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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金屋囚嬌在線閱讀 - 第48頁

第48頁

    裴寂也?看著她,慢慢說道:“河間郡公?世居長安,從未曾放過外?任,這次上任會不會有什么?波折,怕還是難說,太?子妃千萬要盯緊了?!?/br>
    應璉知道他們都是擔心?楊士開不肯赴任,激怒神武帝,他見楊合昭神色落寞,生怕她難過,忙道:“無為,此事容后再議?!?/br>
    裴寂知道他們夫妻兩個一向恩愛,為著自?身計,最好?不要與楊合昭為難,但為著東宮考慮,卻又不能不說,便道:“殿下,楊夫人那里,最好?由?太?子妃問問清楚,到底是誰攛掇她來,又是誰暗中使力,放她一徑闖進紫宸殿的?!?/br>
    “還能有誰?只怕就?在蓬萊殿。”崔睦道。

    應璉忙道:“良娣慎言!”

    崔睦嘆了口氣,道:“云州倉那么?大的案子,最后居然都推在那個胡商安義?克頭上,實在是……”

    殿中人一時都沒有說話,裴寂心?道,連后宮之人都明白這么?大的案子不可能是安義?克一個販糧的胡商能做下的,神武帝不可能不明白,可他還是這么?判了,難道對惠妃的寵愛竟已超出國?事,甚至壓倒了父子之情?嗎?

    不由?得又想到,若是有一天,她做了什么?,他會怎么?辦?

    正在心?思紛亂時,忽聽楊合昭道:“河間郡公?那里,我會時刻警惕,督促他早日赴任,諸位放心?。 ”

    又聽崔睦問道:“云州的案子難道就?這么?算了?是不是再查查?”

    裴寂忙道:“不能查!此案陛下已經親自?判決,誰要是再查,那就?是與陛下作對。”

    “正是這么?說?!眲⑿貒@道,“無論如何,也?只能如此了?!?/br>
    殿中又是一陣沉默,許久,應璉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裴寂從東宮出來時,已經是子夜時分?,崔白拍馬與他并肩同行,低聲道:“無為,有句話我方才就?想說,須知疏不間親?!?/br>
    裴寂知道,他是擔心?他過于苛責楊合昭,引得應璉不快,裴寂沉默片刻,才道:“職責所在,不敢不諍言?!?/br>
    崔白知道他看著溫和,但于認定之事卻極為堅持,正要再勸時,忽見魏蟠從守門的士兵中閃身出來,低聲道:“郎君!”

    裴寂連忙勒馬,知道他沒有急事的話絕不會犯著宵禁在此等他,不由?得心?中一緊,就?見魏蟠走近了,小聲說道:“白天里沈家老夫人來了,要帶娘子走,爭執了許久?!?/br>
    裴寂沉默著,半晌才問道:“她想走?”

    “沈娘子不肯走……”

    話音未落,馬蹄聲突然打?破靜夜,裴寂催馬加鞭,飛也?似的奔出去了。

    安邑坊裴府。

    燈火依舊亮著,裴寂的母親王氏心?神不寧:“都這個時辰了,三郎怎么?還不回來?”

    裴適之盤膝坐著看書,淡淡說道:“審案就?審了一天,這時候大約還在東宮商議,你急什么??”

    他口中雖然這么?說,心?里也?不是不急。宮中消息不通,至今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收場,裴寂身為東宮僚屬,一旦有變,頭一個就?要被牽連,裴適之正等得心?焦,就?見婢女匆匆走來,在門口回稟道:“阿郎,三郎君剛剛捎了信,今日不回來了?!?/br>
    “怎么?又不回來?”王氏急道,“這幾日又不是他當值,怎么?總不回家?”

    裴適之想著近來聽見的風聲,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我聽說,三郎在外?頭養了一個外?室。”

    親仁坊中。

    裴寂在黑暗中慢慢走到床前,淡淡的梨花香氣中,她的身形朦朧臥在帳中,已然睡得熟了。

    緊繃的情?緒一點點松弛下來,裴寂輕輕在她身邊躺下,忽地伸臂探手,抱起她放在了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慶祝入v,評論發紅包呀,明天還是早上九點更新,愛你們,么么~

    第27章

    沈青葙在亂夢中掙扎。

    夢里是綿延望不到頭的白色坊墻, 幽綠的流水緩緩從墻下?流過,她?站在流水之?側,握著匕首, 刺向裴寂。

    鮮紅的血順著刀刃涌出,他盯著她?, 鳳目中全是難以置信, 怔怔問她?:“沈青葙, 為?什么?”

    沈青葙不知道是為?什么,可她?知道, 她?是在做夢。

    這夢總不能醒,她?像是一個旁觀的幽魂, 被一道無形的墻隔開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墻內的自己,與裴寂上演著全然不同的故事。

    血越流越多, 漸漸地,整個夢境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紅, 裴寂只是捂著心口的傷死死盯著她?,沈青葙害怕起來,拼命掙扎著想要醒來, 極度的恐慌中, 突然覺得身上一輕, 奮力睜開了眼睛。

    裴寂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回來了, 她?被他抱著, 趴伏在他身上,他微涼的手緊緊摟在她?的腰間,兩個人面龐相對?,中間只有毫厘的距離。

    雖然已經有數次肌膚相親, 可乍然在這種情形下?看見他,沈青葙依舊窘迫難當,雙手推著他,卻又不敢太用力,他并不理會?她?的抗拒,只一言不發地摟緊她?,微涼的氣息一點點熱了起來。

    掌心挨著他白苧的單衣,苧麻被捶打得柔軟了,紋理清晰,沈青葙能感?覺縱橫交錯的紋路,驀地想到,夢里她?刺傷他的,恰是在如今手掌捂住的地方。

    早晨他臨走之?前,也曾握著她?的手按在那處的紅斑上,問她?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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