是在這里真做的不高興了,就回來,巷子里好多人都惦記你的手藝吶,苗苗念了你好幾回了。” 她們話說得隨意,仿佛金鑼巷真能被年曉泉稱之為家,而在這個偌大的城市里,她也是有家人的一樣。 年曉泉點著頭沒有再說話,只是低頭咀嚼手里的月餅,笑著聽大媽們閑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