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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就這么被落在了桌子上,一直在“嗡嗡嗡——”的叫。 他不知道,jiejie這會兒正不停地在給他打電話。 ** 這應該是秦jiejie第二次主動給賀馳亦打電話。 坐在車里,女人懷里抱著那束垃圾桶里撿回來的花,小心翼翼對待著將它當做一份真摯珍貴的禮物。 她剛剛和駱征說完分手,還沒來得及好好整頓心態,結果就又陷入了更深的茫然里。 分手的事兒她不后悔,甚至覺得心中快意,有些東西說得越早越清楚越好,徹底放開了反而覺得松快。可是一想到賀馳亦,她的心頭就又變復雜晦澀起來。每每回憶起走前青年看自己時那雙落寞的眼,現在人又不吱一聲地離開。秦溫喃總覺得自己虧欠。 青年的追求放肆而又熱烈,她有點兒招架不住,潛意識里覺得不應該,但是又不自覺被他吸引。 花瓣襯著她脖子處的珍珠串,鮮花珠寶堆砌下的她美的不像樣。賀某人是確確實實捧著一顆真心過來的,但是卻惹了一身的灰離開。他有過錯嗎?從頭到尾。答案是沒有,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喜歡一個人沒有錯,錯的是她秦溫喃。 難得秦jiejie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跟他傾訴解釋,她在聯系人欄迅速翻找,找到備注‘賀先生’,沒有猶豫地撥打過去,結果那兒無人接聽。 jiejie抱著手機啞然,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那吃了癟,嘗到了想而不得的滋味—— 這種滋味其實賀馳亦經常有。看上兄弟的女人是一不該,選擇勾引她是二不該,得知jiejie不喜歡自己卻像條狗似的舔是三不該,短短數月,他經歷了無數次內心狂風洗禮。最后得出的結論依然是那一個:他想跟女人在一起,無論是身體還是心。 過程確實很曲折,但是他依然不肯放棄。 聽著電話里的盲音,女人貝齒咬在下唇內壁,手機用力攥在手心,看向車窗外不斷后移的街區光景。司機師傅車開的有點快,她忽然一陣頭暈耳鳴,捂著嘴巴,不適地縮了縮肩。 她今天的狀態可以說奇差無比,頭發凌亂,臉色慘白還穿著拖鞋,如果不是賀馳亦,她此時此刻走在大街上,應該會被認作是什么奇怪的女鬼。 車子依然開得非常快,其實有了對比之后,再看一切都會變得有跡可循。印象中賀先生其實也多次開車載過她,但是他車開的穩。車技即人品,其實能從許多細節看出來這個人的內里。又譬如阿征,阿征他不成熟,性格張揚做事不計后果,所以做事情也魯莽、異想天開...這也是他們之間關系破裂、悲劇的源頭。 而這一次,匆匆被叫來的司機師傅車開得過快,其實是因為他小女兒生辰宴!他突然被叫過來加班,年輕雷厲風行的老板甚至不知道他今天要早些下班去陪妻子兒女。 秦溫喃聽見了他打電話的內容,心里越發五味雜陳。 這個時間原本的話,應該在做什么? 如果不是阿征的一通電話,他胡來的手段,她應該正在請賀先生吃飯,感激他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而不是現在既耽擱了司機師傅的兒女生辰宴,又費勁不討好的回到故地見到故人,回憶不堪。 她跟阿征的關系,準確來說從半個月前就已經結束了。 不需要這樣大費周章的說再見。 電話總也打不通,秦jiejie不打算罷休。畢竟是她爽約在先,她一定一定要當面說一聲抱歉。 車窗如鏡,倒影著抱花女人一張沒有血色的臉。 ~ 賀馳亦出去了會兒又進來,環境太吵他又開的靜音,手機一直嗡嗡嗡的沒停,還是被一個近處的女孩子察覺到的。 小美女看起來清純滑溜,從賀馳亦一進來就盯著他,她小聲和綠毛說了這事兒。 賀馳亦還沒坐下來,就被提一嘴, “賀二你電話一直響著呢。” 賀馳亦心里還郁悶了會兒,估摸著是林恒。 “是哪位情人meimei啊?”有人調侃不已。 “那哪兒能啊,咱賀少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說話的小哥擠眉弄眼。 “meimei?就不能是jiejie么?”賀馳亦聞言,笑笑,驀然反問。 說完,賀馳亦將手機拿起來。雖然他心里邊深知自己是在做夢,吹牛么不是,jiejie又怎么會給他打電話?她絕對不可能聯系自己。 不過,裝逼渴望的話說都說了,他也不避諱,索性帶著那么點兒期待嘲弄的意思去看屏幕。 只一眼,眼底深顫。 嘖,頭彩。 居然還真的是jiejie。 他的內心原本被冰水浸泡著,突然一簇熱烈的小火苗兒噗呲一聲燃燒起來,那火苗兒越燒越放肆,甚至有燎原的趨勢。 賀馳亦雖然不清楚jiejie見到駱征后,二人說了什么,不過此時此刻好歹她在滿世界聯絡自己。 他剛才內心的愁悶悉數灰飛煙滅,情緒因為這些不斷打來的電話而重新綻放快活,賀馳亦笑著放下翹著的二郎腿。 其實—— 他真的很好哄。 但凡jiejie分一丁點兒的心思在他身上,他都能栽得夠夠,找不到東南西北。 原本只是賀某人隨口一句自嘲的話,可那些個人一聽,妥妥的潛臺詞啊! “震驚我全家,賀少原來好這一口啊?”有人瞠目,差點噴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