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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傘壓根不能起到什么作用,頭發,衣袖,裙擺...都打濕了。 遠遠看去,路燈光變成了巨大的光圈,包攏著女人瘦弱無助的軀體,連帶著她那副失魂落魄的眉眼。 令人格外動容且心疼。 晃神間,女人被鞋子絆了一下,身形不穩,差點跌坐在一邊的花卉露臺。 賀馳亦條件反射地朝前半步,他忽然很想沖過去,想牽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懷里。 想對她說不要緊,有我在,我可以給你想要的,只要你—— 將對阿征的那份偏愛分我一點兒,就足夠。 可是駱征追了出來。 昂貴禮服的左胸口袋里還插著花,他在雨幕中哭的像個嬰兒。 賀馳亦下顎緊繃,硬生生保持原樣站在原地,視線也開始變得晦暗起來。 這一切究竟正確嗎,而女人她...會心軟嗎? 大雨中,一高一矮的兩個人,猶如在表演一場鬧劇。 “不結了,我不結了,阿姐你別走。” “求你了!”駱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要離開我,阿姐....” 很疼吧...阿征最怕痛了。 他的臉被雨水完完全全地打濕,狼狽至極。 阿征,她從來矜傲的心愛之人、她的小少爺阿征,哪里有過這樣的遭遇—— 可是,秦溫喃鼻尖酸澀,“阿征,結束了。” 她居然愚蠢到沒有注意,阿征今天的穿著非同以往。 他最討厭穿西裝,可今天還衣兜里放著象征純潔與愛的鮮花... 他是新郎啊。 而她...究竟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出現在現場? 秦溫喃心如死灰,用力將他握住自己手腕的五指,一根根掰開。 “我們——” 徹底結束了。 掙脫掉駱征的手,秦溫喃干脆扔掉雨傘,在雨幕中小跑起來。 高跟鞋磨得她腳踝生疼,跑了一會她連鞋子也脫了。 迅速跑回車內,將車門緊閉。 她凍的渾身顫抖。 甩掉保鏢,駱征連滾帶爬沖向車子,瘋狂敲門。 阿姐...他的阿姐! 秦jiejie雙手死死抱著,貼近嘴唇,她蜷縮成一團,呵氣試圖溫暖自己。 渾身泛冷,不停地顫抖著。 窗外是一聲聲嘶吼。 “不要走——” “阿姐,不要走——” 她覺得,這一切像是一場噩夢。 作者有話要說: 【營養液】:啾啾啾 26瓶; 第42章 溫柔 大雨。 城市烏淹淹一片, 高樓寂滅,霓虹燈泡在水里,路上半個行人都沒有。 酒店里賓客掃興而歸, 在魅力女郎們捂嘴的調笑聲中,不知道掩去多少豪門的狗血調侃。 駱少爺這回, 人前人后丟盡了臉面, 還徹底傷透了阿姐的心, 將阿姐推向深淵,他輸得體無完膚—— 秦jiejie逃也似的離開, 一腳油門踩回她跟駱征生活了快三年的溫馨\'小家’,推開門, 萬念俱灰。 她后背倚在門框,緩緩蹲下身,抱住自己渾身濕透的軀體。 剛才的一幕幕在腦海不斷閃回, 刺痛神經,被愛人欺騙的滋味令她渾身恐懼、發麻。 手表...那象征著愛意的手表, 駱征甚至都還沒有打開看上一眼的機會,一切就都如夢境般的坍塌了。她將那塊可笑的手表用力摔向地面。 嘭——! 尖銳的聲音刺得牙尖泛酸,手表將木質地板劃出一道丑陋的痕跡。 望著室內, 光影落錯下的家具、陳設。一切的一切都令她覺得胃內惡心翻涌。 三年...這就是結果。 她成了大庭廣眾之下愚蠢無知的“三兒”。 癱軟在地, 冷靜下來后火速收拾行李, 她想逃離這一切。 * 秦溫喃走的干脆利落, 手機關機列表拉黑。 帶走的只有一個皮箱, 里面只有簡單的幾件她自己買的衣服,除此之外就是少得可憐的私人物品和一盆花。 秦溫喃拖著行李箱,手里抱著花盆推開家門的那一刻。 她被站在外面的人影硬生生止住腳步。 不知道他在這兒蹲了多久。 像只陰魂不散的大鬼。 那是—— 賀馳亦。 望見女人半濕凌亂頭發下慘白慘白的臉,賀馳亦陡然站直, 沒來由一陣無措。 要說些什么嗎?望見她身后的行李箱,她果真走的這樣決絕至此嗎? 賀馳亦的瞳孔縮了一下。 像是按照上帝悉心謄寫的劇本,女人無時無刻不在抽打他的臉。 但事已至此,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嗎? 沒來由的心頭慌亂,他將手從褲兜里拿出來。一向毫無差池、人模狗樣的賀二少這會兒心頭是漫天的無措。 他的身上滿是煙味,不知道躲在附近吸了多久的煙。 賀馳亦低頭看向女人,相顧無言“...” 他想伸手幫她整理一下凌亂的濕頭發,可是卻被瞬間躲開了。 手徒勞地停在半空,有點兒無辜。 賀馳亦深呼吸一口,被躲開他也不惱,他不打算同這個狀態下的女人置氣。 他明白她的難過,可是總該換好衣服再走不是嗎? 秦溫喃看清是誰堵在門框之后,下意識后退了半步,目光躲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